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罕姐的廳帳滾出去。”
終于喝了一碗熱茶,卓娜提亞又恰巧不在,本來以為這個午後會輕松不少但沒想到突然進來一個披發卻又在左鬓綁了個短辮,身上是卓娜提亞一樣的白色錦袍,隻差沒帶個王冠的姑娘跑進廳帳來,不由分說指着我就破口大罵。
鑒于她腰上還帶着佩刀,我選擇收斂一些。
.....
先等等。
“罕姐是誰?”我問道,姑娘您走錯氈房了吧。
“她姐姐是可罕的意思。”桌子一旁的芙蔻說道。自從讓她免了一頓鞭子後她對我倒是友善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冷淡。
“什麼可罕?”我問道。
“卓娜提亞女王在布谷德部落内部的頭銜就是卓娜提亞可罕。”芙蔻繼續說道。
“那女王呢?确實我還覺得女王這個稱呼在草原很罕見。”
“那是十部共推的尊号,所以可罕是自部親信的稱呼。”
“原來如此”我一邊點着頭一邊吸溜吸溜喝着茶。
芙蔻這姑娘還真靠譜,以後在布谷德就可以說多了一位密友了。
不過好像把誰給忘了。
“你們兩個,不準無視我!”門口的姑娘大喊道。
“抱歉抱歉,有點糊塗而已,這麼說你是卓娜提亞的妹妹?”我問道。
“連我都不認識還有臉在行軍大營裡厚臉皮待下去!”她喊道,這人是吃了轟天雷了嗎,“馬上滾出我罕姐的廳帳!”
“但我沒鞋子啊,而且侍女也不給,我倒是想出去走走,但是人家就是不給”
“你少找理由!”她繼續喊道。
“不信你看....芙蔻,給我一雙靴子,我出去走走。”我對芙蔻說道。
“不行,規矩是君主帳奴不能有靴子,以防逃跑。”芙蔻也照本宣讀一樣說道。
“你看。”
那姑娘氣的臉色發青,看得出來她的手想要放在刀把上又放下去。
跟你們這群人開玩笑真是比馴野馬還刺激。
“芙蔻!你到底幫我還是幫她!”她對芙蔻喊道。
“長公主,您也知道女王的命令,請不要為難我。”芙蔻恭恭敬敬的說道。
芙蔻你們兩個好像挺熟?
等等,她是長公主?女王的妹妹确實是長公主,那我豈不是惹了個很麻煩的大人物了?這種時候認個慫或許更好,但想到芙蔻見她也沒行禮的樣子,那我也省了算了。
“你如果能給我一雙靴子那我自己圓潤的滾出去。”反正她也不會違反她“罕姐”的命令。
“你....好個無賴!”她繼續叫罵道。
既然這位長公主不會違反卓娜提亞的命令那也肯定不敢傷害我,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繼續罵吧。反正罵是罵不死我的。
“對了,不知道這位長公主怎麼稱呼?”我問道,繼續故意氣氣她,還很有意思。
“杉櫻長公主,是卓娜提亞女王的唯一的妹妹。”芙蔻在一旁對我說道。
“芙蔻,你幹嘛告訴她!”杉櫻在那裡氣的跳腳,一副被心腹背叛了的樣子。
“怎麼,長公主的名字還怕别人知道?”我打趣道。
....
杉櫻?
“難道你是中原人?”這回我認真問道。
不對,不久前芙蔻明确和我說過她不是中原人。現在長公主也有個中原名字,難道卓娜提亞也是個中原人。合着布谷德人是中原部落?
不對吧,中原人在中原不好好的,幹嘛跑塞外風吹雪打的當個牧馬王?
“人你個頭,老娘是布谷德的白鷹眷族。”她更跳腳了。不是就不是呗,這麼兇幹什麼。
“那——”
話還沒說完,迎面一個白氈靴飛了過來打得我眼冒金星。還說不是,這一招明明深得童年記憶裡中原掃地老大爺真傳。
“長公主,請不要失态。”芙蔻撿起了兩個白靴子說道。你倒是關心一下被砸的我啊?不過腰間佩刀的人,拔出刀子那我認慫不是揮舞兩下的事情,怎麼就脫靴子打人呢?
“看什麼看,靴子給你了,再不出去讓你多一張嘴!”她喊道。”
.....
既然違反了卓娜提亞的命令,那麼就是有這個本錢。那我可能真有挨刀子的可能。
“謝謝了”穿好靴子,站起身來時芙蔻輕輕地拉住我的衣角。但不管這個,把芙蔻一起拉起來,趕緊略過還在瞪着我的芙蔻,迫不及待我就飛奔出了氈房。
“罕姐居然指望這種人能代替她。”我聽到杉櫻在我背後小聲抱怨着。
一走出氈房,第一件事就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芙蔻還是有些不安,尤其是我們兩個一個侍女一個穿的和舞女一樣,實在是在一大群士兵當中格外的惹眼。
“說起來确實是十部軍隊在行軍啊。”我看着周圍大營裡來回穿梭的披甲人與騎兵感歎道。老小與軍隊同行,這說明這裡就是整個軍隊集團的核心。也離前線有一段距離。
“請不要走的離軍營太近。”芙蔻在一旁說道,“我不能保證不會出危險。”
“這我還是知道的。”
随軍打仗這種事我還是經曆過不少次的,那種行軍打仗還要帶舞女帳奴玩樂的首領挺多,無一例外都浪死了,他們倒黴了我才有逃跑的機會。雖然每次逃跑也無一例外都半路被另一方軍隊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