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婆子的忽悠下,商青歌被村民拖到了壩場,商曾家和商三嬸家,劉老漢的兩個兒子,竭力阻止村民卻被紅婆子派人圍在一起,不得上前。
“叔叔嬸嬸們,大家不要被紅婆子給騙了呀,我商青歌回鄉下都兩個月了,之前分明一點事沒有,就這個紅婆子來了之後,我就開始倒黴。”
商青歌被一個村民拖到祭壇下面,眼看就要變成烤乳豬了,心頭暗恨那人動作慢,隻能不斷拖延時間。
“大家想,這紅婆子是幹什麼的,她專門做這種下三流的事,我剛剛也聽明白了,大家突然這麼生氣,是因為田裡的菜都死了,人也病了,你們看,大家都慌張得不行,隻有誰最淡定?大家都怕,誰一點都不怕?她為什麼不怕?”
商青歌也是在賭,臨水村的村民,不比山坳裡的百姓,雖然迷信,但不愛搞什麼生祭人祭之類的。而且因為村裡土地肥沃,緊挨縣城,找工方便,相對富裕,鄰裡之間交流很多相對和睦,突然要燒死個人,他們其實不敢的。
就拿剛剛那個抓她的漢子來說,她明顯感覺到,那人把她帶到祭壇後,慢慢的力氣就小了,分明不敢把她往祭壇上送。
“紅婆子,你再看看吧,我覺得我手下這個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呀。”漢子全身都是撓出來的血痕,剛剛抓商青歌的時候,是真恨不得她立刻去死,隻他畢竟是個普通農戶,讓他殺雞行,活生生燒個人,他還是不敢的。
商青歌的話,他聽到了,也覺得有理。之前疼得不行,沒功夫思考,現下病松了,他也開始覺得蹊跷,這病來得突然,紅婆子哪裡來的這麼多藥救人,就跟預見到大家要發病似的。
因為要活人祭祀,村裡的媳婦孩子們都不敢出來,隻敢躲在家裡,在壩場中的多半是成年的漢子。
商青歌說了那話後,很多人也反應過來,剛剛是身上難受得緊,他們也沒時間思考,這會也察覺不對了,隻是若這病真是紅婆子弄的,大家也不敢得罪她,怕她來個更狠的。
隻能望着各家的族長,人他們是萬萬不敢燒的,可是紅婆子他們也不敢得罪呀。
“叔,怎麼辦呀?”商三嬸看着在祭壇上打架的商青歌和紅婆子問道。
村民不敢動手,紅婆子便親自下場把商青歌綁上祭壇,商青歌不願就範,倆人在那打來打去,村民忌諱紅婆子身上有東西,也不敢上前幫商青歌。
各家族長便示意自家拿火把的村民,悄悄把手中的火把滅了,先拖着紅婆子不讓點火。
等幾個火把都滅了,族長們才聚在商曾旁,一起商量主意。
隻商曾也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哪裡還有主意,倒是商老太分析道:“我看這事有蹊跷,定是紅婆子搞事,現下人多紅婆子看不過來,你們一族派一個發過病的村民去村口,把事情給守村的衙役說一下,讓他們請了大夫來,遠遠地看看,到底什麼病。”
“你們想,昨日那紅婆子說要燒死青姐兒,大家不同意,今日大家就都病了,偏那紅婆子有藥,她藥都不用熬,随意給大家的碗裡滴點藥水,大家就好了。”
“紅婆子多愛财的一個人呀,這次大家的病這麼重,她就象征性收個一文兩文。還說什麼立祭壇滅鬼神損耗她身體,會減她壽命,要大家起毒誓,年年送金供奉她,我看她是把咱們臨水村當豬圈,把大家當她養的牛羊了。”
商老太在外面時一般都給商曾面子,盡量不說話,一說話,就把重點全說了出來。
首先點出了紅婆子那藥來曆問題,後指出紅婆子貪财,這次看病卻不收大錢,違背她的本性,最後指出紅婆子年年要求送金,所圖不小。
大家聽了商老太的話若有所思,本來對紅婆子的話有八分信,這會卻覺得紅婆子的話是十打十的假。
一個叫劉四的小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聽了商老太的話,偷偷地看了看還在與商青歌糾纏的紅婆子,又望了望身旁的父親,猶猶豫豫的半天,想到若是不說實話,以後怕是每年都要給紅婆子送金,抖着身子把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我爹,壓根沒喝紅婆子的藥,是我把藥給灑了,本想問紅婆子再買一份,剛好聽到紅婆子說藥已經沒了,而且這藥的藥材本地是沒有的,所以我就端了碗水給爹喝。”
說到後面那劉四已經面帶哭腔,這會劉四的夥伴也明白,為什麼剛剛劉四那麼恨商青歌,一心把她拉出來燒掉,原來他真以為他爹要死了。
劉四的爹,劉族長的兒子看着這個小兒子目瞪口呆,他可是劉四的親爹,這小子居然把他救命的藥給弄灑了,他當即就想給劉四一頓,還是劉族長小聲出言喝住了他。
“劉醒,你沒喝那藥,覺得你身上還難受不?”劉族長問道。
劉醒舉着的手一頓,突然發現自己沒喝那藥也好了,隻是之前上吐下瀉時,不小心磕着的膝蓋疼。
看劉醒搖頭,大家也反應過來了,這是被紅婆子給耍了呀,借大家的手除了商青歌,以後每年還能從臨水村拿金享受。
“這個死婆娘,敢算計老子,老子非宰了她不可。”劉醒拳頭捏得咯吱響,就要上去收拾紅婆子,其他村民也要跟上,被商老太喊住了。
“大家莫慌,等城裡的大夫來了再說,免得那紅婆子狗急跳牆,給咱們下了更狠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