這個時候的安卻幽幽轉醒了過來,“哥哥?”他對眼前的狀況似乎還沒有很清晰,隻是看到了火光下流浪者臉龐,直接一個飛撲抱住了流浪者,“哥哥!!”
“做什麼。”他被撲的一個踉跄,“既然醒了,就拿件幹淨的衣服穿上,你應該帶着的。”
“我們這是,在哪?”安有些懵,他之前不是還在比賽場上麼,這會怎麼好像是到了雨林裡。
“不知道。”流浪者将弄濕烘幹的衣服遞給他,“這是你自己弄濕的衣服,記得拿回去洗了。”
安有些木讷的接下衣服,這才發現自己赤裸着上身,夜風一吹,瑟瑟發抖,來不及先考慮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還是先考慮另一個自己是不是出來又幹了什麼好事了,直接拿過髒衣服就往身上套。
“穿好了,就回去吧。”流浪者熄滅了火堆,再三确認不會複燃後,走在了前頭。
安穿好了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後頭。
看着前面用風刃開路的流浪者背影,安有些出神,“哥哥不和空,走嗎?”
“都說了那是無稽之談,你再提這個我可真生氣了。”流浪者沒好氣的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道,“那個女人胡說八道不是第一次了,什麼都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安沒有回答,他為何對于哥哥喜歡空這件事如此确信,并不單單是因為紅谷的話。
而是因為,前世他所看到的一切,無不處處昭示着哥哥對“旅行者”的偏愛和放肆。
[如果,我是旅行者就好了……]
不不不,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想?安有些害怕的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體内傳來了一陣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糟了,下午的時候把賽諾先生的明心石防禦給打出來了,所以現在就在補充能量了麼。
流浪者走在前頭半天沒有聽到後面的小蠢貨說話,啧了一聲,“你就不好奇下午你做了什麼?”
安咬着下唇,勉勵不讓自己的語調變得奇怪,為此隻能放慢了語速,“母親讓我盡全力一試,所以我就打破了賽諾先生的明心石防護。”
“後面呢?後面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打那麼兇還真想争個第一不成?”流浪者皺眉,“說話這麼慢做什麼?”
“啊。”安咽了一口口水,“後面本打算認輸的,但是不知為何,犯病了。”
“知道自己有時候會出問題,為什麼還那麼聽那女人的話。”流浪者嗤笑一聲,“倒是我說的話,總是不聽。”
流浪者歎氣,不想多說什麼了,卻在寂靜的夜中敏銳的聽到了身後安壓抑的喘息聲。
“啧。”他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安一個沒注意,直接撞了上去,被流浪者抱了滿懷,“所以到底哪裡受傷了,為什麼剛才不說?”
“啊!”安驚呼出聲,随即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掙紮着想要退開,卻被流浪者抓住了雙肩。
“到底怎麼回事,說話!!”他漸漸失卻了耐心,低聲喝到。
安實在是委屈的不行,淚水夾雜着埋怨的話語同時落下,“明心石的副作用,沒有受傷,隻是有些,有些難受。”他邊解釋邊哽咽着,可憐的不得了。
雙手綿軟的推搡着身前的身軀,“快點回去就好了,哥哥你走啊,不用停下來的。”尾音都在不住的顫抖。
安的腦袋擡起,露出了他的面容,流浪者此刻也看到了他的樣子,雙眼的眼尾蘊紅,雪青色的雙瞳浸在水中,說不出的勾人。
“你這——啧。”流浪者徹底無語,扭頭就走,“快走!”
結果半路上,安就有些撐不住了,雙腿發軟,視線迷亂,一個踉跄就要倒在地上,好在流浪者直接将他攔腰抱起。
安的意識此刻已經徹底混亂,勾着流浪者的脖子,渾身燥熱的直往他懷裡鑽。
“睜開眼睛看仔細了,我是誰?!”流浪者沒好氣的邊往家的方向沖,邊喝問道。
安聽到聲音睜開了淚眼濛濛的雙眼,“哥……哥?我,好,難受……嗯……”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流浪者咬牙,來不及回自家了,好在小蠢貨的店就在郊外城門附近,一隻手穩住他的頭鎖在肩頸處不讓他亂動,另一隻手用鑰匙打開大門直接沖上二樓。
慶幸蠢貨沒有鎖房門,将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扔進浴室,打開冷水就是沖。
在家的尹胥聽到了動靜,有些疑惑的開門走到了安的門口,“老闆?您回來了?”
流浪者啧了一聲,從浴室裡走出露了臉,“把門關上,滾回自己房間去!!”
尹胥看着老闆的哥哥此刻的樣子,還有浴室中隐隐約約傳來的老闆的聲音,隻覺得完了,一切都完了。
手上的動作快于腦子,唰的關上了門,暫時解救了他的小命。
他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了?!話說剛才阿帽先生脖子和肩膀上的,是吻痕吧?是吻痕吧!絕對是吧?而且為什麼他還會發光?!
卧槽!老闆!牛比!連親哥都下手啊。
等等等等,回到自己房間的尹胥心慌意亂的來回踱步,話說這合法嗎?他們兩個不會給抓起來吧?
就在尹胥心神大亂之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開門,就看到自家老闆的哥哥收拾好了身上的淩亂,黑着一張臉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