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兩個一個沒有眼睛,一個沒有腿,一時間也不知要如何面前這種突發情況了。
“快!快給師尊傳信。”蘇刑先一步反應過來。
“師尊的通訊玉簡壞了,和我們斷了聯系好多年。”越急越亂,陸戰野臉色發青。
“傳給二師兄、三師兄!”蘇刑急着催促。
他們這麼火急火燎,包炙那邊卻是……
她的計劃很好。
到達修真界之後,先混迹于乞兒之中,打聽自己的身世。
不是她有多麼喜歡當乞丐,而是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當乞丐走的路子多,探聽的消息多。
在人界的時候,隻要她人家牆角蹲個三五天,那戶人家早中晚桌上有幾道菜,各是什麼都能探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在外面養的外室生了幾個孩子,也瞞不過她。
等她确定自己的身世安全沒有什麼問題,她再考慮要不要與他們相認。
她也曾聽元真子提過修真界是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不過到底沒有親身體會過,沒有感觸。
與紀星師徒分開之後,他循着熱鬧的方向去,看到路邊半塌的牆角處蹲着的邋裡邋遢的少年,看着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介意我坐旁邊吧?”她可憐兮兮地挪過去,“我是新來的乞兒狗不理,沒在這塊兒混過。日後……”
不等她把話說完,那人連連後退幾步:“這位道友,在下邵周莘,是個不祥之人。和我在一起會倒黴的,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包炙皺眉。
她見過護地盤的,沒見過這麼護地盤的。
“咱都已經當乞兒了,還能倒更大的黴嗎?”包炙嘿嘿一笑,自來熟地坐到邵周莘之前坐着的位置,“你是怕這牆倒下來砸到你嗎?要不這樣,我在這裡替你坐着讨錢,你換個地兒,回頭咱們分錢?”
“不行不行。你快走。”邵周莘催她離開,“這一片地方不是你能鬧的。我隻等賠了錢繼續趕路呢。你離我遠些,不然會倒黴的。”
可無論邵周莘好說歹說,包炙就是不走。
一來二回的,他們被人圍了起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群身着一緻的人把他們圍了起來。
邵周莘主動上前,想要把事情解決,但還不等他開口,包炙就自來熟地端了個破碗出來:“大老闆發财,賞幾個錢,小的就不在這裡礙您的眼。”
許是因為走了趟人間皇宮,說話都帶了點場面味兒了。
要是以前,她直接把碗往人前面一抖,再擺了一副不給個銅子兒就不肯走的樣子,左右能混到幾文錢。
可這裡是修真界啊。
她的話,落在修士眼裡,那就是挑釁。
“行啊。”一個少年從人群中站出來,“隻要你能打赢我,我給你一塊靈石。若是你輸了。那你和你的靈石就歸我了!”
“啥?還要打架?”包炙懵了。
這到修真界讨個飯還要先打一架的嗎?
少年與她年紀相仿,也沒有要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掐訣,朝她甩出一道綠色的藤鞭,打爛了她手中缺了一個口子的要飯碗。
包炙本能地連退幾步,掐訣朝少年放出一把火。
少年沒想到被一個煉氣期的傷及,惱羞成怒,藤鞭用力一抽,勢要将包炙至于死地。
正巧抽中上前試圖勸阻的邵周莘,将其抽飛出去。
看着人飛向天際漸漸連小黑點也見不着了,少年心下着了慌,忙看向領頭的男子:“四哥,這可怎麼辦?”
還沒問清剛才那人的來曆呢。
如果那人身後有什麼勢力,隻怕是會給家族結仇。
到這會兒,包炙意識到了修真界比自己以為的要可怕,想要逃,卻被領頭的男子帶來的人團團圍住,除非被抽飛,否則,沒有離開的可能。
可抽飛……
光想想,包炙就覺得邵周莘性命堪憂。
這會兒,她是怎麼也想不到邵周莘這一飛能飛到紀星身邊,從此時來運轉的。
而邵周莘以為黴運跟着自己一起離開了,就沒再在意這件事了。
領頭的男子俊眉一擰,目光空無一物的天際收回來,語氣淡漠:“那應該是個沒什麼背景的散修,無妨。”
包炙一怔,周身寒毛倒立。
人間權貴殺人,尚要遵循律法,不敢明目張膽,修真界卻是隻要沒有背景的人便能随便殺了?
“倒是這個……”領頭男子目光一轉,看向包炙,“先帶回去。”
一個才煉氣期就會使用本命靈根的人,所用的功法和他們蕭家卻又不同,還扮成這符古怪模樣到蕭家的牆根上打探,必然要對其來意和身份背景深查一番。
面對自己完全打不過的修士,包炙腦子急轉:“你們不能抓我!我是混元宗掌門的親傳弟子!”
她隐約記得元真子在修真界的身份地位似乎很高?
對!
他都有能人皇帝談判的資本,一定有兩把刷子。
沒瞧見這群人聽到他的名号都被震懾住了,跟傻了似的。
“嘿嘿,讓開讓開。”她擺擺手,試圖從包圍圈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