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瑟尼馬不停蹄地往主人身邊趕,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路上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生怕半路被人劫财了。
等終于看到紀今安的那一刻,它高懸的心瞬間落了地。
貝瑟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它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快步走到紀今安面前,雙手恭敬地将儲物袋呈上,大聲說道:“主人,幸不辱命!”
看到貝瑟尼如此迅速地完成任務時,紀今安着實驚訝了一瞬,“做的很不錯,快起來吧。”
貝瑟尼起身之後就像是套娃一般,它從儲物袋中拿出儲物袋,從拿出的儲物袋中再拿出儲物袋,框框地往紀今安面前堆放了幾十個。
“您快看看!裡面有好多寶貝!”貝瑟尼一邊示意一邊抹除了這些高階儲物袋上的複雜的禁制,務必确保主人的神識能毫無阻礙地探入其中。
紀今安瞧着貝瑟尼那副異常興奮的模樣,心中的好奇被它點燃。
她微微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修長的手指擡起朝着儲物袋緩緩伸去,待神識探入儲物袋的瞬間,紀今安的眼睛陡然瞪大,臉上閃過一抹喜色。
“來到這麼久,終于脫貧了。”
紀今安望向夥伴,神色帶着深意,“可以告知我,你的名字嗎?”
骷髅法師單膝跪地,雙手握拳置于胸前,莊重說道:“主人,我的名字是,貝瑟尼。”
“貝瑟尼——”低沉詭異的遠古之聲響起,“我将給予你亡靈法師最高的祝福。”
說罷,紀今安召喚出法杖,周遭的暗系元素仿若受到了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召喚,如洶湧的黑色潮水,從四面八方瘋狂朝着法杖彙聚而來。
法杖開始瘋狂吸收暗系元素,頂端的寶石光芒大盛将紀今安籠罩其中,宛如一位從黑暗中降臨的神祇。
待到臨界點,紀今安法杖一揮,一道粗如手臂的暗黑色光芒射向貝瑟尼,瞬間将其吞沒。
貝瑟尼隻覺一股熱流在體内橫沖直撞,所到之處,骨骼與靈魂皆被淬煉。
它痛苦地嘶吼着,原本單膝跪地的它,此刻再也支撐不住,雙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貝瑟尼雙手緊緊按住地面,随着它的用力,掌下的石塊被它碾成了粉末。
随着光芒的持續注入,附着在骨骼表面的虛假皮肉再也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力量,逐漸從身體剝落,貝瑟尼也重新恢複成森森白骨的原本模樣。
此刻的它,氣勢陡然攀升至巅峰,每一根骨頭都散發着幽冷的光芒,周身彌漫着一股令人膽寒的強大氣息。
“感謝主人!”貝瑟尼言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紀今安嘴角微微上揚,“回去吧。”之後紅光閃過,貝瑟尼被重新送回了深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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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隊伍整裝待發,揚起的塵土在日光下仿若金色的霧霭,萦繞在幾人四周。
紀今安和林知許緊緊挨着,兩人邊走邊聊。
“讓你别跟過來,你非要過來。”紀今安沒好氣地給了好友一拳。
林知許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肩膀,然後又笑嘻嘻地湊上去,“哎呀,今安,我就是覺得跟着你能長見識嘛。”
“這一次的出行會很危險,你自己也注意點周圍。”紀今安提醒她,“可别死在半路了,還得我替你收屍。”
“放心放心啦!”林知許笑眯眯地應和着,突然她感受到了背後有一道目光如針刺一般,她的腳步一頓。
樓歸甯則走在紀今安的右側後方,目光有些陰沉地掃視着林知許。
啧,這個女人好礙眼。
他又将目光不經意間轉向紀今安,唇上的灼熱仿佛還未消失,那晚的回憶再度席卷而來,燙地他心髒發麻。
咚咚、咚咚、咚咚。
紀今安感受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剛準備回頭,樓歸甯敏銳地察覺,眼皮一跳便飛快移開了視線,然後繼續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等紀今安轉過頭,掃視一圈後發現無人看自己,她瞥了一眼樓歸甯,随即将頭又轉了回去,假裝疑惑地喃喃道,“奇怪,是我搞錯了嗎。”
見狀,樓歸甯稍稍松了一口氣,紀今安沒有發現自己在偷看她就好。
但很快他又提起了另一口氣。
一路上紀今安都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她是不是生氣了?
因為江初月嗎?
他又想到了此次外出“曆練”所肩負的任務,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樓歸甯心煩意亂。
“歸甯,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一同出來曆練吧。”旁邊的女人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沒完,聒噪地不行。
這些時日,江初月心中隐隐有感覺樓歸甯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和恐慌感悄然爬上她的心頭。
先前的江初月在這段關系中始終占據主導,她肆意揮霍着樓歸甯的感情,動辄數月不予理睬。
然而樓歸甯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不辭辛勞地收集各種高級法器,想也不想地一股腦全送到她手中。
而現在有些東西已悄然改變,她偶爾能捕捉到樓歸甯眼中閃過的疏離,曾經熾熱的目光如今漸漸也變得淡漠,兩人之間仿佛橫亘着一道無形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