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次被涵素派到碧雲閣的守衛弟子都被紫胤給打發走了,可實在是憂心陵越和屠蘇身體的涵素還是日日派遣守衛弟子,日日來問候這碧雲閣。
恰巧,今天來的守衛弟子竟然沒有感受到結界阻攔,興奮的守衛弟子連碧雲閣卧房的門都沒有推開看看,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碧雲閣,兵分兩路。一路來到天烨閣,給涵素彙報,另一路來到淩雲居門前給紫胤彙報。畢竟,平日裡的這個時候,紫胤還沒有到碧雲閣去探查他徒弟的情況。
正是這些守衛弟子一宣傳,紫胤,涵素,天墉城衆長老,以及一衆甲級弟子全都趕往碧雲閣。很快,碧雲閣裡面就拿給這些人圍得水洩不通,就更别說碧雲閣外面那些級别較低的弟子了,更是把碧雲閣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當然,在這群人中,還有兩個人--風晴雪和歐陽少恭。畢竟,昏迷了許久的讓萬人敬仰的首席大弟子終是醒了,一切自有天意,吉人自有天相。
攝于涵素的命令,一衆甲級弟子隻能在碧雲閣卧房的門口呆着,不能進屋,否則啊,這卧房裡就全都是人了。
在碧雲閣卧房裡的隻有紫胤,涵素,衆長老,以及陵越和屠蘇。
然而,進了屋之後,一種莫名的低氣壓自紫胤為中心,向外散開。站在紫胤身邊的涵素和衆長老,一時都有些不太适應,這執劍長老是何等的淡然超脫,何等的仙風道骨,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般的雲淡風輕,從自己來到這天墉城開始,就從來沒有見過這執劍長老今日這般令人膽寒的氣場。
或許曾經在很多天墉城弟子的心目中,執劍長老都是那樣的淡然,那樣的超脫,似是從未将一切放在眼裡。
而今天即将發生的一切,足以颠覆所有天墉弟子的認知。
“跪下”
進了屋的紫胤,看都沒看陵越和屠蘇一眼,就厲聲喝道。
這執劍長老發了威,一旁的涵素和衆長老面面相觑,誰也不敢發話。這執劍長老發威,涵素和衆長老還從來沒見過,但是不知為何,就連他們活了幾十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連去面見當朝皇帝,都沒覺得這樣膽寒。涵素和衆長老不禁在猜想,平日裡的陵越和屠蘇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師父嗎?也太可怕了吧?以前自己還是天墉城弟子的時候,是多麼渴望成為紫胤的親傳弟子啊,原來這就是執劍長老的親傳弟子所享有的待遇?執劍長老就是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師父?對待弟子就是這樣冷酷?看來還真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這樣一個師父座下的弟子啊!恐怕平日裡,陵越和屠蘇被這個外表上就十分冷酷,内心更加冷酷的執劍長老狠狠調教,否則,怎會有如此技高一籌的劍術?果然,嚴師出高徒!
門外的甲級弟子更是被紫胤吓到不輕,膽子大些的,隻不過是雙腿發顫,膽子小些的,被吓得腿一軟,索性就坐在地上了。
陵越和屠蘇二人此刻還身着裡衣,那臉色和宣紙一樣蒼白,可師尊有令,莫敢不從。
兩人乖乖的來到紫胤面前三步開外的地方,齊齊跪下。
“劣徒陵越,百裡屠蘇拜見師尊”
兩人抱拳問候紫胤,之後,兩人都磕了三個響頭,行大禮。
“可是知錯?”
紫胤此時的聲音頗具威嚴,完全沒有了平日裡那種平靜淡然。
衆人一聽,頓覺十分奇怪,這陵越和百裡屠蘇都是為了拯救山下的村民而奮力斬殺妖物,趕走賊寇,招緻重傷也要保全村民,怎的?這還有錯?
就連涵素和衆長老也鬧不懂這陵越和屠蘇何錯之有?尤其是涵素,這執劍長老明明知道陵越和屠蘇是被奸人所害,以緻重傷,為何這兩個孩子還有錯啊?
