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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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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兩人都已從最初那種陌生感和不自然中走出來。他們嘴上說着話,雙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去,早把張學平的話給忘個煙消雲滅。甯靜的小路往前延伸着,一直通向校園的深處。小路兩旁栽着遮蔭的香樟,茂密的樹冠在小路上空連為一體。月輝星光下小路成了一條清幽的長廊,上面是黛綠色的穹拱。片刻的沉默後,倪潇儒說:“你的舞跳得真好,很有那專業架勢,你是學這個的?”

“不是這個專業的,我想你一定是在故意誇我呢!”嚴文麗笑着回答說。

“我沒有一點故意誇你的意思。不是這個專業并非一定就跳不好了,你看那鄧肯女士,沒有上過一天的舞蹈學校卻成為美國現代舞創始人。”倪潇儒否認說。他心裡頗有些驚呀,因而問道:那你是從哪裡學的?”

“我媽媽是業餘劇團的,小時候常帶我去哪兒,我就跟着那些大人蹦蹦跳跳地學。這次聯歡會,我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的。”嚴文麗很低調的說。接着她半是贊美,半是羨慕地說:“哪象你呀,歌唱得那樣好的。”

倪潇儒趕緊搖搖手,說:“不好不好,你不要誇我。其實我也是在同學又哄又逼下才報的節目。”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來到了小河邊,天上皓月,湖中月影,天地竟輝,水月并美。微風徐來,漣漪細漾,波光磷磷。這裡遠離喧嚣,清凉宜人。垂柳随風飄逸,空氣中彌漫着曠野的芬芳。小河邊蟲鳴蛙唱,這是一個謎人的夏夜,靜谧而浪漫。倪潇儒癡癡地看着嚴文麗,她的臉色光潔得就連撒在上面的月輝都要滑下來似的,眼裡則撲閃輝映着一輪更亮的明月。他說:“文麗,你知道今天的月亮為什麼特别的明亮嗎?”

嚴文麗說:“這個…這個,我不知道啊,你說呢?”

倪潇儒仍癡癡地看着她。說道:“那是因為有你呀!秋冬的月色是詩人的,而春夏的月亮是情人的月亮。”

嚴文麗知道他在看自己,她羞怯地微微别轉頭,躲避着他的目光,更不敢接他的話茬。

前面有一棵柳樹斜出河坎探身到河面上,樹根高高的隆出地面,突兀在那裡,倪潇儒走過去看那樹根光溜溜的,還發着暗暗的光亮便說道:“這麼好地方不坐一會豈不可惜!”邊說邊順勢坐下,背正好斜靠在樹上,極是惬意。他接着說道:“看這地方是常有人來光顧的。”

“我就來過呀!”嚴文麗脫口而出。一邊坐在樹根的另一頭,和倪潇儒隔着兩個座位的樣子。

“看來好地方都被你們師範給占去了。”倪潇儒随口說道,那手拽下幾根柳枝晃着玩,然後又将它們編成柳環套在手臂上轉。一邊轉一邊說:“若此時有一船一漿多好,能在月夜鏡湖泛舟,那真是一大美事。”

嚴文麗睊睊一笑說:“那不過是錦上添花,何必求全呢?“事若求全何所樂。……偏要坐船起來。《紅樓夢》第七十六回?林黛玉”以我之見,有缺憾才讓人回味呢!”

倪潇儒也側目一笑說:“這話說得極有道理。”短暫沉默後,他觸景生情有感而發的說道:“你看,這垂柳多美呀!清初的戲劇評論家李笠翁在《閑情偶寄·種植部》裡說道:“柳貴乎垂,不垂則可無柳,柳條貴長,不長則無袅娜之緻,徒垂無益也。”清代文學家張潮說:“柳樹是最美妙的女性的樹。”這裡我不知來過多少回,可還從未發覺過如此美的景色。我真有點後悔呢,當初怎沒報考你們學校。”

“你這是叫我難堪呢,你念的可是大學喲!哪裡好跟你比呀,我是因為考不上才念了中專。”嚴文麗說。

倪潇儒趕忙解釋說:“沒有沒有,都一樣的,都是沖過高考這道坎過來的。”稍稍停了一停,他又感慨地說:“已好幾年沒來這裡了,變化真大喲!念高中和初中那會兒,是經常進來玩的,那時絕沒想到自己還能上大學。真快喲!報到那天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可一晃馬上就要畢業了。”

“這真巧了,我也是今年畢業。”嚴文麗頗興奮地說。

“哦!這樣說來,你比我低三屆,你是應屆生參加高考的,是嗎?”倪潇儒問道。

“是的。”嚴文麗回答說。

倪潇儒轉了個話題說道:“你那日的衣服真漂亮,高雅樸實又合體。”

嚴文麗不知道他說的哪一日,因而脫口問道:“是哪一日?”

