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籠罩,一隊人正浩浩蕩蕩從李家出發。
一路上,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熱鬧非凡。
從李家到村中祠堂,彎彎繞繞,像是有什麼喜事似的,人走遠了,土路上都還殘留着喜氣,周圍的人臉上都帶着笑。
宋須滿、雲瓊月、林歸雲混在人群中間,聽着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時間過得真快喲,一年又過了。去年我兒子還鬧着要來看,我不許,今年他都已經成年了,可以來看了。”
“你兒子也來了?在哪呢?”
“在隊伍最前面呢,瞧那興奮勁……”
“都長這麼高了,真羨慕你啊,還有個兒子,我女兒明年十六,這村子裡女娃越來越少了,明年可能要輪到我家了。”
“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啊,作為女娃,卻能庇佑村裡的男娃,這福氣大家可都是搶着要啊……”
“話說今年這老李家的女兒似乎是雙胞胎,可惜了……一次不能獻祭兩個,不然老李他們家豈不是有雙倍的福氣,羨慕喲。”
那人雖說着羨慕,臉上卻是透着薄霧都能感受到的幸災樂禍。
“小心過橋,就快要到了。”
浩浩蕩蕩的人群停下,腳步聲七零八落,女孩嗚咽的聲音終于不再被掩埋,他們聽見了。
少女雙手被反綁着,嘴裡塞着抹布。
村長走過來,陰沉着臉甩了女孩一巴掌:“老實點。”
“把人帶進去。”村長一揮手,七八個人上來扛着女孩進了祠堂。
圍觀群衆瞬間湧了進去。
宋須滿找了個離門邊較近的位置,雲瓊月找了另一個離門較近的位置,林歸雲則是站在了距離女孩較近的供桌前。
有人壓着女孩,宋須滿看到,許珍珍站在一邊,而她的身邊,是另一個被人鉗制着的小女孩。
“不要!妹妹!你們會遭報應的……”
許珍珍身旁的女孩沒被塞抹布,她大聲哭喊。
許珍珍的眼裡滿是興奮,她整個人微微顫抖着,臉上泛起紅暈,死死盯着被壓制着的女孩。
村長嚴肅地對着神像前掙紮的女孩說:“雖為女兒身,卻可成神……世間從未有過你這樣好運的。”
“心懷感激吧,記得庇佑村裡的男人。”
村長拔下女孩頭上的銀钗。
宋須滿終于畫夠了所有需要的東西。
她摔上祠堂的門,巨大的碰撞聲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拿着銀钗的村長。
他吹胡子瞪眼:“什麼人,竟敢在如此莊嚴的場合制造出噪音!”
宋須滿笑着向他擲去了一張堅硬如鐵的大餅:“怎樣?”
“咣——”
力度十分大,村長直直倒下。
宋須滿像是在玩投擲套圈的遊戲,她手裡出現源源不斷的大餅。
“咣——咣——咣——”
女孩周圍都被清了個空。
與此同時,雲瓊月也攔在門前,時不時給僥幸靠近的村民一拳。
林歸雲按照原計劃上前抱起女孩就想沖出門,卻發現大門已經被她們兩個人堵得死死的了。
林歸雲:……
沒時間猶豫了,緊随而來的是與他擦肩而過的大餅。
那餅帶着淡淡的大餅香,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将一個村民砸暈。
眼看地上已經躺了很多人,宋須滿指着許珍珍旁邊的女孩:“快啊!你快把她們帶出去!”
林歸雲一咬牙,一手抓着一個女孩的衣領,趁着宋須滿不再滿世界無差别甩大餅的間隙,打開關好的門,然後溜了出去。
王一和顧語涵躲在一旁的草叢邊,見林歸雲出來,兩人驚訝道:“這就好了?”
林歸雲将兩個女孩放下,頭也不回:“我去幫雲姐她們。”
兩個女孩尚還處于驚恐之中,眼神有些呆滞。
顧語涵心疼地握住她們的手:“沒事了,都沒事了……”
裡面的戰況已經接近尾聲了,待林歸雲進來時,看着滿地的人和大餅,層層疊疊,無從下腳。
而宋須滿和雲瓊月就像兩個英雄,高高地立在上面。
“不過如此!”宋須滿高冷地吐出一句話。
“還不夠我平時訓練的量。”雲瓊月跟了一句。
直到确保已經完完全全破壞了這個“儀式”,玩家們這才送了口氣。
顧語涵一直拉着兩個女孩的手,問道:“現在怎麼辦?”
宋須滿微微彎下腰:“妹妹,你的銀钗可以給我們嗎?”
二丫的臉上滿是驚恐,在聽到銀钗兩個字時,甚至開始發抖。
“可以嗎?我用這個和你換好不好?”
宋須滿憑空拿出了一朵花,看起來有點像玫瑰,又有點像薔薇。
但它既不是玫瑰,也不是薔薇,其實它是宋須滿剛剛悄悄在腦海中畫的,獨一無二的未命名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