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心情不錯,似乎沒有從八坂一家聯想到自己的家庭,也沒有從那顆不出意外将會被八坂初繼承的貓眼石上聯想到克萊蒙德家族的那份遺産,也沒有從八坂初這個愛護弟弟的哥哥身上看到傑弗裡的影子,後者曾經是理查德能互相傾訴美好事物的人。
這樣也好,我心裡這些讓人不快的聯想留給我自己就好。
說起來,這也是我的老毛病,心情不好的時候思想會特别消極,一般這種時候我都會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處,盡力不把負面情緒帶給别人,同時我也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慢慢恢複自己的情緒。
我今晚還是一個人待着吧,和理查德繼續待在一起怕是會說出讓我後悔的話。
“今晚我就不去資生堂Parlour了,下周我會如期赴約。”我突然開口道。
“為什麼?”理查德聞言不解地問道。
“我很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你從剛剛就很沒精神的樣子,是和你口中的熊孩子相處時發生了什麼嗎?”
“那孩子确實說過些不太禮貌的話,但是我不至于因此生氣。”
“那就是在和我相處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累了,今日我先失禮了,感謝你的皇家奶茶和甜點。”說罷我起身打算告辭。
“正義,心情低落的時候,有個人陪伴會更好。”身後的理查德對我如此說道。
“…理查德,心情低落的時候,一個人待着會更好。”走出幾步,我又回頭補充道:“明白了嗎?你其實并沒有你自以為的那麼了解我。”
言罷我就打開大門,走出Etranger,也不顧身後的理查德是什麼反應。
不得不說,理查德之前對我的贊譽成功惹惱了我,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裕美知道,下村知道,但是我一點也不喜歡被人提醒,還是用這種近乎反諷的方式。
這家夥平時如同福爾摩斯的觀察力去哪了?怎麼會把我看成那副模樣,什麼【頭腦冷靜,行事謹慎,又不失一顆正義之心】,真實的自我應該是:内心冷漠、膽小怕事、又不失一顆自利之心。
要不是知道理查德是個真誠的人,我會以為說這些話的人是在反諷我。
我還是暫時遠離理查德比較好,希望下周六前我能平複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