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退。”大頭知道在狹窄的甬道當中,他們天然具備的人數優勢沒辦法發揮到最大效用。
幾人借着對地底的優勢,并不準備正面對敵,而是逃竄到另外的小路當中,一來二去地,又繞回到地下河旁邊。
盜獵者近在咫尺,葉珊不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決心孤注一擲。
“你先回去,看着那幾個人别又醒過來。”
明明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丁燦覺得溫暖極了,口頭先應下來:“他們交給我和達松。”
“我們走。”葉珊叫住約瑟夫,兩人繼續往前追去。
那幾個昏死過去的人,丁燦和達松兩人,合力把他們拖回到大廳裡。
“獵豹”留在這邊的裝備不在少數,達松看過些槍支,可比麥倫給他們的要先進不少。
真發生槍戰的話,也隻有被碾壓的份兒,他忽然有些慶幸現在是處在地底。
丁燦從木箱裡找到幾大捆繩子:“你會不會綁那種很難解開的繩結啊?”
“小事一樁,以前我們家養過幾隻羊,生病的時候需要打針,就會把它們四肢都綁起來,根本動彈不了。”
達松接過繩圈,利落地将幾人捆成麻花,再用大塊的碎布塞到嘴巴裡面,緊接着搜了搜身,把他們身上暗藏着的武器都搜刮出來扔在遠處。
甚至他還抽空找了找這幾位身上的紋身,除了槍疤臉在下巴位置的,居然還有一個人是紋在了靠近腋下,一點氣勢都沒有。
這個年代紋身技術一般,這麼大體積的紋身,應該還挺痛的。
加入“獵豹”,還是得付出點代價。
随後達松擡起頭,見到洞穴頂端并不十分平整,是那種類似鐘乳石的石刺或是镂空結構,看着單薄,其實能承受住重量。
左右觀察找到合适的石頭之後,他另找了繩圈套到石頭上,末端繼續跟捆着幾人的繩結相連接,兩人合力,把他們吊到了半空當中。
“還可以吧?”達松拍拍手,這樣他們即便醒過來,也隻能繼續被吊着,等着行動隊的人過來将他們拿下。
丁燦伸出大拇指表示肯定:“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做更重要的一件事。”
“什麼?”達松眨了眨眼。
“立耳貂啊。”
他拍了下腦門:“對啊,怎麼把這個事給忘了,快走快走。”
才剛走出兩步,就被丁燦給叫住:“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啊?”達松已經迫不及待。
丁燦無奈地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
達松正要邁向前的腳尖一個急刹車往回轉彎:“那你快帶路啊。”
“就在裡面。”
跟稍早些時候過來沒什麼差别,即便沒人看守,也沒有任何一隻立耳貂出現在木栅欄前。
達松已經眼尖地看清楚依靠在門邊的那一疊貂皮,手掌憤怒地握起,後槽牙已經忍不住咬緊。
“他們真是太喪盡天良了。”
不僅不把保護動物的性命當做真正的性命來對待,還喪失做人的底線,在已經違法的警戒線之下不斷試探。
門上并沒有使用任何厚重的鎖,隻是把一根随處扯下的樹藤拴在把手的位置。
說不清楚是太過自信,還是懂得揣摩小動物的心理,知道它們壓根不敢有任何逃脫的心思。
他把樹藤扯下來,木門固定的角度不在水平線上,吱呀吱呀地就朝外打開。
達松這才看清楚裡面的場景,在最靠近牆壁内側的位置,一隻隻立耳貂緊密地瑟縮在一起。
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響,更是連半點多餘的動作都不敢有,圓溜溜的大眼睛驚恐地看過來。
上一次見面,自己看到的還是水汪汪,溫柔又親人的眼神,誰能想到現在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哪怕隻是見到人類一眼,都會喚起内心的恐懼。
“你們别害怕啊……”
他聲音愈發放低,蹲下身來,試着将雙手伸出,貂群中卻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慘叫聲,明顯是因為應激造成的不良反應。
站在前面的那幾隻立耳貂,更是直接炸毛,擡起的兩條前肢止不住地抖動。
“好好好,我不進去。”達松趕忙将手收回來,人也跟着後退幾步,讓出門口的位置。
可裡面的貂群仍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丁燦眼神落下:“可能是因為門口的貂皮。”
“我試試。”達松害怕再次刺激到那些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立耳貂,走進去的時候蹑手蹑腳地,把所有的貂皮都抱在懷裡,又用最快的速度出來。
“咱倆再往外面走點吧,我怕它們還是不敢出來。”
“嗯。”丁燦接過他手中的小半貂皮,兩人走出洞穴去,在旁邊暗處藏好,幾分鐘之後,才終于見到立耳貂探了小腦袋出來。
緊接着,一個接一個地,身影消失在山洞之中。
達松松了一口氣:“現在,就隻剩下那幾個盜獵者了,我們過去。”
他們繼續動身,前往地下河的方向。
“也不知道他們這時候怎麼樣了?”丁燦見識過葉珊和約瑟夫的身手,實話講,公平争鬥的話,她并不擔心兩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