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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三年之約痛難忍,仍是攜手抵天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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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發生的一切,陵陽心中有數。

知曉陵越已經不堪重負,便索性将慕容淩帶離,讓陵越有獨處釋放的空間。

領着慕容淩往遊仙台而去。

這遊仙台是天墉城接待外賓的地方。

之前,陵越領着慕容淩遊覽的時候提過。

瞧着這個方向,慕容淩心下隐隐有幾絲盤算。

陵陽心頭也清楚,慕容淩之前應該住在哪兒,但現在,卻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進了遊仙台後,陵陽往西北側而去。

慕容淩心頭打着轉轉。

想着,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應該住東北側才對,怎麼這陵陽會把他往西北側引?

但又一時不好開口。

一旦開口,有些事必然暴露無遺。

所以...

又要玩粉飾太平的遊戲了?

縱使這慕容淩的心猶如海底針,但狐狸的心眼子卻比海底針還要海底針。

不過是方向上的一個試探,陵陽已然從慕容淩的呼吸中捕捉到了答案。

心底裡笑笑。

來到西北側之後,才往東北側而去。

眼見方向的改變,慕容淩斂了斂眉——這家夥兒,竟然玩兒他?可惡!

少年人的想法,陵陽也曾少年過,倒是曉得幾分:“生氣了?”

知曉這是陵陽的試探,慕容淩不緊不慢:“師叔你在說什麼呀?生氣?我是要生什麼氣嗎?”

陵陽停下腳步,側身而對:“你認為你不該住西北側的房間。”

慕容淩也跟着停下來,暗暗感受了一番,發現整個遊仙台一絲活氣都沒有,倒也沒有藏着掖着:“師叔好一番細膩心思!”

陵陽笑笑:“這倒不需要什麼細膩心思,隻需要一張龐大的情報網便是。”

慕容淩微微眯了眯眼,打量着陵陽的長相,緩緩抱臂,歪了歪頭。

右手點了點左肩頭,一筆以靈力畫了個簡略的鷹頭。

瞥了一眼鷹頭。

待靈光散去後,又沖着陵陽挑釁地挑了挑眉。

陵陽一怔,心下有些歎息的同時,眉眼間還有點無奈:“否則,我怎麼會比你師父更早見到你?”

慕容淩歪了歪嘴角:“這種遊戲可不好玩~”

陵陽雙手交疊腹前,肩頭一塌:“我也知道不好玩,但這麼一個遊戲卻必須玩下去。”

慕容淩摸了摸下巴:“我猜這個遊戲應該很快就結束了~”

陵陽隐隐有些感歎于慕容淩的聰慧,倒也不掖着:“的确。”

慕容淩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又從懷中拿了一隻一寸長的鷹紋銀葉子出來,往陵陽的方向上一遞。

陵陽倒是不詫異這慕容淩的手段。

隻是非常真誠地看着慕容淩:“這個代價我付不起。”

慕容淩不置可否地收回這麼一片銀葉子,口中唏噓:“狐狸不會賣主,這倒是個稀奇事~”

陵陽略略呼吸一滞,又恢複如常,帶着苦笑:“你不是不知道規矩,何必試探和為難我?”

慕容淩饒有興緻地看着陵陽:“這也不算為難。縣官可不如現管。”

陵陽虛虛握拳掩唇而笑:“那你要不要試一試,誰的玉玺更值錢?”

慕容淩面色一僵,撇了撇嘴:“果然如此。”

陵陽倒是不介意這中間的插曲,摟住了慕容淩的肩,笑嘻嘻的:“但我們之間可以做生意,隻要不違背那位的意思。公平交易即可。”

慕容淩皺了皺鼻子:“你倒是精得很~”

陵陽苦笑:“你該知道被國寶戳個洞,是何等尊榮~”

慕容淩小小翻了個白眼,有一絲絲唾棄。

陵陽沒再說話,領着慕容淩去了整個遊仙台最東北側的房間。

在見過慕容淩之後,一切都已經被陵陽安排好了。

見着屋中透出的光,慕容淩微微眯了眯眼。

陵陽攬着慕容淩的肩,上得三階石階之後,站定,緩緩推開大門。

屋中的光,不再朦胧地透出來。

而是柔和地散落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一間簡單的客房。

中堂,标準的待客之處。

兩把主椅。

六把客椅。

右側耳室,下榻,更衣,沐浴。

左側耳室,聞香,筆墨,品茗。

陵陽帶着慕容淩進屋,順手關上門。

來到右側耳室,輕輕拉開藍紫色的床簾。

透出已經理好的卧榻。

以及卧榻之上放着的托盤。

托盤中,裝着的,正是慕容淩尺寸的天墉城弟子服。

瞧着這客房之中,放着弟子服,慕容淩索性抱臂,靠着中堂與右側耳室之間的月亮門,語氣複雜:“這般扭曲?”

陵陽系好床簾,回過身來,來到右側耳室的高椅坐下。

雙手放松地放在扶手上,有點無奈地看向慕容淩:“那你想怎麼着?我的還沒入門的師侄?”

