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六樓的大門并沒有上鎖。舒了一口氣的同時,鹿可上前推開門,看到的是一片幽暗漆黑,以及星星點點的幽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似是想到了眼中泛着綠光的野獸。隻是酒店裡又怎麼會有野獸呢?要有也該是海裡的生物。更何況,綠光連成了一片且不會動彈,明顯是酒店的安全通道的指示燈牌。
在微弱的光芒下,六樓的布局似乎和四樓的酒店布局,并沒有太大的差别。
匆匆看過一眼之後,她們又繼續往樓上走去,路過了同樣上鎖的七樓的樓梯間,來到了酒店的八樓。
光線昏暗的樓梯間内,隻有稀疏的暗紅色的和幽綠色的微小光芒,勉勉強強能看清一些模糊的影子。
樓梯間的虛掩着,隔着木門聽不到有什麼動靜。似乎剛剛下樓搬運東西的幾個人,已經回到了他們原本待着的地方。
鹿媽媽此時更是按捺不住,一把推開了虛掩着的木門。
“嘎吱——嘎吱——”
木門推開的同時,發出了一陣輕響,在寂靜的酒店走廊裡,尖利又刺耳。但令人奇怪的是,聲響發出之後,并沒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前來,也沒有腳步聲響起。
安靜的,好似沒有人住似的。
古怪。
這一層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鹿媽媽冷冽的眼神斜睨着看向鹿可,似乎是在質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人存在。
冰冷的目光像是刺刀一樣,紮在了鹿可的身上,四周的溫度也随之降了下來,身上本就濕漉漉的衣服此刻更是散發着寒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鹿可環抱起雙臂,垂眸盯着黑暗中的腳尖,開始思索起來。
這不對勁,如果八樓沒有人存在的話,他們又為什麼要坐電梯上八樓呢?是因為要走樓梯上九樓?還是說八樓裡掩藏着其他的通道?
否則,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媽媽,你等一等,我去樓上看看。”鹿可說完就匆匆地往樓上跑去,一邊小跑,一邊還不忘扶着一旁的扶梯,以防摔倒。
匆匆跨越了兩節樓梯,她來到了酒店的第九層。
如同其他單數樓層一樣,九層的樓遞間的大門旁邊散發着暗紅色的不詳光芒,大門上也挂着如出一轍的鐵鎖,鏽迹、灰塵,一個不少。
樓梯并不是他們行走的通道。
确認過後,鹿可又三步并作兩步的往樓下走去,得虧她的身量較輕,這麼一番跑動,在地毯的協助下,并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但背過身快速的下樓的她,并沒有看到身後的紅光在輕微的閃爍,鎖住的木門背後,睜開了一隻巨大的眼睛,銀白色的瞳孔,比整扇門都要大,透過一絲絲縫隙,向外張望着。
“媽媽,八樓可能會有隐藏的通道,找到它,或許就能找到你想找的人。”鹿可快步走到了鹿媽媽的面前,并沒有遮掩,将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現在的她,剛好可以借一借鹿媽媽的勢,探究一下酒店的秘密。至于酒店規則的最後一條,也隻是簡單的否定句,并不絕對,也不能确認真假。
就如同之前副本裡的規則一樣,或許是為了掩藏酒店的秘密。
鹿媽媽聽聞後沉思了一會兒,徑直往八樓裡面走去,就近找了個房間門,手指裡伸出了細長的透明的觸手,“呲溜”一下從門縫裡鑽了進去。
“咔哒”一聲,房間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緊接着她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去了窗戶邊,直接拉開了房間的窗戶,跗骨的視線随之出現。
在月光的照耀下,細長的黑色影子從窗戶縫裡爬了進來,越來越多的黑影聚集,鹿媽媽卻是眼疾手快的将窗戶再度關上。手指裡細長的觸手一把圈住了想要逃跑的黑影,閃爍着瑩瑩光芒,似乎在交談似的。
鹿可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硬的站在了房間門口,不敢發出太大的響動。
原來窗外一直窺伺的就是這東西,沒想到鹿媽媽竟然能和他們交流,而身為人類的鹿可,就尴尬了。
“跟着它。”鹿媽媽簡短的說了一句,細長的觸手仍舊捆着那東西的尾巴,就見它在地上一陣扭動着身軀,往房門外遊去。
她緊随其後,鹿可也跟着走了上去,順便将敞開的房門重新關上。
又是一番七拐八扭的繞路,直到走到酒店走廊盡頭的牆壁,被鹿媽媽捆着的東西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竟還是條海蛇。
牆壁上挂着一幅巨型的油畫,畫上描繪的是深海的景色。幽藍靜谧的深海,五彩斑斓的珊瑚叢、青翠欲滴的海草、柔軟細密的沙子地、形态不一的海洋生物...自由自在的徜徉在蔚藍的海水裡...
真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鹿媽媽松開了捆着海蛇的觸手,往畫面上的某處,輕輕一點。
畫像就整個向右撇去,露出了電梯森然的金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