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喜喜。”桑娩求助。
被桑娩心聲喚出來的喜喜飛繞在她的身側,轉了一圈,又緩緩落下。
下意識地避開了,桑娩發紅的左掌。
精緻的眉眼間帶着明晃晃的嫌棄。
桑娩無視了喜喜的小動作,指着腦袋示意“你說祈桉是不是瘋了?”
“祈桉不是一直挺瘋的嗎。”喜喜托着腮,客觀的點評道。
“……”她阖眼,不願再與喜喜溝通,簡直是對牛彈琴!
祈桉以前哪這樣瘋過!怎麼生一次病後就大變樣了。
難道說,是燒壞了腦子?
“我都能聽見好嗎。”喜喜無語凝噎。
桑娩捏着手指,臉上帶着彷徨。
他們這樣,顯然是不對的。
“誰叫你沒事老逗弄他,這下好了吧。”
“都說這個年紀的男人,如狼似虎。”喜喜上下掃過桑娩。
視線長久地停頓在她滿是痕迹的脖頸上,随即意味深長道“以後你可有的吃了。”
“吃什麼。”桑娩擰眉,總覺得喜喜話中有話。
“吃苦,或者是什麼别的。”她擡起小手拍了拍桑娩的小腹。
“也不知道,你這裡能不能裝下,我看那東西可不小。”喜喜歪着頭比劃着,長度。
桑娩立即撲了上去,将她摁在身下。
“給我閉嘴!”她咬牙道。
喜喜掙紮兩下,随後‘砰’地一聲消失在原處。
桑娩雙腮發燙,這個喜喜竟說些有的沒的。
不過,他不是不記得了嗎?怎麼會突然想起在旅站的那些荒唐事。
還是說,桑娩下意識扣起指尖,眉眼間帶着糾結。
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忘記呢。
“小娩,你不悶嗎。”
散散的語氣在桑娩上方響起。
立即将她本就混亂的思緒打斷,她屏着氣,雙手緊緊拽着被子,裝死。
祈桉坐在原處,垂眼盯着凸起的被子,扯了扯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你也不怕悶着。”
聲音落下,那一團被子,還是沒有動作。
祈桉點了點指尖“還是說,你想我和你一起在裡面,睡覺。”
“但是,不好意思,開口?”
他輕輕咬着字,将這短短的幾個字說的眷戀又纏綿。
隻見那團被子,動了動。
随後,被輕輕掀起一角。
露出了半張紅豔豔的小臉。
“我不悶。”
水洗過的眼睛譴責般地望向他,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又多勾人。
祈桉伸手,将被子向下拽了拽。
将她整個小臉都露出來後,就着被子環住她的腰側。
便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啞聲道“睡吧,你今天累了。”
桑娩聞言,立即合上雙眼。
生怕他反悔。
祈桉鼻腔内滿是桑娩的香氣,他掩下眼底的幽深,隔着被子輕拍着她的左肩。
哄着她入眠。
*
桑娩以為自己會失眠,再不濟也會輾轉反側良久。
卻沒想到,幾乎是一阖眼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一夜無夢。
她恍惚地走在栗發男人的身後,手腕一緊。
她擡眼看向身側的男人。
同樣的着裝,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挺拔,寬肩窄腰,線條流暢得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他的手掌帶着初晨的寒意,輕輕扣住她的手腕,仿佛在無聲地宣告某種占有。
桑娩快速掃過祈桉銀白色的襯衣,随即垂眼落在他鼓起青筋的腕間。
任由他拽握着自己,歇了掙脫的心思。
她擡起另一隻手,輕輕覆在那截寬大的指節上方,帶着安撫的意味。
祈桉轉頭,睫毛顫了顫。
緊繃的手指,頓時松了松,眼底的冷意也消散了些。
“一隊的規矩雖然要比别的隊多一些,但待遇是一等一的好。”
“要不然,其餘隊的人也不能總想銷尖了頭往一隊裡鑽。”栗發男人笑眯眯地跟身後的兩人解釋,語氣中帶着幾分自豪。
他指着另一側的白色球形建築“這就是一隊平時的休息室了,一會兒我帶你們錄入下虹膜,這樣你們進出也方便。”
“對了,還有一些注意事項,比如……”栗發男人一邊走一邊詳細地介紹着。
祈桉斜眼,看向身側與他穿着同樣材質衣服的桑娩,神色漸緩。
早上,侍衛将衣服送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
他們兩人穿着同樣的制服,站在一起,就像是……愛人。
相愛的,如膠似漆的,愛人。
這一認知,使他心生滿足,甚至隐隐有些欣喜。
直到,祈桉緩緩挑眼,看向身前聒噪的男人。
他的目光掃過對方身上那件同樣的銀白色襯衫,又緩緩垂下。
另一側的手指,猛地收緊。
桑娩全程認真地,聽着那些注意事項,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側祈桉越發沉着的臉色。
幾人經過大門時,守衛的門口的侍衛,立即将身子繃直九十度鞠躬敬禮“賀隊,早上好。”
賀歡随意地擺了擺手,介紹道“這兩位是一隊的新成員,小周你回頭跟輪崗的侍衛說一聲,可别他們攔在外面了。”
說着他怒了怒鼻子,半開玩笑地補充道“這兩位的脾氣可沒那麼好。”
小周立即正色道“是,我一定會傳達給其餘的守衛員。”
桑娩與祈桉相互對視了一眼,并未出聲辯解什麼。
賀歡轉過頭,笑眯眯地看向兩人“走吧。”
他粉棕色的眼眸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溫聲道“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倒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