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庭,作為交換,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你們想要的東西。”淑妃語氣認真,目光鎮定自若。
“你們?”卓庭一臉不解:“淑妃娘娘指的是?”
“你與蕭大人,你們暗中所行之事,本宮皆知。”淑妃說出的話如一個重磅炸彈,将卓庭吓了一大跳,額上沁滿冷汗:“微臣實在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淑妃莞爾一笑:“當年右相下台,他那一脈的人都成了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陛下意圖将他們一一斬殺,此事交給了蕭大人,明面上蕭灼與他們為敵,朝堂上針鋒相對,更是對他們栽贓陷害,就為了送他們去死。
可私底下卻将他們一個個救下送往江南!你說,這些事若是讓陛下知曉,你與蕭大人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娘娘您别說了,微臣願以您馬首是瞻,為您效力!”卓庭打斷淑妃的話,一臉忠誠道。
淑妃輕笑一聲:“好,我想過去我們皆有誤會,不若趁這段時間,好好重新再認識認識。”
“微臣對娘娘是真的刮目相看!”卓庭心中震驚已是無以複加。
……
老皇帝與淑妃離去之後,殿中的氣氛立即變得輕松,前頭有大官員們相互寒暄,程墨扶着老禦史沒有回座位,而是徑自出了大殿。
不過片刻,聞人漣便追了上來。
老禦史見兩人有話要說,連忙道:“阿墨,現在時辰還早,你和聞人侍郎好好說道說道,爹在馬車裡等你。”
待四下無人時,程墨開口道:“漣公子,今日之事恐怕還未有定數,我希望往後你莫要再拿我當擋箭牌。”
“阿墨姑娘,你知我對你心意,我怎會拿你當擋箭牌,我是真心想要娶你。”聞人漣鳳眸璀璨,裡面的神情濃得都快溢出來。
程墨側首看着他:“我記得你曾在信中說過,你見識過一對怨偶,是年輕之時,男子不顧女子意願強行求娶她為妻,女子自那之後便郁郁寡歡,哪怕是生下的兩人的孩子,卻依舊從未有真心展顔一笑的一天。”
聞人漣點頭:“那是我爹娘。我娘從未喜歡過我爹,也不曾喜歡我,哪怕我成了人人敬仰的蓮大公子,也不曾讓她展顔一笑。”
程墨有些意外:“你爹這般品貌,你娘也不喜歡?”
“我娘并非那般膚淺的女子,實不相瞞,她曾經的心上人乃是你父親。”聞人漣道:“此事是我無意間知曉,還望阿墨姑娘能夠保守秘密。”
“你是說我父親?”程墨蹙眉。
“不錯,當年你父親曾寫下一首詩,我娘收藏至今。聽聞你爹下獄的事,她還暗中托人打點。”
聞人漣說這些的時候,眼裡并無愠怒,有的隻是怅然。
程墨好不容易才消化了這一消息,她父親也曾是京城中的風雲人物,也曾如聞人漣一般被諸多世家貴女所愛慕。
隻是沒想到,聞人漣的母親嫁了這樣一個品貌雙全的丈夫,心中卻依舊隻有她的父親。
“所以說,情之一事,強求不得。漣公子,我不想成為另一個你娘。”
聞人漣微微一笑:“可我也曾在信上說,凡事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會輕言放棄。我不是我爹,你也不會成為我娘那般。”
“漣公子,你比我想象中要固執些。”程墨道。
聞人漣颔首:“阿墨姑娘,你還未有機會認識真正的我,為何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
“程墨!”
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蕭灼的聲音,打斷了聞人漣的話。
程墨循聲回頭,就見蕭灼立在燈火通明的廊下,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阿墨姑娘,可要我先送去回去?”聞人漣道。
程墨搖頭:“不必了,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要跟他說清楚。”
程墨咬牙切齒,帶着一腔無名的怒火跑了過去。
聞人漣伸手,程墨的衣袖在他尚未合攏的掌心裡一閃而逝,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
程墨走近蕭灼,擡手就是一個巴掌。
下一刻,她的手被蕭灼握在手中,蕭灼不怒反笑:“這裡可是皇宮,你打了我可是出不了這宮門的。”
“蕭灼,不管在哪,你都欠打!”程墨拽了拽手臂,卻紋絲不動。
蕭灼握着她的手更緊了,突然笑了笑:“你若是想打,不妨回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