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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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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話多,撲騰地根隻百靈鳥似的。謝樽向來對這些年紀尚小的孩子有些憐惜喜愛之情。

謝樽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抱在他腿上的小姑娘的腦袋,心情又往上攀了個高度,不由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哎呀,咱們婉婉可又長高了不少。”

當年他第一次來青崖谷的時候,婉婉還是牙牙學語的年紀,圓圓滾滾的,路都走不穩,搖搖晃晃地找他抱着。

“那是,我最近可有好好吃飯呢!”說完,婉婉仰頭看着謝樽,見對方臉色實在不太好,便把手放開,認真道,

“謝大哥等我哦,我去找師父來!”

說完,婉婉就迅速跑走了,謝樽一句話都沒插上。

“這丫頭……”謝樽無奈道,他說完又轉頭看向了陸景淵。

陸景淵正盯着婉婉的背影,眼神幽幽。

不認識?不知道?

說實話,婉婉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相處間也是直率可愛,又不是在宮中,他還真未曾懷疑過婉婉騙他。

見陸景淵一直看着婉婉的方向,謝樽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想了半天,隻幹巴巴地問道:“你現下住在哪裡?”

陸景淵收回視線,擡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木屋。

“那邊。”

“不如帶我去看看?”

“這火還需有人看管。”陸景淵再次拒絕,手中的扇子依舊緩緩扇動着,意思顯而易見。

“……”謝樽眯起眼,将陸景淵上下打量了一通。

他從陸景淵合理的舉動下感受到了淡淡的疏離感。

“這藥不用一直盯着的,你看。”謝樽說着奪下了陸景淵手裡的扇子。

爐火少了扇子帶來的那點微風,與剛才一般無二。

陸景淵看見爐火晃動兩下又乖順下來,微微擡頭看向了謝樽,對方正拿着扇子,笑着看着他。

“你便帶我去看看呗,說來你也算是被我拐帶到這兒的吧?我多少要負上些責任嘛。”

即使看上去傷情嚴重,也還是一副活躍喧騰的模樣,陸景淵默默想到。

謝樽不由分說,拉着陸景淵的手将他拉了起來。陸景淵顧忌着謝樽身上的傷,也沒再掙紮拒絕,隻得虛虛扶着對方往自己屋子走去。

推開木門,屋内一股濕寒陳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谷中濕氣重,這屋子又長久不住人,有這樣的味道也是情理之中。

屋内幹淨整潔,床鋪出乎謝樽意料的整齊利落。

但當他走上前伸手捏了捏被褥時,果然感受到了其上淡淡的潮濕感。

“把這些搬到外面籬笆上曬曬吧,趁着今日有些陽光。”

看着陸景淵看過來的疑惑眼神,謝樽解釋道:“去去黴味,你能睡得舒服些。”

陸景淵不太懂這些,謝樽這麼說了,他便将被褥又折了一折,抱着踏出了房門。

總歸是些無關緊要的事,順着便順着了。

被褥架在籬笆上,被日光鍍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從遠處吹來的風帶着溫暖清新的氣息,穿過木屋的窗棂,将其中的陳朽氣息清掃一空。

架好被褥沒一會兒,婉婉便帶着崔墨來了,看見謝樽重傷未愈,頂着張死人臉還在外面瞎晃悠,崔墨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仗着年輕就瞎折騰。”崔墨将謝樽拎回了屋裡,訓斥道。

“崔爺爺。”謝樽這會看上去倒是老實了不少。

“躺好。”

屋内有些昏暗,婉婉機靈地去點亮了床榻邊的燭火,路過陸景淵時,她腳步僵硬了一下,像是才想起來自己忽悠了陸景淵一般。

婉婉擡起頭對陸景淵甜甜一笑,然後一溜煙跑到了崔墨旁邊縮好偷偷打量着陸景淵。

陸景淵自然是看到婉婉的舉動了,他心底談不上生氣或是其他,對方防備他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實屬正常,甚至他會因此高看她一眼。

另一邊躺在床上頭暈眼花的謝樽可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剛醒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狀态尚好,但這會出去溜了一圈,又覺得自己渾身哪哪都不痛快了。

崔墨拆了謝樽肩上裹着的細布,随着動作,傷口又滲出了血。

謝樽抓緊床鋪臉色發白,面上卻依舊是帶着笑的。

細布拆除後,猙獰的創口露了出來,凹凸斑駁的傷口上結了一層黑褐色的痂,痂覆蓋得并不完整,裂塊般的血痂之間還可以看到深紅色的血肉。

崔墨換好藥,又給謝樽裹上了幹淨的白布。

“還算沒傷到筋骨,養好了便好,否則你那把劍可以拾掇拾掇拿去買了。”

“主要是内傷,每日的藥必須足量,切不能缺斤短兩。”

