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掃了眼阮青嶼,一盒西瓜被他啃的精光。
他抿下唇,低聲道:
“不是CEO,我是董事會成員。”
阮青嶼頓時臉色一變,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淩澤,然後捂着嘴沖淩澤喊道:“停車。”
淩澤一腳急刹,阮青嶼又狠狠地被颠了下,在自己屁股粘回座椅墊的一瞬間,他解開安全帶,迅速沖下車,半弓着身子,雙手撐膝,在路邊的排水溝旁,哇地吐起來。
路虎亮着遠光燈,照得四周通明,阮青嶼看到自己噴出一股鮮紅的液體,紅得刺眼。
他被自己吓到,想這麼多血,還帶着塊狀,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潛意識立刻讓他開口向淩澤求救:“淩澤,你快來,我吐血了,怎麼辦啊,淩澤。”
淩澤剛從後備廂取出礦泉水,聽着阮青嶼這麼一喊,吓得魂飛魄散,拿着礦泉水大步地往阮青嶼跑來,才靠近,立刻伸手搭上阮青嶼的背,一下下地幫他順氣。
“阿嶼,你沒事吧?”淩澤語氣焦慮,另一手捧住阮青嶼的臉問。
阮青嶼臉色慘白,唇色卻是殷紅,一點都不像失血的樣子。
淩澤伸頭看了下排水溝,确實是一片鮮紅的液體。
“阮青嶼。”淩澤松開懷裡的人,打開礦泉水遞給他,表情嚴肅起來。
“你這吐的全是西瓜,叫你别吃,不聽,撐壞肚子了。”淩澤訓起來,小兇,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是你車技太差,這破車颠得我暈車。”阮青嶼辯解,伸着脖子喝水順氣。
“你是在說我車技差?還是嫌路虎車太破?”淩澤反問。
“那沒有。”阮青嶼收回狡辯。
一台路虎上百萬,而淩澤的車技是真的好。
兩人同在大學暑假學的車,同駕校班,同教練員;才上課第一天,教練就說淩澤出師了,可以直接開車上路回家;而阮青嶼,則是三戰科目三,才勉勉強強拿到駕照。
“你是董事會成員,吓到我,總可以了吧。”阮青嶼又找了個理由。
“這又有什麼可吓的?”淩澤又跑回車裡拿了些濕紙巾,遞給阮青嶼。
“太有錢,吓的。”阮青嶼被伺候着漱口,擦嘴後,又重新坐回副駕駛。
淩澤眉毛一擡,盯着阮青嶼,示意他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你與其盯着吓唬我,不如傳授我你發家緻富的手段。”阮青嶼也不怕他,繼續怼着淩澤:“等我跟你一樣有錢……”
阮青嶼及時喝起礦泉水,自己打斷自己的話。
等有錢,那一百三十二設計費窟窿就可以補上了。
但他說不出口,沒面子。
淩澤沒等到阮青嶼的下句話,也沒太在意,重新啟動車子,油門一轟,繼續往前開。
“手段很簡單,你肯定一學就會。就是聯姻,你找個有錢人結婚,就行了。”
淩澤說的是小混血的媽媽,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阮青嶼卻暗自琢磨,所以,淩澤的董事會席位是給人當後爸換來的?
但他又覺得淩澤不是這樣的人,那必然是真愛,同時又好命。
阮青嶼頓時有點酸,這樣的命好,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真愛和财富兩不誤。他也不掩飾,撇嘴回答:“有道理,回頭找媽祖娘娘求個姻緣,給我也安排個。”
“求我就行,英國同性戀登記合法,你可以跟我結婚。”淩澤脫口而出。
淩澤又開始緊張,轉念一想,若是阮青嶼抵觸,就當自己在調侃開玩笑,無傷大雅;一走神,路面好大一坑,淩澤沒注意,一腳油門加速軋過去。
路虎猛彈了下,車内砰的一聲響。
阮青嶼上車時,吐得暈頭轉向,便忘了系安全帶,兩人光顧着拌嘴,也沒注意安全帶指示叮叮響;現在被大坑一抖,整個人彈起往擋風玻璃沖去,淩澤慌忙中伸出右手拉住他,但還是太遲,阮青嶼的腦袋哐一聲,撞在了A柱上。
“啊啊啊。”阮青嶼捂着腦袋叫出聲來。
淩澤慌忙急刹,摸向阮青嶼的腦袋:“阿嶼,沒事吧?”
“你回濱城再去駕校回爐下,你是英國右舵開多了,不懂得大陸怎麼開車嗎?”阮青嶼抱怨道,推開淩澤的手。
“回爐回爐。”淩澤應和道:“沒事吧,阿嶼?”
“沒事。”阮青嶼重新系上安全帶:“快走,你是打算開到天亮嗎?”
“真沒事?”淩澤再次确認。
“沒事,别啰嗦。”阮青嶼很不耐煩,淩澤這麼婆婆媽媽。
“發家緻富的方法有什麼?”淩澤問道,他擔心阮青嶼大腦又宕機,便随便找個先前的事問了問。
“嫁你嫁你嫁你。”阮青嶼回答得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