因想到自己那日的唐突失态,倪潇儒回起話來顯得有些吞吞吐吐:“就是…就是那日…”

“哦哦,我知道了。”嚴文麗已明白過來,知道他指的就是那日傍晚穿的衣服,她羞怯地低了低頭。過後她說:“那是我剛做好的,還是頭一回穿呢!”

“是你自己做的?”倪潇儒問。

“是的,花了我整整兩個星期天呢!”嚴文麗回答。

倪潇儒看着她,驚詫得眼珠子都發直了,過後才說道:“你還會這樣的絕活,不但布料選得好,式樣也設計得好…”

嚴文麗避開他的眼光截住說:“不用這樣誇我,女孩子會點女紅很正常,這種基因是與生俱來的。古時有言:“溫莫溫于自織之衣,飽莫飽于親種之粟。”其實我買的都是些很便宜的零布料,不過是花點工夫把它縫起來,大的做衣褲,小的做鞋面。你這樣說,反倒叫我不好意思。”

“我覺得穿在你身上,顯得特别漂亮,有一種别樣的韻味。”接着倪潇儒又說道:“李笠翁《閑情偶寄·聲容部》中有一段論述服裝的話:“婦人之衣,不貴精而貴潔,不貴麗而貴雅,不貴與家相稱,而貴與貌相宜。”你做的正暗合了哲人的這種審美取向。”

“我隻覺着普普通通,又沒什麼兩樣。這樣做無非想節省一點,好幫家裡減輕一些負擔。”嚴文麗解釋說。

倪潇儒說:“這不叫普通,是樸實。樸實才能常新,樸實才會有常新的美感。”

“一件尋常事,你總往好裡說,我那有你說的那樣好啊!你這是“見人之一善而忘其百非《論語》?曾參”喲!”嚴文麗說。

“這是曾參贊美夫子時說的話,我如今鬥膽鹦鹉學舌一回。你當然有這樣的好啊!先有你的好,而後我才能說你的好。你說我這三段論合乎邏輯否?”倪潇儒用稍帶頑皮的音調說。

“真有你的,你怎會是學醫的,應該是文學或者法律這些專業才對,那樣才人盡其才呢!”嚴文麗手裡拂弄着辨稍,瞟他一眼後說道。

倪潇儒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後說:“哎,這話呀還真差一點被你“不幸而言中”的,因為爸媽希望我能學醫,所以隻好放棄原來的打算。其實那時我并不喜歡這個專業,可後來學着學着那心思就鑽進去了,現在想讓我改已是不可能了。”

“沒人想讓你改呀!我是說,你文科功底一定很好的,知識積累肯定也厚實,如能繼續學下去那一定會更出色,改學醫後恐怕得從頭學起,那比學文科要困難多了?”嚴文麗解釋說。

“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爸卻說,文科好的學理科反而更有利,還舉出例子來,說我學醫肯定行的。”倪潇儒說。

“我想啊,既然你爸爸這麼說那一定有他的依據在,“知子莫若父,知女莫如母。”後來你就報考了中醫大,是不?”嚴文麗說。

“是的,盡管當時有點勉強,但還是填了這個志願。我想不管學什麼反正學好便好。再說也不好一味地和爸媽唱反調,忤逆爸媽的心願,他們畢竟是為我的好。”倪潇儒說。

嚴文麗偷偷地看了幾眼倪潇儒,然後說:“你還挺孝順的。”心裡一邊在想,看他說話俏皮,卻是個讀過《孝經》的人,孝順的人才可靠。因此心裡頭對他的好感又平添許多。

倪潇儒一笑說:“你這才是在故意高推我呢!孝乃天之經,地之義也,其實知道這個理,但卻做不好,有的時候也會惹爸媽生氣的。

“是的是的,我也是這樣的。”嚴文麗極有同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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