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名道:“得抓緊,光有玉簡也沒用。大理寺剛查到天眼蓮是從金家的牧場散播開來的,金家便被滅了門,如今獸族随後而至,也奔着金家來,這其中恐怕有什麼關聯,王族......他們總共有多少人?”
公孫辭道:“一共兩人,還有一個叫玄白的人族,道法強悍。”
公孫無名負手緩緩踱步,道:“兩人,道法強悍,王族......隻怕是獸王的吩咐。”
“那可要呈報陛下?”公孫辭問道。
公孫無名搖頭,道:“此事牽扯甚多,金家牧場的看管人是金老爺年輕時的好友,是獸族。他們暗中來尋金家,線索必然也是指向金家,指向人族的,因也是怕牽扯甚多,引起兩族不睦。待此事水落石出,再報不遲。”
“是,父親,孩兒知道怎麼做了。”公孫辭躬身道,須臾又問:“不知師父去哪兒了,我剛才進來并未看見,那玄白受了很嚴重的内傷,我瞧不明白。”
“他可能去救治天眼蓮的醫坊了。”公孫無名答道,繼續攤開了那卷章。
......
豪幹雲呷呷嘴,爪子扯到了桌布上,長了長翅膀,翻了個身......
“睡舒服了?”倉冶道。
嗯?什麼?沒睡醒呢!不對,這聲音......豪幹雲一個翻身,撲騰了兩下翅膀,驚慌失措,跳下了桌子,驚起一撲灰塵,化作了人形,道:“王上!”
倉冶仔細端詳手中的玉簡。
豪幹雲咽了咽唾沫,道:“學子已經在人族錄入完畢,分派到各仙門學習了......我帶的人在人族的驿館。”
倉冶将手中的玉簡收了起來,問道:“你是如何遇到那和尚的?”
豪幹雲面漏難色,支支吾吾......
倉冶見他神态扭捏,将玉簡擱到了桌上,并不着急,一手叉腰,一手扶額,等着他說,獸族戰鬥力難尋第二的人,即使打不過那和尚,逃跑的能力總是足夠的吧!居然差點把自己小命丢了。
“那日......那日将他們送出京都之後,想去找王上,但沒有線索,在城外溜達的時候,遇到幾個人欺負一個瞎眼的和尚,我救了他,他說要謝我,要送我一份大禮,我說不用,就走了,但後來我又碰到他了,我就不應該救他!”
“嗯?”
“說來話長,就是那天我離開後,偶然間聽得人族皇帝有一間兵甲庫,就偷偷溜到了皇宮,想看看,然後......然後不小心被一個黃毛丫頭用彈弓打了下來,籠子裡關了兩天,走哪兒都帶着,我怕鬧出動靜有麻煩,就沒有使靈力......”
倉冶一個犀利的眼神遞了過去。
豪幹雲吞吞吐吐,又道:“也想趁此機會找找那兵甲庫,後來皇宮那丫頭和公孫辭去了黑市,好像在追蹤什麼人,打了起來,打鬥之間,籠子......我掉到了......掉到了......糞......糞坑裡......”
豪幹雲聲音越來越小,忽然又拔高:“然後那瞎眼的和尚來了,還有一個全身都包裹着黑袍,脖子毛茸茸的人,後面還有幾個人,都挂着彎刀,那和尚朝我伸出了降魔杵,我不知道他瞎眼,如何知道我在....在那什麼裡面,然後我抓住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倉冶閉了雙眼,堂堂獸族的大将軍,竟是如此淪為了别人的傀儡,說出去都丢人,但那和尚,着實不好對付。
“他要送你什麼大禮?”倉冶問道。
“這就是我說的不應該救他,他和那毛脖子的人帶我去了皇陵,我又看到了那欺負他的幾個人,他把他們練成了人幡,我剛睜眼,他就要把那幡送我,就那些軟趴趴的冒黑煙的骷髅,還要我加入他們,我不同意,那些人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此。他見我不從,差點把我也練成人幡......大概是因為我救過他吧,隻封了我的神志......”
幸好,不是人幡!這家夥還活着,倉冶慶幸。
這毛脖子的人又是誰呢?使彎刀的人應當跟那日追殺玄白的是同一夥......金家已經絕脈,這玉簡要如何打開?倉冶不禁陷入沉思。
忽然門外小二敲門:“倉公子,公孫公子前來拜見。”
倉冶一個眼神,豪幹雲推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