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钰自顧自為自己倒了盞茶,卻不喝茶,隻是将白玉盞放在手上把玩,視線也纖塵不染地落在眼前的杯盞之上。
好似這杯子,比眼前的美人還要好看一些。
陳之钰狀似無意問道:“你怎麼暈倒了呢?是東宮的活計太重了嗎?”
這副樣子,頗是好主子之态。
明無月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話,她暈倒了,可他卻也不嫌麻煩,甚之還主動過問。
她在這一刻,腦海之中卻忽地升出了旁的想法。
他太善良了,善良得過了頭,善良得讓人升出了不好的歪心思來。
她一個人複仇,難如登天,可是陳之钰呢,若是能有機會借陳之钰的勢呢,一切會不會變得簡單一些。
這個想法一竄上腦,就不可遏制在腦海之中擴散開來。
說句難聽的話來,良善的太子,愚蠢的太子。
最最好利用了啊。
明無月看着陳之钰失了神,就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出來。
也好在她的眼神還算清澈,倒也不至于叫人清楚地看出眼中的算計。
但,坐在她對面的是陳之钰。
陳之钰看她發呆,覺得有些好笑,他問,“你在想些什麼?為何總是出神。”
明無月心中已經有了成算,回了神來,暗惱自己總是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别處,可她腦海之中很快想到了别的話,她道:“殿下生得實在天人之姿......”
她說殿下天人之姿,所以才叫她總是出神。
此話非假,甚之說,世人也都如此認為,可這樣當着他面說的,隻有明無月這一人。
這也是陳之钰第一次聽到旁人說這樣的話。
明無月起身,在床上跪下,扣首道:“還望殿下勿怪,奴婢必不敢再犯。”
她這話說得實在真心實意,陳之钰終于擡眸正色看向了她。
他溫聲笑道:“不用如此,孤沒想責難于你,起來就是。”
明無月依言擡起了身。
然而,她現下身着中衣,外無長衣加身,朝着陳之钰跪起之間,衣襟松懈,溝壑此起彼伏,底下情形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明無月雖說年歲不大,可身形發育得叫人豔羨,窈窕有緻,甚是好看。
這副場景猝不及防闖入了陳之钰的眼中,他馬上就扭頭瞥開了視線,看向了一旁。
明無月并不知發生了什麼,起了身後,擡頭看向他時,就見到了他那紅透的側臉與耳根。
他膚色生得白,臉紅起來,更叫明顯。
明無月有些發愣,看着陳之钰這忽然發紅的面色,有些不知所措。
難不成是因為她說的那話?
她說他好看,所以就害羞了是嗎?
那這陳之钰也太好哄了些吧......
不過是這樣一句話,臉就紅成了這個樣子。
她又想起陳之钰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愣神許久。
他們都說,太子殿下不近美色,不好接近想與,可明無月想,也不盡然。
不過想來也是,陳之钰如今才十八歲,還未曾娶妻,宮中也未曾有什麼通房,想來平日裡頭也是不近女色的主,端看他的處事為人,乍一聽這樣的話,又豈會受得住。
明無月想明白了這些,卻更得寸進尺,她故作不知,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