慕容淩斂了斂眉:“當真沒必要,既然說不清楚,我索性回去臨天閣住就是。”

陵陽略略聳了一下肩:“我這是強留你了?”

慕容淩一眼瞪過去。

陵陽根本不懼這種威脅:“理由你明白,想住哪兒也是你願意。我管不了。”

眼眸忽轉認真:“但這事兒,最多到大師兄自青龍鎮回歸之後。”

陵陽的意思,慕容淩明白。

便保持了沉默。

陵陽也知道,這種地方,就是清和都不願下榻,就更别說慕容淩了。

倒也沒有為難慕容淩。

撐着膝蓋站起身來,雙手叉腰,揚了揚眉:“怎麼着?還要我請你?”

慕容淩白了陵陽一眼:“我還真是沒你這種師叔!”

陵陽抱臂環手,陰險地笑笑:“我也真沒你這種麻煩的師侄!”

慕容淩磨了磨牙。

木框的窗戶發出響動。

一個黑溜溜的腦袋鑽了進來。

滴溜溜轉着的眼睛,瞅瞅慕容淩,又瞅瞅陵陽。

又原路返回了。

瞧見這探頭探腦的小東西,陵陽終于明白,他的爹到底是何其荒謬。

怎麼能夠想到私奔了,就脫離了家族的掌控?

就脫離了這樣一種賣命的命運?

原來,蛇王座下早就伏兵千裡,卻按兵不動。

呵呵~

當真荒唐!

細微的響動當然也沒有逃過慕容淩的耳朵。

知曉是蛇王以為他需要找人麻煩,便喊了這小東西來。

卻沒料到,都是自己人。

算了~

懶得與陵陽計較。

以後能夠計較的時候還有很多!

何必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

這世上就沒有不會賣主的狐狸!

他倒想看看,陵陽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哼!

這麼一番對峙,最後以慕容淩回臨天閣告終。

原本還有點少年心氣的不平,卻在感受到院中的氣氛十分沉悶後,有些惴惴。

百裡屠蘇必然的奔赴命運,這一點他深知。

也佩服百裡屠蘇的心性。

尤其是百裡屠蘇與紫胤這麼一場螳臂當車的對戰。

幾乎不需要推測的,為了這麼一件事,他家的老祖宗心頭定然不快。

這件事,老祖宗無法掌控,自然...

想必這昏睡過去的幾天,瞧之前青冥他們的面色,大概也挺惹老祖宗擔心的。

這下,一回來,沒看到他人...

隻是...

他的氣息有些特殊,老祖宗應該一早就發現他去了天墉城。

可遇上不講道理的老祖宗,有什麼理由,不都是白瞎嗎?

終于的,慕容淩有了一點慫。

往臨天閣主屋而去。

卻遠遠地沒見主屋亮着燈。

心頭一驚。

——莫非回屋了?

慕容淩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

他家老祖宗的這手勁,他可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可千萬别守株待兔啊~

硬是穩了穩心緒,慕容淩這才往他住的屋子而去。

見着透過窗戶的影子,慕容淩在想,他這會兒回遊仙台還來得及嗎?

正欲拔腿就跑,哪知屋中早已醋海翻波:“還不滾進來?”

慕容淩耷拉下腦袋,在心頭狠狠歎了口氣。

還是邁着沉重的腳步進屋了。

确實不出他所料,對不受掌控的小東西,老祖宗都成醋精了。

非常有幸地又感受了一次何為千錘百煉成利劍~

***

百裡屠蘇離開後,一路往東海而去。

來到東海,耳邊全是那些百姓對海嘯的哀嚎遍野。

再是不怎麼類似瘟疫的疾病迅速傳播。

各家醫館束手無策。

躺了一地的病患。

一步步走過那些哀嚎聲遍野的街道,百裡屠蘇心有戚戚。

曾經那抹杏黃色,總會為了别人的病痛,皺緊眉頭。

也會為了病人的緩和,而松了一大口氣。

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不甘,才讓這裡變作人間煉獄?

等等!

這些百姓...

百裡屠蘇目光一凜,急奔一家醫館而去。

并未直接闖入,而是翻牆而上。

小心地隐藏在角落裡,偷看着醫師抓藥。

幫忙的小徒一面汗流浃背地給熬藥的爐子扇着風,一邊用肩頭的布巾擦着汗,嘴裡嘟嘟囔囔的:“這麼多病人,師父肯定會累壞的。要是能夠找到青玉壇的人就好了~”

恰巧的這嘟囔傳進了醫師的耳朵中,那醫師一下變了面色。

來到小徒身旁,說不上疾言厲色,但口氣确實生硬:“與其禱告天降神醫,不如專注眼前。”

小徒緊張地站起身來,神色慌張:“是~”

醫師将手中的藥包往小徒懷裡一塞:“去熬藥吧~”

小徒急急接下藥包,連忙跑了。

看着小徒的背影,醫師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孩子,你要是知道,這些人的病痛全乃他們貪心青玉壇的神丹妙藥,便再不會祈求天降神醫了~”

聽着這話,百裡屠蘇的眼睛暗了暗。

天色變暗。

百裡屠蘇也并未尋了地方投宿。

反倒是索性找了個山洞,稍加清理,便住下了。

盤腿坐着。

腦中空空。

但又好像腦中滿滿。

混亂的。

撕裂的。

虛幻的。

現實的。

夾雜在一處。

好像将他都五馬分屍。

他...