謝樽一一應下,半句多餘的都不敢說,生怕被多念叨幾句。

隻是那些告誡忌諱表面上聽得認真,實際上幾乎都是左耳進右耳便出了,一點未過心。

傷口處理好後,崔墨便帶着婉婉走了,走時婉婉哭喪着臉,謝樽在他們走出門後悄悄聽了一耳朵,似是婉婉玩鬧了半天,今日醫書還半點沒背。

雖說謝樽身體強健,但終歸傷情不輕,清醒了許久也開始昏昏欲睡,沒一會就靠在床上睡着了。

留在房中一直無人注意的的陸景淵見狀把剛才點上的燭火熄了,悄悄地出了房。

日光漸涼,陸景淵端着熬好的藥推開房門,搬了凳子坐在謝樽床邊。

謝樽還沒醒,即使睡着,他的臉上也不見幾分血色。

陸景淵沉默地看着他,手上慢慢攪着剛倒出來還滾燙着的湯藥。

“在想我為什麼救你吧?”謝樽忽然出聲,眼睛也随之睜開,其中一片清明,沒有半點剛睡醒時的迷茫。

陸景淵看着謝樽,瓷勺撞擊碗壁的聲音停了下來。

“謝大哥先前說的買賣,不知報酬幾何?”

“陸景淵,你相信我嗎?”謝樽沒有直接回答,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都為你卧床不起了,你可别說你不信我啊。”謝樽笑着說。

“信。”

陸景淵并未說謊,至少在他發現可疑之前确實如此。

“我不過一個遊曆四方的俠客罷了,行俠仗義,當仁不讓。”謝樽一本正經道。

“況且陛下有恩于天下人,天下人結草銜環以報,豈非常理?”謝樽撐着床鋪微微坐起來了些。

看着謝樽,陸景淵眼神閃爍,嘴角挂上了一抹極淡的笑意,應道:“嗯。”

謝樽看着陸景淵,點到為止,沒再多說什麼,接過了藥碗,将其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雖然看着潇灑,但謝樽知道自己的喉嚨和胃已經擰成了一團,若說他平生最恨什麼,那必屬湯藥。

“這谷中沒有蜜餞,我便去尋了脆桃。”陸景淵把桃子拿出來遞給了謝樽。

“啊?正合我意,多謝。”

陸景淵雖然沒有過多表露,但謝樽能夠感受到他周身的氣氛已經和緩了許多。

桃子已經清洗幹淨,一口咬下,清甜微酸的桃汁就溢滿口中,把苦澀的藥味驅散了不少。

“你可想好了之後怎麼辦。”謝邊吃邊問。

“前往嶽陽,隐姓埋名吧。”

聞言,謝樽忍不住調侃道:“怎麼?不去廣陵了?”

之前這還騙他要躲去廣陵。

“……抱歉,先前情況所限。”陸景淵說道。

眼前之人雖然心軟,但性格裡多少有些惡劣。

“你既要去嶽陽,那過些時候我送你吧,這些日子你就先安心呆在這。”謝樽又道。

依照陸景淵的意思把他送到嶽陽,這樁事便算了了。

然後還要回去哄哄師父……

謝樽使勁啃了一口桃子,桃肉在嘴裡被咬的嘎吱作響,被碾碎了千百遍。

谷中人休息的很早,剛過亥時谷中就已經沒幾盞燭火了。

夏日的晴夜月色如水,謝樽漫步在谷中,被寒露和青草的氣息包裹,草地上的淡粉色小花已經合起了花瓣,明日太陽升起時才會再次綻放。

他剛從崔墨屋裡出來,拿了兩瓶新藥,這藥倒是與這次的傷無關。

謝樽有頭痛的毛病,這頭痛找不到緣由,時常來的沒什麼征兆,崔墨為他專門配了藥丸,能緩解一二。

除了拿藥,兩人商量好了陸景淵的事。

陸景淵不宜在谷中久留,待自己傷好些便帶他離開。

謝樽白天睡了許久,此時沒有睡意,便趁着月色清涼在這谷中閑逛,走着走着就到了陸景淵屋前,他想了想,輕輕推開了房門。

陸景淵已經睡下,團成一團縮在床榻靠牆的一側,月光順着未關的窗戶傾瀉而下照亮了屋中一角。

許是睡不安穩,陸景淵手腳都露在外面,床上的被子被揉成一團,借着月光,謝樽看見他裸露的極腳踝和手腕上都起了細小的疙瘩。

謝樽心底一動,上前為他掖了掖被腳,又走到窗前把窗戶關攏了些,隻留下一線月光投在床前。

“好夢。”謝樽小聲說完便出了門,關門的聲音即使在夜裡也微不可聞。

轉又是十天過去,謝樽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雖然崔墨還是不許他随意走動,但謝樽并不是什麼多能坐得住的性子,況且谷中消息閉塞,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必須出谷。

清晨,謝樽拿了劍,趁着谷中衆人未醒,霧氣尚濃時悄悄出了谷。

青崖谷離長安不遠,就算沒有馬匹,謝樽也在午時到了長安城郊,隻是身體多少還是有些不堪重負。

謝樽抱着希望去了新柳客棧,但是并未得到桃葉的消息。

客棧中人來人往,謝樽找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清茶,聽着周圍人閑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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