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栀這次轉身的速度更快了些,但丁燦還是注意到她短暫看向徐臨風的目光。
究竟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藏着的秘密呢。
後宅的一個丫環和護院管事,能有什麼交集。
是男女之情,亦或是其他的緣由。
“徐管事,該問的都問完了,我們走吧。”
丁燦看了距離花廳最遠的一處院子,那裡靠近員外府的高牆,從這裡走過去,路上也要花上一段時間。
正好足夠聊聊天的。
所有的女眷都被聚在花廳當中,芳菲苑另外的地方自是無人,就顯得這院子當中尤為寂靜。
白日裡還花團錦簇的,現在在極淺的月光照射下,倒像是鬼影綽綽,陰森得很。
要不是他們一行人多,還真不敢在這裡走夜路。
高穩穩搓了搓手臂,莫名覺得有些涼意:“徐管事啊,平時一到入夜,這裡應該沒什麼人敢出門吧?”
搖曳的樹影當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伺機潛伏着。
“高公子說笑了,院中雖沒有禁令,但每晚戌時,基本就無人在外走動了。”
丁燦做好奇狀:“徐管事整日行護院之責,自然連女眷也要管轄,剛才小栀所講的事情,你之前有所聽聞嗎?”
徐臨風臉色冷峻:“男女有别,我平時跟她們并沒有什麼交流,若有事要吩咐下去,也多是通過管事婆子來進行傳話。”
丁燦哦了一聲:“這樣嗎,方才我見小栀姑娘好像若有似無地看過你幾眼,還以為你們是相熟呢。”
“許是丁姑娘看錯了,又或者是她見到你們心中慌亂,我又是護院管事,所以才會多看我吧。”
丁燦短促地笑了一聲:“那舒棠小姐呢,婢女既不熟,你總該同她經常打交道吧,在你看來,她是如小栀所講的那種人嗎?”
“小姐自是心中良善,與他人講述的并無半分不同。”
徐臨風眸色柔和了些,“她寬待下人,别人口中,從不會出現不好的詞語來形容她。”
言語之間,他似是回想起什麼美好的記憶來,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像先前那麼銳利。
丁燦側過頭:“聽你這麼說,我是真好奇舒棠小姐究竟是怎樣的人了,就憑這個,我們也得極盡全力,将她找到才行。”
徐臨風腳步微頓:“其實我有些好奇,你們會來調查這起失蹤案,是為了名利嗎?”
為了解開懸案,從而提升自己的名聲和身價。
“不瞞你說,我們會過來接觸,最開始的确是有着别的目的,”丁燦半真半假地講着,“但越去查,就發現其中有更值得深究的事。”
她跟身側的夏嘉琏對視一眼,對方便領會到她的意圖。
“無論如何,還希望徐管事能夠相信,我們始終站在正義的一方,不論牽涉到什麼人,隻要是做錯了事,我們便都會查明真相,給百姓一個交代,也是為了自己能夠心安。”
“即便是擁有權勢,普通人無法輕易撼動的存在,你們也無所畏懼嗎?”徐臨風捏着佩劍劍柄的手微微發緊。
夏嘉琏心中有數:“自然,我說話算話。”
徐臨風未再講話,直到在那個獨立的小院前停住。
“這是曾經留給府上的老夫人居住的,雖然偏僻了些,卻極為幽靜,已經許多年沒有人住過了,雖說定期打掃,可還是會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幾位見諒。”
他推開院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晃晃悠悠地撞到内牆之後又反彈回來一點。
院子不大,隻有幾間簡陋的屋子。
徐臨風手中拿着火折子,将正房的燭火點亮,漆黑的房間被暖黃色的燈光照亮,才顯得有人氣了些。
“屋中都放有備用的被褥,幾位确認不需要派人在周圍看守嗎?”
丁燦擺出送客的姿态:“徐管事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們這邊自己解決就好。”
待他離開後,幾人很快在小院裡轉了一圈,除去院子正中央有座假山之外,就再沒什麼其他的裝飾。
因為許久無人居住的原因,房間中的擺設更是簡單,隻能用作歇腳,長期生活還是會有着諸多不便。
“我們晚上怎麼睡啊?”高穩穩摸過椅面,上面的确沒有灰塵,這樣的清潔程度,也能讓人住得安心。
丁燦垂着眼:“先達成失蹤的先決條件吧,至少我跟燕子兩個人,要單獨分開在不同的房間。”
“我沒問題。”石燕并沒有異議。
高穩穩點點頭:“那我們兩個就在臨近的房間中,再借由道具來觀察一動,一旦有人來,就能提前對應。”
夏嘉琏将那盞燭台拿起,将其作為火源依次點亮其餘的各個房間,“時候不早了,先歇下吧,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