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之名,是枷鎖,是囚籠,也是折磨。
她們是不是曾經也幻想過無數次,自己能像其他孩子那樣,在田野間奔跑,在陽光下歡笑,但這一切,在成為神女的那一刻起,便化為了泡影。
…
七月十五這天。
外邊,月亮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空氣中飄着毛毛雨水。
讓整個祈雨村看起來異常陰深。
再這種天氣下,村民們排着長隊,一次往山上走,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打着一把黑色油紙傘,緩緩走在雨中,雨傘偏向一側。
荒涼的深山裡,一行人,一排黑色油紙傘,詭異得很。
賀驚鵲三人跟在這些村民身後。
這麼大的雨,還要去山上拜神女洞?
還真是虔誠。
其實也有沒去的,比如豆腐西施一家。
隊伍在雨中沉默地前行着,隻有腳步聲和雨滴打在油紙傘上的聲音。
山路泥濘,走起來有些艱難,但村民們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和停頓。
終于,他們來到了神女洞前。
今日的洞前有些奇怪,跟賀驚鵲他們上次來完全不一樣。
今天,這裡多了一座古老的石像,歲月的侵蝕讓它顯得有些斑駁。
這石像就像是憑空出現,太過詭異。
村民們紛紛放下油紙傘,虔誠的跪地參拜。
賀驚鵲三人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着這一切。
這時,夢洵生忍不住開口道:“這所謂的神女洞,真的能保佑他們嗎?”他現在開始懷疑。
賀驚鵲沒有回答,隻是眼神深邃地看着那座石像。
那座石像确實帶有神氣,但又有些奇怪,神氣不足,惡意似散。
參拜結束後,村民們開始在洞前擺放各種祭品,口中再次念念有詞。
之後,他們又将一位被捂住三感的青年扔進了洞口。
所謂三感,便是眼口鼻。
看不見,聞不到,摸不着。
在青年被扔進去不久後,随之而來的,是神女洞裡傳來撕咬聲,以及男人的凄慘的呐喊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符生和夢洵生都震驚不已,他們面面相觑,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女神靈,男祭品。
原來,所謂的神女洞,竟是如此殘忍之地,以活人為祭,換取所謂的神佑。
“他們……他們簡直是喪盡天良!”夢洵生緊握雙拳,憤怒地低吼道。
符生也緊握着拳頭,眼中怒火中燒,他無法理解,為何村民們會如此愚昧,竟然用活人來祭祀,以求神靈的庇護。
“他們真該死!”
随着第一個青年被扔入神女洞,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村民們仿佛被某種狂熱的情緒所驅使,接二連三地将祭品送入洞中。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詭異又恐怖的笑容,在這樣的天色場景下,令人窒息。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與恐懼的氣息,而村民們的臉上卻帶着一種扭曲的滿足和期待。
夢洵生忍無可忍地想要沖出人群,阻止這場殘忍的祭祀。
賀驚鵲卻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臂,低聲警告道:“别亂動,沖動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符生和夢洵生雖然憤怒,但也知道賀驚鵲的話不無道理,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場殘酷的祭祀繼續進行。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閃電劃過上空,緊接着,大雨傾盆而下,仿佛連上蒼也在為這場悲劇而哭泣。
雨水沖刷着神女洞前的血迹,卻沖刷不去人們心中的罪惡。
賀驚鵲無奈,他看着符生二人,低聲對他們說着:“你們就當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夢醒之後,我們還是我們,而他們,還是他們。”
不是賀驚鵲為人有多麼冷血,而是事情就是如此。
在這個“虛無”世界裡,像這樣相同的場景,隻會重複上演無數次。
這就跟循環一樣,永無止境。
也如他一樣,已經見證了無數次這樣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