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說,寬慰她的動作我一個也不做。
她說的這些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隻是個在這裡工作的倒黴蛋,她隻是個借活動室發洩情緒的路人。
這位女高中生在活動室裡哭了十幾分鐘後,抽出幾張紙巾擦擦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第二天,會長和副會長請我跟風紀委員去吃蛋糕,說是願賭服輸什麼的。如果不是他提起,我都忘記以前跟他打過賭,說他跟副會長要是能在一起就得請我們吃蛋糕這回事了。
“你小子是什麼時候告白的啊?”
“就昨天嘛,在操場上散步的時候。”
“好啊,我在做事你們倆背着我偷偷談戀愛是吧?”
“對不起!大不了你再多打包一份當我賠罪。”
“算你識相。”
在咀嚼塗滿奶油的蛋糕胚的時候,我回想起了趴在那張寒酸會議桌上流淚的女同學的身影。
後來她再沒來過活動室探班了,我站在東側的窗戶往外看時總能看到她放學一個人走。
在她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偶爾會來活動室裡自顧自訴苦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在同學間常見的角色定位也從“那個好像别人欠她兩百萬的女人”變成了“知心大姐姐。”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高中生啊,他們都沒有朋友嗎?”
“可能是有些話不方便跟朋友說吧。”
“有什麼關系嘛,說明你很受人信任啊高濑。”
“不,這種信任不要也罷,在我看來他們都隻是在我工作時突然出現且不好聽的背景音罷了。”
“那你趕他們走不就好了?”
“倒也不必,活動室又不是我的私有地,理論上學生會活動室是歡迎所有學生的,我無權幹涉他們的行動。”
“雖然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但怎麼說好……”
“大地,你直接說她很親切好了。”
“說什麼啊你,小心下次吃炒面面包沒炒面。”
“普通面包我也喜歡哦。”
“哎你小子!”
雖然這種奇怪的展開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但超出我人生規劃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最後,我對這些無聊同學的行為進行了默許,也因此見識到了形形色色的怪人,算是有了一點點收獲。
不過,在這些形形色色的怪人裡,我最意外的一位訪客應該是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