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也就是...他現在整個人都成了玄霁的私有物?
這...
也太霸道了些...
還是生生世世的那種。
雖然他也想和玄霁生生世世。
但把内裡那種霸道透出來的玄霁,他卻...
見他愣着,玄霁一勺子怼在他嘴邊。
他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心一橫,将湯藥喝了下去。
喝完藥,玄霁又從懷中取了個盒子出來。
輕輕推開上蓋,一抹異香便透了出來。
再一瞧,是淡紫色的脂膏。
是之前他未見過也未聞過味道的脂膏。
玄霁蘸取了一些,溫柔地塗在那個烙痕上。
脂膏并未帶來疼痛。
反而帶來清涼。
塗完之後,玄霁暫且放下了盒子。
竟伸手來解他的腰帶。
這...
他立刻警惕起來,按住玄霁的手,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玄霁略略一斂眉——婚書都簽了,你的一切就是本王的!
他一怔。
這玩意兒,他什麼時候簽的婚書,他怎麼不知道?
這玩意兒...
他是不明不白的就給賣了?
這...
大燕王室的婚書可不能随便簽。
一旦簽了,那是生死不由人。
雖然大燕王室不會怎麼樣對待伴侶,但其伴侶的一切卻是絕對歸屬于大燕王室的某個王族的。
這個人自此一直到死的那一天,沒有任何自由,隻有王命。
王命要其死,其必須要死。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很少有其他部落願意和慕容家聯姻。
其原因就是這個。
雖然說大燕慕容家的人多數都是癡情種,對其伴侶很好,但也保不齊會有例外...
這...
當他神遊天外之時玄霁一把扯開他的手,那模樣是恨不得把他給大卸八塊似的将他的衣服給扒了。
小腹一涼。
他醒過神來,匆匆就要抓住衣衫一掩。
但卻被玄霁一個清淡的眼神鎮住——你~敢~
他...當然不敢。
最終,還是被扒開衣服,玄霁親手給他腹股溝處蜿蜒而上的兩組九龍繞柱烙痕給抹上了藥。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何躺在刑床上的時候被扒得那麼幹淨。
原來...
如此,以後,他還如何見人?
果然,他遇上了一個例外~
後來,他見得了婚書。
是他的心頭血和玄霁的心頭血一同将婚書之上的大燕王室族徽暗紋灌溉。
他徹底成了玄霁的人。
哪怕一根頭發絲兒都是玄霁的。
除了血緣上與拓跋家的關系,便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了。
也是見得了婚書,而後玄霁對他更加肆無忌憚。
隻有玄霁選擇怎麼樣他,他根本無力反抗,一旦反抗隻會吃盡苦頭。
幾乎每日都要被玄霁親上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幾乎都要親夠兩刻鐘。
沒把他給親到差一點就能憋死,玄霁絕不松嘴。
就算松,也隻松一下。
他那口氣還沒喘好,又被剝奪了呼吸。
他很多時候都像是瀕死的魚。
和蹦跶不了幾天的秋蟬。
白日裡,隻要起了興緻,随時随地,甚至于大庭廣衆,玄霁說親就親。
有時,還專挑下人路過最勤的隐蔽處。
讓他不知所措。
也許就這樣親都滿足不了玄霁内心的那頭猛獸的掌控欲和霸道。
漸漸地,玄霁的親變作了扼住他的脖子——掐脖親。
他總在窒息的邊緣走邊邊。
總有一種,下一刻就能躺進皇陵之中的錯覺。
玄霁那種清淡之下的無比霸道和掌控,終于出露。
他體會得深刻。
即使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他卻像是被折騰了千萬遍。
甚至于都有些惴惴。
懷疑起以前玄霁對他的寵都是錯覺。
原本,他也想要和玄霁在一起,即使沒有婚書。
但他卻有些招架不住了。
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以往去招惹玄霁作甚?
