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又是悶悶地不說話,趴到陵越身上。陵越以為屠蘇是要自己抱他,但屠蘇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吃了一驚。
“師兄,這次是屠蘇做錯了,屠蘇不該亂跑,害師兄擔心,更不應擅自闖進天墉城的禁地--劍閣,望師兄重責”
昨天晚上,連帶着今天早上,有夠屠蘇受的了,晚上本想和屠蘇溫存一會兒,但沒想到會是這樣。陵越本就心疼屠蘇,加上這些時候屠蘇又受了些罪,他又怎麼忍心重責于他。
“快起來,師兄不會罰你的,這些事雖然是你不對,但你已經認識到錯誤了,這樣就行了。沒必要這樣苛責于自己,你已經很優秀了”
陵越把小家夥拉起來,抱在懷裡,一夜好眠。但這件事,還是讓屠蘇心中打下了結,他知道陵越不想罰他是因為心疼他,可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私闖禁地,按照天墉門規可是要接受重罰的。屠蘇經過一段在前山的日子,隐隐知道陵越在天墉城中的地位,所以也不難揣測,這件事定是讓陵越給壓下來,沒有報告給戒律長老,否則...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趁着陵越還沒醒,屠蘇就去了二樓書房,取了那隻讓他有些害怕的紅木戒尺,回到卧房,雙手捧着戒尺,定定地跪在床前,等着陵越醒來。
有了屠蘇的陪伴,就算是一向淺眠的陵越也睡的很熟,直到天亮透了才醒過來。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鋪,沒有昨日微涼的溫度,肩頭也沒有沉沉的重量,陵越這才意識到屠蘇沒有睡在他的懷裡。本來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這一下把陵越吓了一跳,一下子清醒不少。翻身起床,卻發現屠蘇正端端正正的跪在床前,手裡還捧着那隻紅木戒尺。
“屠蘇,你幹嘛,快起來,地上涼”
“屠蘇自知犯了重罪,理應責罰,若是師兄一日不罰,屠蘇就一日不起”
聽到屠蘇這樣說,陵越隻覺得頭痛。
“屠蘇,你聽我說。劍閣對天墉城的弟子來說,的的确确是禁地,未經允許,嚴禁入内。不過,你我除外。我們都是師尊座下的親傳弟子,師尊呢是天墉城的執劍長老,自然有權進入劍閣。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明白了就快起來”
聽了解釋的屠蘇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哪裡,現在的屠蘇隻覺得這是陵越為了袒護他而編出來的善意的謊言,他不能讓師兄難做。殊不知,面對一根筋的他,陵越更難做。
看着屠蘇還是不起,陵越覺得要是不罰的話,小家夥心裡會結下心結,罰的話,昨日他又受了那麼多罪。哎,誰能給他一個準确的答案啊。屠蘇好是好,可壞就壞在他那個執拗的性子上,有時真的很讓人頭疼。
陵越深知,今日若不動手的話,肯定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先起來吧,跟我走”
此時的屠蘇不知道陵越要幹什麼,但他知道陵越這是答應他了。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可是也不由忐忑起來,總覺得接下來的事情,好像有點可怕。
陵越帶着屠蘇到了二樓書房,走了進去關上門。陵越一言不發,站在一個櫃子前,打開櫃子,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屠蘇心裡還是蠻好奇的,師兄究竟在找什麼呢,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帶罪之身,不應該那麼好奇,應該靜候發落的。于是就靜靜的立在書桌旁邊,等着陵越。終于,陵越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毛竹闆,還是有手掌那麼寬的毛竹闆。屠蘇一看,就被吓到了,看着這家夥想想也知道,和自己身子親密接觸時,有多...
“過來趴着”陵越皺着眉頭,對着屠蘇說。
屠蘇現在才覺得好害怕,可自己起頭在先,就算現在自己想悔過也是不可能了,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屠蘇一步一步向陵越身邊挪過去,陵越看着屠蘇的樣子,心中不有覺得好笑。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都說了不罰了,還要這樣做,自讨苦吃,有意思嗎?既然你那麼想受重罰,那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天墉城的重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省得你一天到晚都讓我罰你。
挪了半天,屠蘇還是沒到陵越身邊去。陵越不耐煩地用手中的毛竹闆,拍了書桌一下,嚴厲的喝道“快點,在磨蹭什麼?”
