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的确沒見過他,”謝辭道,“至于其他的,您多慮了。”
“那人明顯全是鬼扯。”
是嗎?沈微霜蹙眉,面紗下的面容有些疑惑:“你如何能斷言?”
就邏輯分析,那燕仇的話語分明找不出漏洞。
“我麼,我看人自有一番訣竅,”少年眉目張揚肆意,笑得像隻小狐狸,“怎麼樣,您徒兒厲害吧?”
“……”沈微霜頭痛。
她的視線停駐在他面龐上。這人不與她對視,隻給她留一張被銀面覆蓋的側臉,鼻梁高挺,下颌鋒利。
她望了一會兒,望到那濃密的睫毛簾子不自然地打了顫,才移開目光,無奈地笑了。
“我看你才是鬼扯。”她聲音放得輕,被身側的人一字不落地捕捉到,面色浮現出幾分不服氣來,立時就要開口說什麼。
沈微霜打斷他,歎氣道:“你啊,你也别總是憑着直覺做事。”
謝辭辦事向來是憑感覺斷案的,主打一個有證據最好,沒證據也行。
她知道他的直覺靈敏異于常人,可此等行事風格一來容易受人诟病,二來也着實不太穩妥。
這次關于燕仇的事,他嘴上說得好聽,什麼訣竅之類,實際上定然也是全靠直覺就将人定死了。
“這事我說過好幾次,阿辭,你不要嫌我啰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聲音壓得低而輕緩,着實是要到語重心長的地步了,心裡頭也覺着自己絮叨,但又确實擔憂。
“師娘。”
謝辭突然遞給她一朵色澤粉嫩的芍藥,開得嬌豔欲滴晶瑩動人,也不知何時被他從路邊半人高的植被上摘下,一直遞到她手中。
他沖沈微霜笑,眼睫彎起,是刻意的賣乖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