這下徹底引起了玄霁的興趣,便是如墜深淵。
又一次,玄霁把他摁上了樹,張嘴就親。
他沒覺得親是一種享受。
反倒是一場災禍。
雙手攥拳,想要推開玄霁。
但這個時候,玄霁的手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
若是拒絕,親吻立刻就會暫停,改為讓他感受一番被人活活單手僅憑手勁擰斷脖子是個什麼感受。
他...
也許是下意識,他僵着身子,讓玄霁有點敗壞興緻。
玄霁暫停了下來。
明明看得到玄霁的一臉不虞,卻在這個時候,沒了讨好的心。
瞧他估摸着面如死灰的樣子,玄霁竟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以為,玄霁是要捏碎他的腕骨,身子更僵了。
但玄霁隻是診脈。
他還不知道,玄霁竟會診脈。
過了一會兒,玄霁竟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嘴角微勾。
他渾身一震,眼睛瞪大了一圈兒。
這是...
出乎意料的,玄霁竟刮了刮他的鼻子,笑得寵溺——說你沒長大,你還嘴硬~
幾乎是一瞬之間,他淩亂了。
這...
這...
這...
但玄霁卻沒理他,找小朵兒去了。
他順着樹幹一滑,坐到地上,滿腦子都在昏昏糊糊地想,玄霁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最近就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似的,哪裡這腦子能夠轉動?
就是轉動,也跟那年久失修的門樞一樣,艱難得很。
他始終沒有想明白,玄霁是什麼意思。
整個人都有點昏昏糊糊的。
晚膳前夕,他都還呆在那顆樹下。
聽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一驚。
以為又是玄霁那親親大哥的人。
卻沒想到來者是慕容承。
慕容承與他年紀相近,隻有半歲之差。
玄霁的親親大哥,玄霁,與慕容承同出慕容氏的王後。
三人是親兄弟。
但年紀相差卻有些大。
玄霁的親親大哥與玄霁之間,隻差了三歲,但玄霁與慕容承之間卻相差了七歲。
生下慕容承之後三年,王後殡天。
這個時候,玄霁的親親大哥已經繼位。
因喪事,玄霁變作尊親王一事,也得到推後。
雖然從其親親大哥繼位之後,這尊親王的位置就是給玄霁留的。
一直以來,在沒得封号的那些年,玄霁的一切都是按照尊親王的規格享用。
就連住,都是一樣。
差的,真的僅僅是一個封号而已。
就連九龍縛絲劍穗都在玄霁手裡。
剛繼位的那些年,其親親大哥比較忙碌,慕容承就住在尊親王府裡,跟着玄霁,由玄霁照看。
待得朝堂上安穩下來,其親親大哥就來把慕容承帶走,美其名曰,照顧弟弟是其做大哥的責任,實則多半是為了給玄霁減輕負擔。
玄霁也和其親親大哥一樣,負責着一大塊封地之上的百姓民生。
比之其親親大哥要負責的事情,其實更雜更多。
朝堂上安穩下來了,當然其親親大哥也沒有後顧之憂,是能夠好好照顧弟弟了。
玄霁放手也放得爽快。
而後,沒多久,便是他入駐尊親王府。
他一直都沒見過慕容承來找玄霁。
他僅僅是在一些宴會上,見得慕容承遠遠地沖玄霁一禮。
那模樣看來有些疏遠,相比起玄霁照顧過慕容承幾年的事實而言。
倒是他們倆的親親大哥對玄霁,那叫一個手足情深。
隻要在一起,必然勾肩搭背,親密非常。
還兩者極喜歡說悄悄話兒。
那副模樣,任誰見了,都有些牙酸。
兩者不在一處時,想着彼此。
在一處時,如膠似漆。
就他知道的,幾乎每月玄霁都要被其親親大哥喊去宮裡住上三五日。
甚至有些時候,還能住上個半月。
這...
