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真是罪該萬死！”卓庭連連告罪。

“既如此，朕替你們二人做主，義結金蘭，此事交由禮部來主持，聞人愛卿，你意下如何？”

聞人漣出列:“微臣遵旨。”

聞人漣站在程墨身邊的時候，程墨忍不住望了他一眼。

卻不想此舉被聖懷帝看在眼中，他忽覺大殿之中的兩人，一明豔一儒雅，站在一起倒也是養眼之極。

“聞人愛卿，朕記得這幾日看到你父親的奏折上說你下月便要舉行冠禮了，可有此事？”

聞人漣颔首:“多謝陛下挂心，的确如此。”

“家中可有為你擇選良配？”

聞人漣略有驚詫:“未曾。微臣覺得婚配一事為時尚早。”

“不早了不早了，太子就是你這個年紀成婚的——”似想到什麼，聖懷帝臉色微臣，片刻才繼續道:“今兒個的事倒是提醒朕了，在場的你們幾個年歲相當，都是朝堂上的後起之秀，有道是先成家後立業，朕也當盡心為你們擇一門婚事。”

聖懷帝又看向蕭灼:“蕭卿，你父王不管你，朕管你。你可有傾心的姑娘，朕為你賜婚？”

就在衆人以為蕭灼會拒絕時，蕭灼卻是應道:“多謝陛下，他日定勞煩陛下。”

聖懷帝有些意外，他大笑出聲:“當初你拒絕朕的三公主，朕與你父王還曾憂慮你這脾性恐會遲遲不婚，聽你這口氣是有了心上人，你且告訴朕，是哪家的千金？”

蕭灼:“微臣還有有十成把握，尚不可與陛下言。”

聖懷帝更是震驚不已，笑看一旁賈公公:“宏昌啊，你說說，朕怎麼就看走眼了，這還是那個萬事皆在掌握的蕭首輔嗎？”

賈公公也是笑意連連:“陛下，别看蕭首輔曆來沉穩幹練，可說到底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這方面啊，還得陛下您給他好好擺關把關。”

“你說的對，說的對。”聖懷帝顯得極為開心:“好好好，蕭卿早點把人領來給朕看看，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把你這難住了，哈哈哈……”

聖懷帝又看向後頭的霍譽:“霍都統年紀也不小了，今年十九了吧？”

霍譽出列，铠甲發出一陣整齊的響聲，義正言辭道:“微臣今年十九，家父家母已在為微臣相看，多謝陛下挂心！”

“好好好，你看看還是霍家二老知道上心，既如此，那朕便不為你操這份閑心了，待來日娶了媳婦，可要記得讓朕喝杯喜酒。”

霍譽當即抱拳:“微臣謹遵聖旨！”

關心了一圈年輕臣子們的婚姻大事，聖懷帝又把目光重新落回太子身上。

“太子，朕給你三日時間，無論如何你需給朕一個交代，如若不然，朕就讓皇後為你做主，到時候就由不得你說不了。”

蕭玉煊臉色灰敗，無奈俯身:“兒臣遵旨。”

“好了，今日朕也累了，你們都退下吧。”聖懷帝揮揮手。

待所有人退下，他才瞥了一眼一直匍匐在地的花公公。

“雖是衷心，卻始終過于愚鈍。宏昌啊，這裡就交給你了。”聖懷帝起身離去。

大殿中的花公公小心擡頭，卻見賈公公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花公公當即匍匐過來:“大總管，饒了奴才吧，奴才都是為了陛下啊！”

賈公公冷聲道:“蠢鈍如豬的東西，你所做雖是為了陛下，可你不能暗中行事？你當着陛下的面揭太子殿下的短，你要陷陛下于何境地？

太子殿下都不打算追究的事，你想讓陛下如何？你是想讓世人說陛下不如太子殿下有容人雅量？”

花公公吓了一大跳，忙叩首磕頭:“大總管，奴才沒這意思，奴才隻是聽您吩咐，将太子殿下的一舉一動都告知陛下——”

“閉嘴！”賈公公一聲厲喝，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原本還能留你條活路，你竟生生将這路給堵死了！下輩子投胎擦亮了眼，找個好人家再來！”

說完，賈公公轉身離去。

殿中，花公公驚懼交加，很快被侍衛拖走，再無音訊。

……

太子在霍譽護送下離去，程墨與卓庭走在前面。

卓庭總算找到機會訴苦:“程姑娘，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恩将仇報，方才險些就要害死我了！”

程墨歉然道:“事急從權，這回是卓太醫你又救了我一命，你要打要罵，我都不還手！如若不然，你要我報恩也行，以身相許什麼的，也不是不行！”

卓庭吓了一大跳，遠遠避開程墨:“你是我見過最口無遮攔的姑娘，果然女子都是猛虎，太可怕了——”

說完，卓庭撒腿就跑，隻聽後面傳來程墨的笑聲:“今日多謝卓太醫相助，改日我親自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