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荼在情愛一事上還真沒什麼經驗,看着眼前懷裡摟着倆人兒的姒大聖女,再一聯想她縱橫情場多年的赫赫戰功,眼睛亮了亮。
他想讓姒泇幫忙分析分析,出出招兒什麼的,好讓自己早日把樓岸拐回家。
就在他剛準備開口吐露自己的求愛經曆時,被一陣叩門聲打斷了。
姒泇以為是醉月镂金裡添瓜果酒水的小厮,也沒多想,開口便道了聲“進”。
誰知那人推門而入後,卻沒什麼動作,隻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不知是在等些什麼。
姐弟兩人随即疑惑地望過去,然後十分默契的僵住了。
姒泇茫然加疑惑,沖姒荼使眼色,問他:這人誰?你認識?
醉月镂金的花魁她都見過,也沒發現有這種國色天香的極品啊。
姒荼這會兒在死命回想自己方才有沒有吐露什麼了不得的騷話,心如死灰地朝姒泇做了個口型。
姒泇瞧見樓岸兩個字,頓時沉默了。
這是,來抓人來了?
姒泇又問:他知道咱身份嗎?
姒荼扯出微笑,緩緩搖頭。
姒泇看了看懷裡的美人,又看了看自己不像什麼好人的坐姿打扮,再次沉默了。
縱橫風月場多年的姒大聖女頭一次有些手足無措,她左看看又看看,先是連忙把懷裡的人推開,再一本正經地坐好,緩緩露出一抹仿佛死了人的尴尬假笑。
不管怎麼着,這第一次見弟媳,還是得端莊點,尤其對方還是個名門正派的小公子,别吓着了人家。
姒荼在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自己方才說的話,覺着沒什麼不能說的,才松了口氣。
他起身将人拉着坐下,問道:“你怎麼來了?”
樓岸垂着眼睫,薄唇輕抿。
“方才醒來,見你不在榻上,問了旁人才得知你來了這裡。”
“此處我也有所耳聞,是個銷金地,我想着你可能沒帶夠銀錢,便準備給你送些過來。”
“若是可以的話......”樓岸慢吞吞說着,眼睫顫了顫。
他似是小心翼翼地擡眸,看着姒荼輕聲道:“我想接你同我回去用晚膳。”
這話雖是對着姒荼說的,但當事人細細品了又品,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啊,他不是特意在臨走時留了話給樓岸,說自己去找阿姐了,讓他不必擔心嗎?
樓硯池沒告訴他?
他瞧了眼樓岸,直覺告訴他,這人是故意的。
那邊正襟危坐的姒泇聽完這一番話後,倒吸一口涼氣,慢慢睜大了眼。
這一番話說的,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這世上還有誰!會在另一半去煙花之地時幫忙付銀子的!?
又還有誰,會如此放低姿态,隻懇求他能陪自己用個晚膳?
真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姒泇一時沒控制住表情,沖姒荼飛過去一記眼刀。
這麼一個端方貌美武功高強金枝玉葉賢惠溫柔善解人意的好人被你遇上了,你居然他娘的不懂得珍惜!
依樓岸方才所言,你倆都摟一塊睡了,還他娘的跟我說是“知己”。
你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你這樣,又跟負心漢有什麼區别!
真是的,連她都看不過去。
姒荼突然被剜了一眼,總感覺某些事态突然朝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還是對他不太友好的那種。
樓岸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姐弟倆的互動,被睫毛擋住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方才那一番話中藏了多少小心思。
好在,事情的确按他設想的方向發展了。
不怪他故意這樣,實在是兩方初次見面,也不知茶茶的阿姐是何喜好。
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他隻能出此下策,賣個慘,好讓她更能接受自己一些。
樓岸思緒翻湧,面上卻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模樣,瞧不出絲毫錯處。
姒荼雖暗自覺得不對,但當着姒泇的面,也沒再多說什麼。
讓初次相見的兩人互相問過好見過禮後,姐弟倆沒再多聊,匆匆道别出了房間。
走廊上,姒荼抱着臂,沖樓岸擡了擡下巴:“不是要讓我陪你用晚膳嗎,我看索性也别走了。”
“此地風景甚好。”他一把勾上了樓岸的肩,示意他看向樓下。
堂中舞女妖娆多姿,此時正随着鼓點變換舞步。客人們摟着美人推杯換盞,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姒荼沖樓岸挑眉一笑,面上盡是少年掩蓋不住的風流意氣。
“樓公子,要不要......上去喝兩杯?”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姒荼總覺得把樓岸拐走這件事好像......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難。
一枕槐安的毒馬上就能解開,他總不能放着偌大一個魔教不去管,一直在江湖裡四處遊蕩。
就像五年前與樓岸相伴的那三個月,姒荼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遲早是要離開的。
所以......
把樓岸拐回家一事得提上日程了啊!!!
姒荼思量片刻,自認為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