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盜獵者使出什麼陰招的話,那就另當别論了。
達松倒是感覺良好,就葉珊随機應變的能力,還有約瑟夫的力量,這兩個組合到一起,别人很難讨到好才對。
“咱們再多拿幾條繩子過去吧,說不定等我們到了就能夠用上。”
距離更近時,有激烈的打鬥聲傳來。
丁燦快走幾步,發現裡面的人并不是全都扭打在一起,兩處交手相距甚遠。
就在自己面前的,是約瑟夫正同其中兩個人争鬥在河流當中,腰間以下的位置都在水面之下。
地下河盡管因為環境溫度足夠溫暖,才能夠形成流動的河流,可畢竟源頭是來自冰川。
可想而知,裡面的水畢竟是寒冷刺骨。
看約瑟夫他們三個,臉色都已經明顯地變白,動作也相較平時更加緩慢。
估計能夠堅持到現在,都是因為強撐着一口氣。
原先能夠保暖的厚重衣服,在水裡會成為行動的阻礙,正是因為如此,穿着單薄背心的約瑟夫,才會堪堪足夠在兩位對手的手下仍舊做到留有餘地。
葉珊則在十幾米外的遠處,在光線陰暗的洞穴當中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景,隻能依靠身形來辨别出哪個是她。
戰況十分焦灼,隻能看出來葉珊并未落了下風。
但畢竟人數上有着劣勢在,算算時間,從他們離開之後,已經過去了又将近二十分鐘。
再拖得久一些,會輸的一定是葉珊他們兩個。
“先幫誰啊我們?”達松左顧右盼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先前放倒的那幾個人給了他信心,他也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能幫誰幫誰吧,你扔繩子的準頭怎麼樣?”丁燦看向河水中纏鬥的幾人。
随着他們打鬥的動作,水花被揚起大片,水面上漂着一層明顯的粉紅色,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哪個人受傷了。
達松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很好,我不是說以前家裡養過羊群嗎,經常會用繩圈去套羊脖子。”
“那就走吧。”
兩人快步跑到河邊,達松蹲下來,将小段的繩子飛速打出一個漂亮的繩圈。
之後他把繩圈放長一些,左手拿住末端,右手則是抓着靠近繩圈的一頭,手腕翻轉,緩緩搖了起來。
看他的動作,使的力氣并不算大,可繩圈就是越蕩越遠,還非常平穩,好像風筝在放線一樣。
估摸着距離差不多了,達松才向前一擲。
繩圈越過水面,剛剛好套在水裡面一個盜獵者身上。
“成功了!”達松迅速往後退,邊跑動邊将繩子收緊。
丁燦站在更近些的位置,抓住已經被河水浸濕的繩子,繩圈隻是簡單打結,用來套小羊是綽綽有餘,畢竟小羊隻會想着逃跑,反而讓繩圈越來越緊。
而人是可以用手把繩結打開的。
要想繼續鉗制住這個人,他們兩個得不斷地把繩子收緊才行。
兩人合力向後,河水中的那人一個踉跄向側面摔倒,一邊耳朵朝下直接砸到水裡面,跟着濺起大片白色的水花。
耳道和口鼻當中瞬間同時湧進大量的河水。
但此時更為緻命的窒息感,卻并不是來自于此。
男人雙手提起來盡力去抓出脖子上的繩圈,勉強塞進去幾根指尖,讓自己的喉骨不至于被繩子勒斷。
身後傳來鵝卵石的磨砺感,劃得人背後生疼,他知道自己是被帶出了河水。
兩腳空蹬了幾下,終于被他找到一塊深深紮在地面的石頭,旋轉腳腕,用腳背卡住石面。
然後借着石頭帶來的短暫緩沖,手裡發力向上一擡,麻繩擦着整張臉過去,在上面留下不少的血痕。
他同時甩開繩圈,後面本來在用力的丁燦和達松,兩人齊齊因為後座力,摔了個屁股蹲。
達松運氣實在是有點差,半邊屁股硌在一塊石頭上,疼得龇牙咧嘴,但剛才還是不忘伸出手臂從身後護住丁燦。
“你沒事吧?”
“還好。”丁燦快速爬起,伸手要把達松也拉起來。
而比他們更快的,是那個剛才吃過苦頭的男人。
此刻他渾身濕漉漉的,滿臉更全是血痕,由傷口滲出的鮮血,混着滑落的河水,淅淅瀝瀝地滴下來。
男人隻是站着,他腳下的小片土地,因為積攢了不少的水,變成小水坑的形狀。
他對兩人由心底裡傳來的憤怒,造就一副形容凄厲的景象,活像剛爬出來的水鬼。
達松咽了咽口水,這時候還有心情開開玩笑:“不管怎麼說,剛才我扔的繩圈确實是有準頭吧?”
丁燦摘掉頭上的毛絨帽子,抖了兩下頭發,小辮子發尾的銀飾相撞到一起,發出風鈴般清脆的聲響。
“以多欺少,好像不太光彩哈。”
達松抽出腰間的匕首:“你形容得不對,宏觀上講,我們明明是寡不敵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