無論傷心人有幾許,日升月落總不會落下。

百裡屠蘇前腳剛走,陵越後腳就帶人前往東海。

此番,芙蕖也來了。

代妙法門下為此次抗災提供支持。

陵越領人首先勘察了當地的情況。

又選擇了投宿的地方。

緊接着,他所住的屋子就變作了整個抗災的指揮中心。

一幅幅地圖,一本本縣志,就在這間小小的屋子展開。

感受着一寸又一寸燭火的照耀。

最初的方案幾經商讨。

終是在三個日月更替之後,更加穩妥的方案出爐。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那奇異的醫館爆棚一事。

天下起了雨。

像是在挽留那少年堅毅的腳步。

但背着長劍的少年還是撐着一把油紙傘,來到了天墉城弟子投宿的客棧,敲開了戰略指揮中心的大門。

開門的一瞬,四目相對。

疲憊與怔然,無法掩飾。

但都默契地錯開目光。

陵越主動地往旁邊一步,讓出位置來。

百裡屠蘇微微垂了垂眼,這才往屋中走去。

屋中不僅僅有陵越在,芙蕖等人也在。

見得百裡屠蘇來了,眼底的痛惜一絲一毫都不敢洩露。

陵越回到主位,簡要對百裡屠蘇提及了抗災的方案。

百裡屠蘇也靜靜地聽着。

他知道,這是所有人的功勞。

但有一件事,也是陵越他們肯定忽略了的。

這是他敲開這裡大門的原因。

待得陵越說完,百裡屠蘇擡起眼來,将近日來探查的情況一一說明。

百裡屠蘇話音剛落,屋中的氣氛更加沉悶。

其他人也許僅是了解了百裡屠蘇轉述的這麼一件事,但陵越卻明白百裡屠蘇的未盡之言。

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結。

一同到來的陵芝與陵樵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沖陵越一禮後,離開了。

陵越知曉,他們是出去探查,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等待着探查結果的回傳。

聽聞此事,芙蕖皺了皺眉。

纖手不自覺地摩挲着鴻雁。

察覺到劍主的心意,鴻雁那金色的微光一閃而逝。

陵川抿了抿唇,沉默地做起了籌算。

陵逸環視四下,最終将目光放在了最全面的那張地圖上。

半個時辰後,陵芝與陵樵回了來。

面色不虞。

衆人一瞧,心間涼意更甚。

這麼一戰...

面對新出現的情況,自然之前商讨的方案就顯得淺薄了些。

新一輪的方案出爐,卻已是天際魚肚白之時。

衆人泛着疲憊。

陵越遣了所有人去休息。

屋中還有他們兩人。

陵越率先出了屋子,一路無聲地禦劍而行。

百裡屠蘇看了一眼屋中,跟了去。

陵越降落在一個海灣的礁石之上,居高臨下地背着手,看海潮澎湃。

百裡屠蘇來到陵越的身側,低着頭。

沉默在師兄弟之間蔓延。

這原本不會出現在他們之間。

但随着命運之局的必然來臨,這卻成了彼此之間的常态。

此番心間的鮮血淋漓,又哪堪言語能夠表述一二?

沉默了許久,還是陵越先開口:“...此事...早有因緣...”

百裡屠蘇眼睫一顫,擡起頭來,看着陵越那清冷的側臉,滿目不解。

陵越當然知道百裡屠蘇心中疑惑。

索性便道來當初種種。

聽罷,百裡屠蘇皺緊了眉,忍不住地後退一步。

面上血色退盡。

他根本料想不到,太子長琴曾經還是仙啊!竟已經瘋批到了如此地步...

陵越卻對此并不意外。

畢竟,現在的他若不是那一絲搖搖欲墜的理智還拉扯着他,他覺得,他恐怕就是下一個太子長琴。

一道金光一閃而逝,暫且将師兄弟之間的沉默打破。

前來的芙蕖帶着輕松的笑:“大師兄,屠蘇不必擔心,陵樵和鴻雁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陵越眉間一松:“如此甚好~”

芙蕖稍稍淡了神色:“隻是...”

陵越明白芙蕖的未盡之言:“無礙,隻要最終解決,其餘事情皆不重要。”

芙蕖看了看陵越那看似挺拔,實則已經佝偻的背影,心頭難言,面上卻轉頭看向百裡屠蘇:“屠蘇,司儀已經安排妥當,三年之後,就會為大師兄舉行接任儀式。你可得趕在這個時候回來啊!”

少女明媚的笑明明是苦澀的,卻被成熟掩飾得極好。

百裡屠蘇眼睫顫了顫,再顫了顫,還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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