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林峽谷内,這到處都在上演着這堪稱驚悚的複活。
倒在地上失去生機的飛車黨們,從地上歪歪扭扭的重新爬起。
加入戰場,使本就精疲力盡的二隊雪上加霜。
周寒雙手緊握着劈向她的刀,雙目發紅“他媽的!老鎖你撐住!”
趴倒在地面的壯漢,不知生死。
周寒眼眶一熱,立即轉頭。
血液順着她的胳膊,流淌至地面。
她雙臂顫抖,嘴唇泛白。
微弱的光芒覆在雙手間,剛閃爍幾下,便又消失不見。
周寒眼眶發黑,耳膜脹痛。
在這樣高密集的戰鬥下,她的異能已經到達極限了。
偏偏,他們這幫狗雜種還能死而複生。
要不是一時走了眼,她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
早知道、就聽老鎖的了。
周寒眼中閃過悔意,她不該高高挂己的。
非不聽老鎖勸阻,找了個全是屍身的地界偷懶。
這會倒好,他們倆全要栽在這兒了。
不行。
周寒咬緊牙關,奮力撐着。
老鎖生死未蔔,她必須挺住。
挺住去就老鎖,這一信念使她苦苦支撐。
倒在地面的飛車黨搖搖晃晃的爬起,向周寒逼近。
轟隆——
周寒手一松,望着眼前鮮血淋漓的巨掌出神。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看看你的老相好。”孫三娘罵道。
孫三娘巨掌用力,将飛車黨們在地上不斷地碾壓。
直到叫耗聲,逐漸消失。
她才收回千瘡百孔的手,放在嘴旁吹了吹。
周寒面前的飛車黨皆被被壓成了人餅子。
她也就是鑽了他們剛複生,還不能精準的控制自己身體的空子。
要不然就憑她這雞肋的異能,怎麼可能一口氣壓倒這麼多人。
周寒不顧手上的傷口,撲向邢鎖。
“老鎖,你怎麼樣?”
死一樣的沉寂,使周寒莫名的心慌。
她顫着手,拽向邢鎖的肩膀。
掌心的傷口,立即把他的衣服染紅。
周寒将邢鎖的身子翻了過來。
在看清邢鎖的那刻,頭逐漸垂落。
越埋越低。
直到額心抵在他的頸間,周寒在驚覺起身。
她搓着邢寒的身子“老鎖,你身子怎麼這麼涼。”
“是不是地上太冷了,我這就幫你取暖。”周寒說着将身上的衣服脫下,圍在邢鎖的頸間。
孫三娘不忍的别過頭,正好望見遠處的飛車黨向她們奔來。
那是健全的、并未複生過的飛車黨。
她瞳孔收縮,俯身拽起周寒。
“你做什麼!我們老鎖還沒醒呢!”周寒掙紮着胳膊,想要掙脫她的束縛。
“你睜眼睛好好看看,他已經死了。”
“你再怎麼給他取暖都沒用!飛車黨又來了咱們要趕緊跟那個什麼二隊的護衛隊彙合,要不然隻能等死你明白嗎!”孫三娘戳着周寒的額心,試圖讓她清醒。
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滑落,流進周寒眼中。
孫三娘讪讪的收手“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未收起的食指上還粘帶着血滴。
周寒耳旁皆是嗡鳴聲,她麻木的擡頭看向孫三娘眼底帶着疑惑“死了?誰死了?”
“老鎖不可能死,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你别逗我了。”她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一般,從孫三娘的手中掙脫。
蹲下身,将手覆在邢鎖的臉龐,輕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老鎖、邢鎖,别睡了。”
“快醒醒,咱們說好的幹完這票就不幹了。”
周寒握起邢鎖的手将臉貼在他寬厚冰冷的掌心上,淚水混着血水一同滴落在地上。
孫三娘掃過邢鎖豁開的、鮮血淋漓的胸膛,阖眼。
“榆木腦袋,虧你還說傍金主。”
“說的倒是灑脫。”她咬唇揮袖離去。
周寒擡手,替邢鎖抹去臉上的血痕。
越抹越多,她這才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血肉模糊。
于是她拽起衣袖,替他擦抹幹淨。
“是我的不是,弄髒你了。”
“你這人就是潔癖,說了你多少次也不聽。”
“現在也得保持幹淨整潔才行。”
周寒自言自語着。
她縮着身子躺在邢鎖的身旁,望着周圍的巨石皺了皺眉“這裡太冷了。”
“不過,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周寒握着邢鎖的手指,緩緩合上雙眼。
灰色的光輝從周寒的額心迸發,将兩人籠罩在内。
趕來的飛車黨剛一湊近光源。
砰——
沖天的火光,映在桑娩的眼中。
李逵搖頭一臉惋惜“啧啧,看來有人自爆了。”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祈桉擋在桑娩面前沉聲道“我能殺的了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李逵聽聞嘴角不斷地上揚,裂至耳根。
由唇中開始撕裂直到下巴處才将将停止,裡面露出的卻不是血肉。
而是電線。
紫色的電流從中閃過。
眼前的一幕過于沖擊,使桑娩舌尖發酸。
“小兄弟,無論你殺我多少次,不過都是徒勞,到最後我還是會複活何必自讨苦吃呢。”
“畢竟我還是很滿意你的能力,隻要你答應我歸順于我,什麼樣的女人我都能給你找來,沒必要拘泥于身後的小丫頭你說是不是。”電流聲黏着在李逵的聲帶上。
使李逵身上的非人感越發的強烈。
看上去倒不像是人,而是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機械。
桑娩指尖點在掌心,默默的站在身後觀察着李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