“劣徒陵越回禀師尊,首先,陵越未曾保護好所有師弟,造成兩人重傷,七人輕傷。其次,陵越有負師尊所托,未曾照看好師弟百裡屠蘇,以緻百裡屠蘇重傷昏迷。最後,都是陵越疏于管教,才會使得嫡親師弟百裡屠蘇犯下私自下山這樣不可饒恕的錯誤,望師尊降罰”
回答紫胤的問題時,陵越和屠蘇兩人皆是跪伏在地上,未曾擡起過頭來。
“還有!”
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次,陵越沒有立刻回答紫胤的問題,而是緩了緩,似是在思考有何疏漏之處。
“若是還有,那便是師弟百裡屠蘇未經天墉城允許,在此次下山幫助村民除賊寇的行動中,私自前往,破壞了原有的計劃,擾亂了天墉城的紀律”
陵越終是找到了之前的疏漏之處。
“還有”
紫胤一次比一次語氣嚴厲。
這下可讓陵越犯了難,還有?呃...還有什麼啊?這時,陵越才忽的發現自己還穿的是裡衣,吓了一大跳,遭了,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啊?本來是打算打理好自己和屠蘇之後,自行前往淩雲居請罪的,哪知是這般境況,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最基本的規矩都能忘掉,呃...還真是......
“劣徒陵越和師弟百裡屠蘇,身着裡衣,面見衆人,有失大雅”
陵越知道有失大雅是紫胤很是忌諱的一件事。
“哼,還能記住以前定下的規矩啊?為師還以為陵越忘了呢!”
紫胤可沒有給陵越任何面子,直言不諱。
“劣徒陵越不敢忘記師尊教誨”
聽着紫胤威嚴的語氣,陵越也是不敢恣意妄為。
整個過程,屠蘇都聽從陵越的,未曾言語。
“陵越”
“劣徒在”
“為師罰你面壁三月,可有異議?”
“無,劣徒陵越領罰”
“百裡屠蘇”
“劣徒在”
“你罪孽深重,為師罰你面壁三年,可有異議?”
“無,劣徒百裡屠蘇領罰”
“随為師離開,在此之前,把道袍穿上。面壁期間,誰也不能去看望兩人,若是發現,同罪論處。”
紫胤下了終結令。
正當紫胤打算帶着兩人離開之時,被紫胤威嚴氣場給鎮住的涵素和衆長老才回過神來。
“執劍長老,這責罰是不是太重了?就算按照天墉城的門規,也不會判的那麼重。陵越和屠蘇兩人才受了極重的内傷,需要好好修養,他們雖是有錯,也等他們身體好全了,再行責罰吧”
涵素一個箭步上前,攔住紫胤的去路。
“是啊,是啊”
妙法長老也參與到規勸紫胤的隊伍中。
“掌教這是何意?”
紫胤眉峰一挑,那威嚴之姿盡顯。
“執劍長老,陵越和屠蘇身上還有傷,面壁的地方條件不怎麼好,我是擔心這兩個孩子烙下病根”
雖然陵端是涵素座下的弟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其實若是陵端能力超群,繼任掌教之位,則是名正言順的,然而現在這般境況,在涵素心目中,陵越則是更好的人選,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毀了祖宗的百年基業,否則,到了陰曹地府,如何面見天墉城的列祖列宗啊?涵素知道紫胤懲罰百裡屠蘇是因為私自下山這件事,但是陵越并沒有犯什麼重大的錯誤,這樣懲罰未免太重了,面壁三個月,這太不近人情了,就為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小失誤?再者說了,參與戰鬥怎麼可能不負傷?陵越又不是神,能夠保全每個村民,已是不易,那些派出去的弟子受了傷,也是他們自己習藝不精,關陵越什麼事啊?更何況,面壁的地方,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于剛剛受了重傷的兩人來講,很可能去面壁之後,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啊。
“若是掌教還想勸說紫胤放這兩個劣徒一馬,紫胤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劣徒陵越作為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保護好下面的師弟是他的天職,出現這麼大的傷害,難道不是他的失職?當初紫胤要求劣徒陵越要照顧好劣徒百裡屠蘇,陵越又做到了嗎?未經允許,私自下山,這是本派最不能容忍的錯誤,陵越作為師兄理應教導,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簡直就是重大失職。衣衫不整,面見衆人,成何體統?這天墉城自古以來的傳統就是誰的弟子犯了錯就應該由他的授業恩師來責罰,否則便有越俎代庖之嫌。陵越和百裡屠蘇現在是紫胤座下的弟子,怎樣懲罰自然是紫胤說了算,更何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要怎麼懲罰,紫胤自然有紫胤的規矩,難不成掌教想要越俎代庖?”
