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和自己交好,還因為自己而被牽連的朋友,沈虞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她一把捉住了馮瑞的袖子,示意他冷靜,微微側臉朝着楊傑人的方向,不急不緩說道:“馮瑞你也不必動怒,隻是說說而已?我們何必與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多費口舌。”
楊傑人直接走到沈虞身邊,厲聲道:“你說誰小人之心?”
沈虞微微擡頭,瞧了瞧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孩子嘛,不會像大人那樣隐忍情緒,最重要的是這個年代的讀書人,都是動口不動手的,且沈虞還說對方是小人,稍微有點兒心性的人都忍不了。
沈虞自然也做不出上前把對方揍一頓洩憤的事情。
“我也未曾點名道姓,楊傑人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說說而已嘛!”
面對現在的沈辭,楊傑人是有些詫異的。
以前的沈辭那是個好好學生,不惹事兒不鬧事兒,說難聽點兒有點兒像書呆子了。沒想到現在會反駁人,會還嘴,還罵人不帶髒字。
坐在後方的沈毅沒有出聲阻攔,不過這次也沒有加入進入,而是擡頭看着沈虞的背影。也是頗為好奇。
以前這個堂弟,從來不會花多餘的時間理會這些的,隻把這些話當做蒼蠅聲,不理會,不回複,隻讀自己的聖賢書。
課間休息的時間并不多,楊傑人沒料到沈虞會這般,看向沈虞那清冷的眼神,不知為何,微微有些許的退卻。
看看馮瑞和沈虞,自己出聲怼其中一個,另一個還會幫襯,而自己呢?
剛才明明是大家七嘴八舌在議論,現在卻隻有自己一人,周圍還沒有人幫自己說話,這樣一看,楊傑人孤立無援,明顯處于弱勢。
形式有些尴尬,楊傑人清了清嗓子,邊走邊說:“我年齡不大,本就是小人,你不也一樣?我大度,不與你費口舌之争,畢竟你什麼人,你父親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真不知道你這樣品行的人,怎麼入得了爾雅書院?難道是靠老爹有錢麼?”
說完,最後冷冷一哼,就回到了座位。
周圍的人都紛紛變了臉色。
沈辭父親三年前離世,這件事情大家都有聽說。
饒是以前大家再怎麼鄙夷沈辭,孤立他,也沒有當着人家面兒,說人家爹的不是,這楊傑人這般,也太沒有道義了。
這不管古往今來,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帶爹媽。
若說剛才沈虞隻是想幫朋友出出氣,現在沈虞是真的生氣了。就是沈新知不是她的父親,也是原主的父親,是她現在名義上的父親,不能容許他人侮辱。
沈虞憤然起身,直接怼回去。
“我家中突發變故于是請假,耽誤了課業,馮瑞身為朋友拿了記錄上課的知識重點與我,這般情誼卻被你說成馮瑞存了小人之心害我,這不是污蔑?這就是你學的道理?這不是小人行為是什麼?對子罵父,這就是你的教養?你的禮儀??質疑我如何讀的爾雅書院,就是質疑書院夫子是否受賄,這就是你學的是非?都說君子不鄙人之美,不言人之惡,你這樣妄加揣測他人,诽謗他人,不明事理不辨是非,如此品行,都能讀爾雅書院,我為何不能。再者我也懷疑你的品行為人,懷疑你入學考試當着夫子們的面兒是一套,入學後後對着同窗又是另外一套?如此兩面三刀,還嘲笑馮瑞?至少馮瑞真心待人,像你這樣的人,我沈辭為之鄙夷,羞于結交。”
隻知道沈辭讀書厲害,但是真的沒聽他說過這麼長的一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