這個時候,慕容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也許是隐約的危機感刺了他一下,他趕忙站起身來,将要思考的事情,暫且放在腦後。
遠遠的,像個偷兒似的,跟着。
瞅瞅這兄弟倆要幹嘛。
草原男兒,那都是天生的騎手。
慕容承也長身玉立。
确實是個俊俏的郎君。
隻是,比之于他要纖細很多,像一隻勁竹。
面色清冷。
卻在見到抱着小朵兒的玄霁時,跟個醋包似的,缰繩一扔,口哨一吹,一下就站上馬背,腳尖輕點馬頭,飛身而去玄霁身邊,才不管小朵兒樂不樂意,一把抱起小朵兒,往地上一放,把其整個身子都給沒入玄霁懷中,把玄霁的勁腰給妥妥地抱住,埋首玄霁胸前,禮法什麼的,早被小朵兒給吃了,哼哼唧唧的,連見過王兄也不說了,就擱那兒嘤嘤嘤——哥哥~好久沒見啦~好想你呀~
借着玄霁的視覺死角,慕容承竟還沖着小朵兒挑釁地挑挑眉。
那模樣,簡直跟那争寵的後妃有什麼兩樣?
還是個嚣張跋扈款的。
瞧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玄霁卻一點也沒有不快,摟着慕容承,笑得那叫一個甜蜜。
他...越看越像個外人。
這慕容承當真是沒個規矩,竟把玄霁撲倒在草地上,就趴在玄霁身上,各種嘤嘤嘤。
一會兒是大哥好煩啊,又要抽其的功課。
一會兒是大哥好讨厭啊,說好了陪其,又去禦書房了。
零零總總的,都是哼唧。
居然玄霁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一手置于腦後枕着,靜靜地笑眯眯地聽着慕容承的各種哼唧,一手柔柔地撫摸着慕容承的後背。
也許狐狸這種生物想法都比較奇特。
這會兒又絲毫不介意了。
之前還呲牙來着。
又或許是對疊疊樂特别感興趣。
這會兒竟竄上慕容承的背,玩起疊疊樂來。
兩隻爪子搭在慕容承肩頭,腦袋一偏,把下巴也搭了上去。
一副幽怨模樣的同時,那尾巴卻搖的歡快。
就是這樣,玄霁的表情都沒變一下。
果然是能夠把他往死裡親的人。
那人來了,是喊人晚膳的。
瞧見慕容承,還有些歉意——因不知慕容承的道來,而沒有給慕容承準備。
慕容承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玄霁也沒說什麼。
小朵兒一聽有吃的,跑得飛快。
慕容承往旁邊一滾,一下彈起身來。
又明媚地笑着朝玄霁伸出手。
玄霁特别會意地搭上去。
兩人竟牽着手走了。
他...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每次用膳,都是人到齊了,上了餐茶,喝過一巡之後才會上菜。
那人當然也來喊了他。
當他來到餐廳之時,慕容承黏糊在玄霁身上的目光終于舍得分一點給他。
瞧見他與玄霁一樣,内側穿的是藍色的長衫,外側穿的是白色的輕紗罩衫,腰間懸着劍穗。
立刻站起身來,沖他一禮。
而後又對玄霁哼唧——哥哥也真是的,有了相伴之人,還藏着掖着~害得我都沒法準備賀禮,這也太失禮了~
玄霁伸手拉人坐下,寵溺地點點慕容承的腦袋——就你?還準備賀禮?估摸着是偷摸去大哥的庫房裡順一個吧?
言罷,還壞笑着盯着慕容承。
慕容承撇撇嘴——大哥的,不就是我們的?分那麼清幹嘛?
玄霁輕笑,也不理會這般童言童語。
那人正巧來送茶,他走到玄霁身邊坐下。
幾人一道飲茶。
隻是,再是面對令人心曠神怡的香茶,他這嘴也被啃的厲害,碰到熱水,總有一種被刀豁開皮肉的感覺,實在有點要命。
但慕容承在,他也隻能硬着頭皮上。
這感覺可真是...