紫胤說這話時,可沒有平日裡對涵素的客氣,這語氣沉甸甸的,壓的涵素喘不過氣來。
紫胤這一番話,使得涵素無言以對,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紫胤說的條條在理,這話裡話外,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而在場的衆人皆不寒而栗,聽這執劍長老的意思,還有另行的責罰,要在禁地進行,衆人想想都覺得肉痛。看來這執劍長老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師父啊,幸好自己沒有拜在他的座下,否則啊,小命不保!
紫胤看着涵素就那樣愣在那裡,沒有想要繼續談話的意思。
于是,轉身,拂袖。
“走”
紫胤又下了一道命令。
陵越和屠蘇慌慌忙忙的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床榻上的道袍,就趕緊跟随紫胤離開,一邊走,一邊穿。
門外的衆人立刻自動為他們讓出一條道來,人人都攝于紫胤強大的氣場。
以往,想要成為紫胤座下弟子的人,這下都洩了氣,這簡直太可怕了!明明知道陵越和屠蘇昏迷了許久,才剛剛醒過來就要接受如此重罰,而且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更何況就連為了當衆穿了裡衣這樣的小事都要受罰,這簡直就是魔鬼!簡直就是閻王爺嘛!這普天之下,怎會有這麼冷酷無情的人!
而觀摩了這樣一副場景的陵端,也被深深的震撼了,幸好原來沒有拜在執劍長老座下,否則,憑着自己這個性子,還能活命嗎?這麼芝麻大點兒的事都會被罰,難怪以前一直找不到陵越的錯處,原來如此啊!這下,陵端倒也有些敬重起陵越來。
當紫胤走到碧雲閣門口時,略微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繼續往禁地走去。躲在人群中擁有一雙明察秋毫眼睛的歐陽少恭,自然沒有放過這個細節,看來自己是被這礙事的執劍長老發現了,得快些離開天墉城了,否則,自己的計劃必定敗露。歐陽少恭憑借着自己的靈力能夠發現這執劍長老并不簡單,很可能是真仙,單憑現在自己的能力,對付屠蘇和陵越還是比較容易的,難的就是眼前這個礙事的執劍長老,這人靈力高深,劍術更是冠絕天下,還真是個麻煩。更可氣的是,若不是現在還沒有找到玉橫,否則,本仙人怕你作甚?雖然自己已經極力的遮掩了自己身上的靈力,可是憑剛才的情況來看,這人一定發現了什麼,會不會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不會知道自己是個不完整的人?會不會知道自己就是太子長琴的半身?會不會知道自己是沖着焚寂劍來的?會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設的局?之前怎麼沒有打聽清楚,這天墉城還有這一号人物?這人難道以前一直都在閉關?怪不得,沒有這号人物的任何訊息,就連焚寂劍也是近期自己才感應到他的氣息,難不成這裡面有古怪?這人還是陵越和屠蘇的師父?怎麼來到天墉城,就從來沒聽人說起過?他們的師父不應該是那個什麼掌教真人嗎?怎會是這人?歐陽少恭心中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這些問題他可得搞清楚了才能離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此處清氣充裕,有利于屠蘇壓制煞氣,看來,得把屠蘇和陵越,以及他這個礙手礙腳的師父分開才行,否則,于計劃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紫胤先是帶着屠蘇去了禁地。
可就當師徒幾人快要走進山洞之時,有一個女生被攔在了結界外。
“雲溪~韓雲溪~”
這個喊着雲溪的女生就是風晴雪。
聽到韓雲溪這個名字,屠蘇莫名的有些熟悉,這韓雲溪是誰啊?自己以前認識嗎?怎麼好熟悉?難道是以前的朋友,隻是自己忘了?自己究竟忘了多少事啊?
“師尊,韓雲溪是誰啊?”
