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無論是夙玉，還是雲天青，都與師弟算不上親厚。

為什麼替他們開脫！

一群叛徒！

...師弟說，夙玉那般下場，與其修行急功近利有關...

且失卻調和...

望舒宿主最後會成為毫無感情的冷血殺手...

羲和宿主最後會變成癫狂的殺人狂魔...

師弟自開爐煉劍就一直在師叔身邊幫忙，他應該知道...

這...

看起來，自己的打算似乎行得通...

“聽說，他們曾尋到陰陽紫阙中的陽阙，調和望舒寒氣。因此，夙玉還曾有過一段時間的恢複，甚至為雲天青誕下一子。我...原本也想替你尋一處陽阙，但這些年來，并未尋到不說，竟然這...沒用...”

心下略有盤算的玄霆，順着之前的事，提起了這次他下山的原因。

當時，他離開的時候，是對玄霁說，他聽說洛陽城裡新開了一家丹青館，他打算去看看。

但事實上卻是，他收到了道友打聽到的有關陰陽紫阙的消息，遂動身前往武夷山尋訪。

可結果卻...

什麼都沒找到。

想得當初的由頭，他隻好轉道洛陽，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供趁手的由頭。

倒是幸好。

他還尋得了一幅不錯的丹青。

剛好回來可以找玄霁一起欣賞。

雲天青為夙玉找尋陰陽紫阙中的陽阙的事，他算是很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一直都在關注着這個事情。雖然自他感受到來自玄霁身上的望舒寒氣開始，他就有這個尋訪陰陽紫阙中陽阙，助玄霁調和體内望舒寒氣的想法，但這次接到夙玉居然還是被望舒寒氣給活活凍死的消息，幾乎叫做是打破了他的所有有關于陰陽紫阙陽阙的幻想。

這可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原本他以為，尋訪到陰陽紫阙中的陽阙，讓玄霁服下便能恢複。

但他哪裡知道，這東西竟然沒用？！

原本他以為，玄霁的望舒寒氣還不至于到了像夙玉似的病入膏肓的地步，雖說這陰陽紫阙難尋，但他的心頭還算是輕松的。

可這次寒氣的疏導，他都感覺到了吃力。

如此，也不難說明玄霁的望舒寒氣真的是越發厲害了。

那陰陽紫阙中的陽阙又沒用。

這般情形，自然是隻有另尋他法了。

“師兄，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别自責了！”

聽到玄霆竟然背着自己找尋陰陽紫阙中的陽阙，且看樣子這陰陽紫阙中的陽阙有調和寒氣的作用，玄霁垂了垂眼睫，複又略感覺自己是個累贅般的看着玄霆，握着玄霆的手，讓玄霆别那麼在意他，他不過也是這一場飛升的犧牲品而已，不值得玄霆如此。

“當年，你為什麼要修煉望舒心法？你是看着望舒出爐的！望舒并未認你為主！”

雖已運功驅寒，但此刻握住玄霆的手的玄霁的手的勞宮穴還是隐隐透出幾絲寒意。

感知到那像是炊煙般袅袅的寒意，仿佛是一根針紮在了玄霆的手上，一時間，玄霆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

若僅僅隻是觸碰望舒，玄霁的情況，絕對不至于到了這種地步。

頂多頂多也就像是現在的夙瑤一般。

或許會比夙瑤要糟糕一些。

畢竟這夙瑤的天資也就那樣，雖說修行勤勉，但相比于玄霁這種本來天資就很好，又還算勤勉，以及他自身還有研習的人而言，自然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既然這望舒并未認他為主，他幹嘛這麼做？

他是看着望舒和羲和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礦石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

他明知這雙劍是有多邪門兒！

為什麼偏偏他要去趟這一趟渾水？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但我卻具備驅使它的條件。而且，羲和是陽劍，看上去是雙劍并駕齊驅，但羲和比望舒的力量更大。在劍出爐之後，羲和很快就和師弟非常親密起來。但對我，望舒隻是發出幽藍色的光，卻沒有任何表示。那時，師叔探知，我雖有驅使之能，但并未有認主之力。如此，才有了夙玉師妹。但羲和太霸道，夙玉她入門晚，修行根基糟糕，除開她确實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出生的女子，帶天水違行之象，讓望舒認她為主外，她不能完全控制望舒。師弟他天縱英才，羲和在他手裡，如虎添翼。為平衡羲和之力，我隻好與師弟一同修行。否則，僅憑夙玉師妹，還挨不到那天，師弟就已經羲和焚心了。”

看着玄霆的眉毛近乎于倒豎，不知為何，玄霁感覺好像應當是自己的寒氣刺激到了玄霆，遂收回了手，軟軟地靠回床頭，微微低垂着頭，眼睫也低垂下來，仿若被焚燒過後剩餘的死氣沉沉的灰燼，娓娓道來那段可說是不堪回首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