這麼一頓飯,因慕容承在,多了很多歡快。
并不像他和玄霁一樣,都是寡言的人。
一頓飯,安安靜靜的開始,又安安靜靜的結束。
膳後,慕容承就拉着玄霁離開了。
估計又是跟玄霁抱怨這樣抱怨那樣的。
人家兄弟情深,他...是個外人。
飯變得更加寡味。
他怏怏地放下碗之時,那人來了。
也不多說什麼,隻是說要帶他去見個人。
他這個時候忽的覺得很累,什麼都不想去想,跟着就走。
可能都快把整個行宮給繞了個遍,才到達目的地。
那人且将他安頓。
他也沒什麼意見地坐在了石凳上等着。
遙望天邊的月。
很快,那人就來了。
竟——帶來了一個老太醫?!
他懵了。
等着他回過神來,那老太醫都已經開始收脈枕了。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人恭敬地送人離開。
又應該去了别處。
沒再回來。
他實在有些昏糊。
他又沒有病,這是作甚?
而且...
他覺得,他擱這兒也是白想,還不如直接找玄霁去問。
等着他找到玄霁的時候,玄霁正右手摟着慕容承,聽其嘤嘤嘤,左手抱着小朵兒,任小朵兒胡鬧。
這麼一番享齊人之福的模樣,着實讓他的眼底烈焰燃燒。
原本想問的話,忽的什麼都不想問了。
玄霁卻在這時告知他,晚上其要和慕容承一起睡,已經給他安排了别的房間。
一口氣就這樣堵在他的胸腔裡。
他扭頭就走。
省得想要剮了慕容承。
那人果然是上道得很,晚上還給他送來了酒。
他抓過酒壺就喝,管他如何。
濃烈的酒香将他熏染,也漸漸化開胸中的憋悶,沉沉進入夢鄉。
翌日,他醒來,也沒有宿醉之後的頭疼。
草草收拾了,就去用膳。
沒見到人,卻被告知人家兄弟倆去跑馬了。
他磨了磨牙。
卻抵不住肉體凡胎的饑餓感。
還是飽腹了一頓。
繼而,那人送上了一顆藥丸來。
說是他身體不适,需要調理。
他看着那顆丹藥,心頭冒出的全是負面的想法。
再一想到有些話本兒裡的情節,當真是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恨恨拿起丹藥,一口吞下。
滿臉不虞。
就要打馬去找玄霁說個四五六。
卻沒走幾步就覺得十分困倦。
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
此刻,房間的圓桌上放着蒸騰着熱氣的飯菜。
幾乎不用想的,肯定是那人與那老太醫掐算好的。
他緩緩從床上起來,饑餓也在他的身體裡叫嚣。
能夠選擇的,當然是飽腹一頓。
膳後,不過片刻,那人就又送來了丹藥。
這次,他也許是歇息了一下,腦子還算能夠轉動,并未拿過丹藥。
隻是看着那人。
很明确的意思——給個解釋。
那人卻顧左右而言他。
待他,如同待玄霁,主動地說明了玄霁與慕容承今夜要在草原深處過夜。
兩人會在草原深處燒烤,看星星,住大帳。
但卻沒有說過一句,這丹藥到底是拿來幹嘛的。
索性的,他問了。
但那人還是那個說辭。
對此,他肯定不會再吃。
那人倒是不心急,隻道,丹藥的數量是一定的。少吃多吃,玄霁都會知道。既然已經入了王府,便是生死不由人。家法想必玄霁也不想對他動。
這妥妥的,就是在威脅他。
而且...
家法...
就是追魂蝕骨鞭。
這...
當然沒有誰想要去感受這東西的威力。
但...
幾許糾結之後,他還是将丹藥吞下。
靠在窗台上,看夕陽一點一點向下沉去。
心也一點一點地向下墜去。
他發覺,隻要碰上玄霁,他就沒有絲毫的選擇。
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玄霁的強勢與霸道。
尤其是玄霁那看着清淡的樣子。
相比起慕容家的其他男子來說,玄霁看上去并非濃墨重彩,而是秀氣。
但就是這樣一個秀氣又清淡的人,對他卻恨不得連頭發絲兒都要控制。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