屠蘇顯然是被剛剛陵越的氣勢吓了一跳,趕緊向陵越靠攏。陵越用毛竹闆拍了拍屠蘇的玉臀,“褪了”,又指了指書桌“趴好”。當竹闆碰到屠蘇的時候,屠蘇隻覺一陣惡寒,今天恐怕得趴着出去了。有了之前陵越的疾言厲色,屠蘇也不敢耽擱,麻溜的褪下褲子,趴好,把玉臀撅的高高的。
“自己說,犯了重罪,應如何責罰?”
“理應重責”
“可有不服?”
“無”
“多少闆子”
“五十”
“不夠”
聽到陵越說不夠,屠蘇就慌了神,都五十大闆了,還不夠,那到底要多少啊?現在屠蘇是真有點後悔自己做的決定了。
“八十”咬咬牙,屠蘇回應說。
“不夠”陵越幹淨利落的回答。
天那,還不夠,師兄再加數字的話,屠蘇應該會被師兄你給打死了吧。屠蘇内心在感慨,這師兄也太狠了吧!
“一...一百”說話的時候,屠蘇的聲音都有些不住的顫抖。
“正合我意,開始”
說完,陵越毫不遲疑的開始行動。一下又一下,拍在屠蘇身上,房間中響着啪啪啪的聲音。陵越每次都是高高的揚起毛竹闆,重重地拍下去,毛竹闆和皮膚相撞,發出悶悶的響聲。每揮一次手,陵越都要等屠蘇把這一次疼痛消化完了,才會動下一次手,當竹闆拍在屠蘇身上過後,陵越并沒有立刻移開竹闆,而是微微用力的向下壓。如此這般,就更是疼痛。屠蘇明顯得感到竹闆和戒尺的不同。戒尺的疼痛來自于皮,而竹闆的疼痛則來自于肉。而且,陵越還不斷地加大力道,簡直痛到屠蘇欲哭無淚,就連哭喊也不會了。這下屠蘇才真的知道,以前陵越說是罰他,不如說那僅僅是一種警告,現在才是真真正正的責罰。一開始,屠蘇還能忍着,可還不到十下,就開始抽泣,斷斷續續的喊痛。“師兄,啊...屠蘇錯了...停手啊...屠蘇...嗚嗚嗚,好疼...”
既然陵越這次是鐵了心要罰他,怎麼會輕易停手呢?對屠蘇的求饒置若罔聞,繼續手中的動作。
“師.....師兄,啊,屠蘇錯了,求你了....”屠蘇幾乎是喊的撕心裂肺的。
現在連責罰的四分之一都還沒到。
陵越沒停手。
直到第三十闆子,才停了下來。
“知不知錯”
“嗚嗚嗚...屠蘇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起來吧”
陵越終是允了屠蘇起身,可現在的屠蘇感覺全身像是散了架,根本就起不來。
陵越看他不動,知道他是疼的起不了身,但還是打算逗逗他。用手裡的竹闆摩挲着屠蘇的玉臀,還微微用力向下壓着那腫的高高的玉臀
“屠蘇是不想起來,想繼續責罰嗎?”
屠蘇連忙否認“不是,師兄,不是的,隻是...隻是...”說到後面,屠蘇的聲音小了下去。
陵越也不急,等着屠蘇的下文。
“隻是什麼?”
屠蘇實在是耐不住身上的疼痛,很想趕快把藥上好,隻得從實招來。
“隻是屠蘇身上很疼,起不了身,希望師兄幫忙”
“你還知道疼啊?”
“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沒事找事,非要師兄下重手?”
“難道師兄剛剛的解釋不是騙我的?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是師兄為了袒護你,不想罰你而編出來的?”
“...是”
“那你好好想想,駐守在劍閣的紅玉姐為何在你進入劍閣後并沒有攔住你?劍閣是天墉城存放各類名兵利器的重地,即使你是長老們門下的親傳弟子也是沒有權限進入劍閣的。紅玉姐的修為遠在你我之上,又怎會沒發現你?即使你做的再隐蔽,隻要劍閣有風吹草動,紅玉姐也會立馬現身,更何況你是完全沒有隐蔽自己氣息就進去了,紅玉姐會沒發現嗎?”
“...會發現”
“既然發現,但并未阻攔,這是為何?”陵越一步一步引導着屠蘇思考。
“...屠蘇不知”
“那你現在應該相信師兄之前的話是真的了?”
“...相信了”
“以後不明白情況不要胡亂的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明白了嗎?”
“...屠蘇明白”
“嗯~”陵越伸出手去,攬着屠蘇,一把将屠蘇抱起,直奔三樓。把屠蘇放下,讓他趴好,轉身正準備離開。屠蘇卻一把抓住了陵越的袖子,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