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照入程墨房中,她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
“小姐,您快醒醒。大事不好了。”滿月一臉焦急道。
程墨睡眼朦胧,聞言還是迅速坐了起來:“發生了何事?”
滿月道:“陛下下旨,命蕭大人和聞人大人前來探視,還帶來了太醫。”
程墨眉頭一挑,很快又躺了下來:“不用管他們,你去鎖門便是。”
“小姐……”滿月不解:“可老爺那——”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必擔心。”程墨轉頭繼續睡,滿月無奈卻也隻能照做。
半刻鐘後,梅兒敲門進來:“小姐,蕭大人和蓮大公子都留下來了,說是要好好照顧老爺和小姐。”
程墨一把掀開被子,不可思議道:“都留下來了?”
“是,小姐,是陛下旨意。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這是為老爺選個乘龍快婿的好機會,隻是小姐,那位太醫診脈,說老爺傷勢過重,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
程墨蹙眉:“來的是哪位太醫?”
“是卓太醫。”梅兒小聲道。
既是如此,應當是蕭灼安排的,他們商量好的隻是讓老禦史在府裡休息十天半個月,這一年半載,老禦史可受不住。
“好了,我知道了。”程墨起身洗漱,用過早飯在房中等了又等。
臨近午時,蕭灼才姗姗來遲。
程墨讓滿月放他進來,脫口而出問道:“老皇帝這是在懷疑我們?”
蕭灼第一次進程墨廂房,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踱步在房間裡轉了轉,最後将視線落在梳妝台上的木簪上。
他取過木簪朝程墨走來。
“你倒是說啊?”程墨有些不耐。
蕭灼來到她身前,俯身為她戴上木簪,退開打量,滿意地點頭,道:“那麼多死士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你若是他,做何所想?”
“看來,派你們來實為探查。還好這次來的是卓太醫,否則我爹那身子骨必然不能遮掩過去。”程墨神色微暗,好在老皇帝不知道他們私底下早有對策,否則他暗下殺手不成,卻有了可以名正言順處置他們的機會。
面前突然一暗,程墨擡頭,就對上了蕭灼的眼眸。
蕭灼的臉近在咫尺,呼吸間噴灑的熱氣吹在程墨臉上,令她下意識後仰,卻被蕭灼伸手攬住後頸。
“此番,你又該如何謝我?”蕭灼湊近她道。
程墨禁不住與他對視,撇開臉去:“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我想讓你——”
“以身相許那不可能!”程墨先行開口道。
蕭灼輕笑:“中午我想吃你親手做一碗面。”
“我做?”程墨蹙眉,她可好久沒下廚了。
“你答應過我的?”蕭灼指尖摩挲着。
程墨後頸發癢,連忙起身避開:“行,你等着。”
程墨轉身就要出門,卻被蕭灼一把堵在門上。
“可你現在是‘失了神智’,如何能煮面?”蕭灼提醒道。
程墨略一思索,道:“你放心,府裡的下人都被我遣散了,剩下的人不會有人告密,至于你與漣公子兩人。
漣公子自不會說,隻要你對外守口如瓶,便沒人會知曉我不是‘失了神智’。”
蕭灼冷哼一聲:“你對他倒是信任。”
程墨不想與蕭灼争論這些,推開蕭灼,徑直打開房門出去,卻不想蕭灼也跟着她往廚房的方向去。
程墨回頭瞪他,蕭灼美其名曰要看着她下廚,以免她一時氣憤下毒害他。
程墨頓時氣笑了,無視蕭灼一路去了小廚房。
程墨在廚房裡忙活,蕭灼如影随形跟在她身旁,她去撿了個雞蛋,他也要拿一顆雞蛋仔細打量。她去切肉沫,他也要在旁叮囑不要肥肉。
再一次轉身險些撞上蕭灼,程墨忍無可忍,将一籃子小青菜丢給他:“勞煩蕭大人把菜洗幹淨。”
蕭灼領到活總算消停下來,到一旁認認真真地洗起小青菜來。
程墨松了一口氣,快速生火起鍋煎蛋煮面。等水開面煮得差不多了,蕭灼的菜也總算燒好了,程墨将菜下進去,又将之前煎好的蛋鋪在上頭,淋了一點肉沫。
兩碗清湯水煮面就好了。
“嘗嘗吧。”程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