屠蘇呆愣愣的擡頭詢問紫胤,希望這個通曉一切的師尊能夠告訴自己答案。
“屠蘇,前塵已散,何須執着?還是快些進禁地吧”
紫胤沒有正面回答屠蘇的問題,隻是說了一句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話,讓屠蘇細細揣摩。
屠蘇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叫做風晴雪的女孩,不過印象不深,但是屠蘇卻對風晴雪口中的韓雲溪充滿興趣。
紫胤看到屠蘇還在猶豫,立刻給陵越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陵越趕快去處理一下那個還在不停地叫着韓雲溪名字的風晴雪。
會意的陵越一路小跑,來到結界外,似是這個結界是專為他們師徒三人設計的,任何人都進不去。
“請問姑娘芳名?”
陵越很有禮貌的作了一揖。
“風晴雪”
風晴雪也禮貌的回禮。
“不知姑娘有何要事?需要陵越幫忙嗎?”
陵越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
“我要找一個人,這個人叫做韓雲溪,嗯,就是前面那個”
風晴雪說完,還指了指屠蘇。
“我想姑娘可能是弄錯了,陵越乃是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這天墉城上上下下幾百号人,就沒有陵越不知道的,包括在天墉城裡做工的工匠們,陵越也都是認識的。可這天墉城裡真的沒有姑娘口中所說的韓雲溪這号人物”
陵越溫柔的給風晴雪解釋着誤會。
“不可能,我不會認錯人的”
風晴雪甚是笃定。
“我見姑娘如此笃定,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告知陵越,為何這般确定站在哪裡的那個天墉弟子就是韓雲溪啊?”
陵越隐約覺得這個風晴雪很可能和屠蘇有些淵源,于是引誘着風晴雪說出更多的事情,以利自己判斷。
“他皮膚很白,是杏核眼,眉間有一道紅色的印記......”
風晴雪回憶着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韓雲溪時候的情景,告訴陵越她的所見。
“不好意思,姑娘,在陵越看來,姑娘定是認錯了。站在那裡的那個天墉弟子,是陵越的嫡親師弟,名叫百裡屠蘇。我這個師弟,想必姑娘也看見了,眉間可沒有姑娘所說的紅色印記啊”
陵越聽聞風晴雪的描述,心中暗暗有了定論。
“或許是我真的認錯了吧”
風晴雪再次按陵越所說,仔細瞧了瞧遠處的那個天墉弟子,雖然眉眼很像,可眉間卻沒有一點朱砂,或許自己真的搞錯了吧,抑或是自己思人心切,把那個天墉弟子當做韓雲溪了吧。
“雖然人海茫茫,但終究會有相互聚首的那一天,陵越見姑娘定是一位有福之人,日後定可以找到韓雲溪”
陵越眼見風晴雪有些失落,适時地鼓勵和安慰她。
“借你的吉言,我一定能找到韓雲溪”
似是受了陵越的鼓勵,風晴雪再次對未來滿懷憧憬。
“那是再好不過,不知姑娘知道下山的路嗎?需要陵越幫忙嗎?”
陵越再次好心的打算幫助風晴雪。
“不必了,謝謝大師兄”
風晴雪卻拒絕了。
“你是天墉城的新晉弟子?”
陵越這下驚奇了,眼前這個風晴雪怎麼會稱呼自己“大師兄”?看這狀況,難道這是一個新晉弟子?但是作為新晉弟子,怎麼沒有穿上天墉道袍?自己這段時間為了屠蘇,為了黑衣鬼面人,為了那個歐陽少恭,花費了太多精力了嗎?怎麼會忘了去了解一下新晉弟子的情況呢?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風晴雪很坦誠的回答了陵越的問題。
“請恕陵越冒昧,這是為何?”
