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怎麼樣了?”男人将帶來的花朵整理好後放進花瓶,黃玫瑰的花瓣上還帶着露水,他小心翼翼地不讓花瓣掉落,“醫生說你恢複地差不多了,說話還費力嗎?呼吸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已經康複了,”阿爾文的聲音細聽之下還有點喑啞,應該是吸入煙塵得來的後遺症,“您不用太擔心。”
“那就好,”男人終于放棄了那被蹂躏地可憐巴巴的花朵,大概是不精于此道,即便是用心了那花也被插得亂七八糟,讓人不經懷疑這麼簡單的事情能做成這樣是手殘到了什麼地步,“後天...”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你就要出院了,有什麼打算嗎?”
有什麼打算?
男孩低下頭思考了一下,那場大火實在過于猛烈,導緻沒有人查出起火的原因,最後隻能草草地歸到了電路起火上,不知道又被哪個政治家在電視上拿來大肆抨擊了一番公共安全的重要性,末了還好心地号召捐款給這個不幸家庭裡的唯一幸存者,在前幾天裡,他的父母和妹妹們都都在陌生人的善意下進行了下葬,費用全從捐款裡扣除,反正他是這麼聽說的,因為他壓根就沒見過這筆錢。
“不知道,”阿爾文最後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父母雙方都沒有可以聯系的可靠親屬,大概他不是進孤兒院就是去寄養家庭吧,“我也沒什麼可以去的地方了。”
“這樣啊,”男人似乎在斟酌詞措,手指緊張地在指節摩挲了好幾下才開口,“那,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他克制着自己的擔憂,努力地對好友的遺孤展現善意,“我目前單身,家裡也沒有孩子,有穩定的工作,可以支持一個孩子的生活花銷,還有你父母的遺産,我可以幫你找律師,那樣到十八歲就可以...”
“請問,”阿爾文表情平靜,與笨拙地展示善意的男人形成了鮮明地對比,“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