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歌正吃瓜吃得樂,哪知陳國年趁機溜了,那位姨奶奶見正主跑了,詢問後知商青歌他們一行人沒錢買鋪子,便把商青歌幾人連同秦牙儈一起趕出鋪子。
“秦牙儈,你這找的什麼鋪子呀,來之前你把這鋪子說得千好萬好,隻說租金有點貴,我才帶着我們東家來看的。你折騰我也就罷了,我東家平日事務繁忙,哪有空與你玩耍。”
商宣沒想到他第一次替商青歌辦事就出了岔子,雖然商青歌并無計較的意思,但他卻不想在商青歌面前留下做事敷衍的印象,要秦牙儈給個說法。
秦牙儈也沒有料到這個情況,他知道商宣這是在向商青歌要理由,趕緊解釋道:“商博士,商大哥,這事是我辦得不妥,但我絕無欺瞞的意思。你們在城裡随便打聽,我秦牙儈做中人一貫不搞小動作。”
“這鋪子的主人顧老爺就一個女兒,前些日子顧姑娘和她相公陳國年找到我,說要把鋪子賣了,我當時可是去衙門查過婚書的,顧老爺就一個正妻,壓根沒寫還有個貴妾呀。我就心想這老子去了,女兒繼承家财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哪知又冒了個貴妾,我看顧家這鋪子,怕是先得過兩場衙門才賣得了哦。”
秦牙儈把事情的緣由講了一遍,商青歌聽他一口一個貴妾的,有些好奇,“秦牙儈,這貴妾與普通的妾有什麼區别嗎?怎麼還有婚書?我聽剛剛那位姨奶奶的意思她也有繼承權?”
秦牙儈見商青歌肯搭理他,心想人沒得罪死,後面的生意有救,先把商青歌幾人請到附近一個小茶樓裡歇歇腳,點上兩盤點心,解釋起來。
“商博士家裡頭幹淨,怕是不知曉,這貴妾原是在南方盛行,後來傳到咱們這的。最盛行的地是江南郡等地,那邊豪商巨賈數不勝數,各豪商之間又互相通婚。”
“那些豪商之家若正妻去世,留下幼子,恰好正妻家裡頭又沒有适齡少女可以聯姻,為了外孫便會要求女婿不可娶正妻,若那女婿家境比丈人家強,當然可以不理丈人家的要求,若女婿比丈人家弱,或者兩家生意太近,不能生嫌隙。那女婿便會娶一個身家清白,但家世微弱的女子作貴妾,幫他打理家務,甚至出門宴客,上了戶的貴妾算是家裡的正經長輩,無論有無生育,擁有部分繼承權,家裡的小輩也需為她養老送終。”
“這不就是平妻嗎?”四月吃了一塊綠豆餅,噎得夠嗆,喝了好多水才順下去說上話。
秦牙儈見四月挺喜歡吃點心,把另一種點心也往四月那挪了挪笑道:“四月姑娘所言差矣,這妾就是妾,哪怕沾上個貴字,那也是妾。”
“這若是嫁了人當平妻,也不過矮上原配一頭,若自己沒有生育,相公死了,原配生的兒子還小的話,平妻有權直接處理夫家的财産,要是平妻也死了,平妻的爹娘兄弟也能處理平妻夫家的财産。”
“貴妾就不一樣了,你活着,夫家的東西你能享用,你死了夫家給你的東西都得收回夫家,夫家都沒人了,那也得給夫家的家族,夫家整個家族都死光了,那就官府查收,反正貴妾的娘家人是一點也拿不到錢财的。”
“聽說這是江南郡那些富人專門防貴妾聯合娘家人圖害家族子弟弄的規矩,隻是咱這地用得少。”
商青歌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四月感歎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四月姑娘?”秦牙儈疑惑。
“沒什麼。”看商青歌秦牙儈和商宣都望着她,四月擺擺手說道:“我是說,怪不得那位姨奶奶底氣那麼大,原來是貴妾呀,不過秦牙儈你不是在戶籍上沒查到姨奶奶這人嗎?那顧家姨奶奶還算貴妾嗎?”
“嗨,誰知道呢!剛剛陳公子的态度你們也看到了,要麼就是顧家老爺騙了那姨奶奶,要麼就是陳公子做了什麼呗,反正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管不着。商博士,商大哥,四月姑娘,我看這太陽沒剛剛那麼曬了,幾位要不要再看幾套鋪子,我保證,我後面的鋪子絕對沒這問題,我要是敢說謊,讓我口生瘡,腳長膿。”
商青歌本就沒生氣,這秦牙儈是保證又保證,她也就跟着看了剩下的鋪子。
看完才知道,商宣之前說得沒錯,顧家的鋪子雖然貴,但比起後面的幾套鋪子地段流量,鋪子本身都是最好的,後面的幾套都不太行。
要麼就是太小,要麼就是位置太偏,有一套倒是位置大小還行,價錢也不貴,隻不過秦牙儈說那鋪子有些靈異,凡是買下那鋪子的人,無論之前多努力上進,最後總能因為各種稀奇事敗了家業。導緻那鋪子賣也賣不出去,租也租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