陵越也是好奇,這天墉城可是不那麼容易能夠進入的修仙練劍聖地,多少人頂禮膜拜,多少人逐隊成群,很多人想進都進不來的地方,既然能夠通過刁鑽的測試,成為天墉城的一員,又為何要放棄掉這樣一種前世修來的福分呢?這風晴雪還真是不識擡舉。
“原本我就是來找韓雲溪的,現在沒找到,也應該回家了”
風晴雪覺得自己既然要離開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隐瞞的,索性全都告訴了陵越。
“原來如此,但願姑娘能夠得償所願”
陵越再次獻上自己的祝願。
“謝謝,大師兄,我走了”
風晴雪微笑着回應這個看上去有些溫柔的陵越,雖然還不及歐陽少恭的十分之一,不過,還是有些優雅風韻的。
“望姑娘一路順風”
陵越與風晴雪道别。
看到風晴雪走遠了,陵越才回到紫胤身邊。
“啟禀師尊,經由徒兒詢問,這才知曉,剛才那位姑娘認錯人了”
陵越拱手作揖,把自己探查到的情況告訴紫胤。
“嗯,為師知道了。屠蘇,走吧”
紫胤看了陵越一眼,心知此事肯定不像陵越所說的那樣簡單,很顯然,這話是說給屠蘇聽的。但紫胤也不糾結,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安頓好屠蘇,等下,再和陵越一番計較。
屠蘇跟着紫胤,陵越進了禁地,可就在進入禁地的大門之前,屠蘇最後望了望風晴雪站的方向。
來到山洞的中央洞室,紫胤就命令兩人與他一同坐在石凳之上。
“把手伸出來”
紫胤仔細給兩人把了脈,脈象平和,應是好全了,正好在這所謂的面壁期間,兩人可以不被外面的紅塵俗世所擾,好好的修煉。
“内傷已經基本痊愈”
紫胤告訴了陵越和屠蘇診脈的結果。
兩人聽聞了這樣的結果,也是松了一口氣。
“屠蘇,這個禁地内有充足的清氣,可以為你壓制煞氣,為師希望三年過後,你能夠自己克制住煞氣”
“是,師尊”
“為師會在禁地周圍布下結界,這個結界隻有為師和陵越可以解開,其他的任何人都解不開。為師希望你能夠在這禁地裡潛心修煉,提升修為”
“屠蘇明白”
紫胤怎樣下達命令,此刻的屠蘇就怎樣去完成。
屠蘇心中對紫胤和陵越有很深的愧疚,現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隻剩下乖乖聽話了。其實,師尊把自己放在禁地裡也是好的,這樣自己就不會傷到師兄和師尊了,或許這才是我百裡屠蘇應有的命運,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完了,陵越,随為師走吧”
紫胤轉過身,對陵越命令道。
“師尊,這是要去哪兒?”
陵越有些不明白紫胤的意思,順口問了一句。不是要關禁地嗎?這裡不就是禁地嗎?還要去哪裡啊?為何要把自己和屠蘇分開啊?我不想離開屠蘇。
“自然是要去另一處禁地,到了那裡,為師才好好跟你算算總賬”
紫胤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此刻的陵越與屠蘇對看一眼,皆是不寒而栗。
屠蘇聽到紫胤對陵越說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師兄被師尊懲罰不都是因為自己嗎?自己又拖累了師兄,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求的師尊原諒師兄呢?自己就是一個帶罪之身......
自此,屠蘇更加沉默了......
“是,師尊”
陵越自知這次紫胤很可能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畢竟自己犯下許多錯事,于是極為恭敬的抱拳行禮。
布下結界後,紫胤和陵越就離開了。
紫胤帶着陵越禦劍來到梨花溪,兩人順着溪水流動的方向逆流而上。溪流兩邊皆是自然生長的梨花樹,樹木十分蔥茏。或許是在這裡生長的梨花樹太過密集,這樹冠都是相互纏繞在一起的,連成一大片陰涼。靠近溪邊的是一條青石闆路,看的出來,這定然是特地為了賞景而鋪的。陵越來到這裡,甚至能夠想像如雪的梨花,因風吹過,花瓣飄落的樣子,定是極美的。遠看似雪,近聞梨香。要是能夠和屠蘇一起在這裡賞景,可是一件妙事啊。屠蘇如雪的肌膚,配上那眉間一點朱砂,在梨花雨中舞劍,定是别有一番風味啊。若是能夠欺上那香軟的紅唇,一番風月......可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啊!
“師尊,方才那個姑娘是風晴雪,若是越兒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幽都靈女。據越兒的觀察,好像她已經隐隐發現屠蘇就是韓雲溪了,隻是不太确定罷了。現在,這風晴雪已經打算離開天墉城了”
沒了屠蘇在身邊,陵越才敢把之前的事情告訴紫胤。
“為師知道”
紫胤早在前往禁地的時候就發現,有人跟蹤他們,憑着那種獨屬幽都的瘴毒,輕而易舉就可以知道此人是幽都靈女--風晴雪。
“接下來,師尊可是有對策?”
之前紫胤的叮囑還在陵越的頭腦裡清晰的顯現,陵越自然知道這個幽都靈女是個麻煩,可怎麼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