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麗很頂真地說:“可我說的都是事實呀!我想,要是以後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那你放心,事業上我一定會理解你、支持你;生活上我一定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倪潇儒動情地把嚴文麗摟得緊緊地,一邊看着她、吻着她,一邊說:“文麗,我愛你。我們不是可能會在一起,而是一定會在一起。我想以後我們在工作上應該是相互理解,家務事上你來教我,我會學着做的,也願意做的。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人獨自去操勞的。”
嚴文麗含情脈脈地看着他,用飽含萬般柔情的聲調說:“潇儒,你真的這樣想的?真的會永遠這樣愛我,永不反悔嗎?”
這一會是倪潇儒頂真地說:“真的,我真的是這樣想的,真的永遠這樣愛着你,永不反悔。我心中有個等号,一邊是我,另一邊就是那無法閃避的責任、是那永不褪色的愛。這個等号是用責任和愛鑄就的,如果我違背諾言,那我一定會死在那荒郊僻野。”
嚴文麗幸福得快要掉下眼淚來,她一邊專注地看着他、親吻他,一邊說:“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多不吉利啊!潇儒,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撼動我對你的愛!一輩子都不會變!”
倪潇儒看着嚴文麗那漂亮自然的臉龐,她那雙圓亮的大眼睛,撲閃着善良和純真的光輝。他的心在嘭嘭地蹦跳,他的身子在微微地震顫,他發抖的手在慢慢地從嚴文麗的腰際深入她的内衣…
嚴文麗滿臉燥紅卻無力抗拒,也不想抗拒。因為摟抱她、撫摸她的這個英俊青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她不由自主地準備已把自己的心、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他。從今往後,他那高高的身軀就成了她一生的港灣。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隻覺着一股從未有過的、無比美妙幸福的熱浪向她湧來,令她陶醉、令她滿足,她的身子不由得柔軟酥熱,她羞答答地閉上了眼睛,整個地埋入倪潇儒的懷裡。
月色迷人,樹葉摩挲,湖水輕漾。草叢中的蛐蛐發出了今年第一聲歡唱。過了好長時間,他倆的心才平靜下來,回複了常态。
倪潇儒說道:“我想以後我們所從事的都是需要傾注愛心,充滿責任感的職業,即便下了班,即便是星期天仍要繼續去想、繼續去思考工作上的事。職業要求我們必須不斷地自我進取和提高。莊子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因而我們還得花很多的時間去看書和總結以往的經驗。出了校門後,看書恐怕就成為一個人自我提高最重要的途徑了。俗話說:“活到老,學到老。”我想人的一生不過貫穿着一個“學”字和二個“師”字。
嚴文麗說:“這“學”字自然知道,那二個“師”字作何解?”
倪潇儒回答說:“那二個“師”字皆由“學”字衍生而來,一是師于“書”,二是師于“人”。宋代詩人黃山谷說:“三日不讀,便覺語言無味,面目可憎。”我想現在的情形,三日不讀便要落伍。看書能拉近人與未知世界的距離,因為書上講的都是前人的經驗和認知,隻有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比前人看得更遠,做得比前人更好。據《世說新語》中記載,東漢人周子居,曾為泰山太守,他說:“吾時月不見黃叔度,則鄙吝之心已複生矣。”黃叔度是一位人品學品超凡的人,他的德行學識不遜仲尼顔回。看來,人一要看書,二麼要師人,這樣才能謂之做人。”
嚴文麗眼睛看着倪潇儒嘴裡說道:“潇儒,你說的真好。你看問題總那樣周全,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有一種踏實感。”
倪潇儒笑着補充說:“做事情應事先考慮周全才會成功,所以姜太公說:“先謀後事者昌,先事後謀者亡。”這個亡當然不是指死亡,而是指失敗。古人還說:“凡事豫之而不勞。”一件事情應經周密的思考準備才去做。因而思考問題應上下連貫,形成線性思維,不能是那種孤立的點式思維,那樣難免是要碰壁的。”
嚴文麗整好衣服,攏齊頭發,從倪潇儒的懷中起身說道:“潇儒,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好,那我送你。”倪潇儒回答。
“我家這麼近,不用送的,你隻管先走好了,你路遠,到家恐怕又是半夜了。”
“你一個人走,我哪能放心得下!走,我送你過去。”倪潇儒堅持要送。
兩人一起往回走。其時雲影橫空,月華如水。蛐蛐的聲音顯得特别響亮,回蕩夜空。倪潇儒頗為興奮地說:“這兒有蛐蛐,那真是太好了!下次我得把手電筒拿來,再帶上幾個小竹筒子。哎,文麗,到時你得幫我打手電喲!”
嚴文麗笑着說:“還想着玩這個呀,你那正事還沒着落呢!”
“放心啦,玩的事情雖不落下,但正事更不會耽誤。”倪潇儒一邊說,一邊故意重重地跺一下腳,用來吓唬那蛐蛐。
嚴文麗看着他象個小男孩的樣子,就笑着說:“好好,到時我一定幫你,讓你捉個又大又威猛地蛐蛐。”
倪潇儒一邊搖頭一邊一本正經的說:“捉一個沒用的,記得小時候,我爸爸還幫我一起捉呢,然後一盆疊一盆的養起來,然後…”
嚴文麗笑着故意搶過話頭調侃說:“然後就炒來吃麼,是不?”
倪潇儒一跺腳,說:“哎呀,是鬥着玩麼!”
嚴文麗仍笑着說:“你看,橫豎還是個玩麼。”
倪潇儒也笑着說:“有甚不妥的?孔子說:“玩索而有得。”虧你還是師範出來的呢!”
嚴文麗也拿出韓愈的話來駁他:“行成于思荒于嬉,業精于勤毀于随。”
倪潇儒隻稍頓了一下便說:“可是林語堂卻說:“在懶惰中用功,在用功中偷懶。”況且我還遠沒有到那偷懶的地步呢!”
嚴文麗故意說:“這以後呀,我如遇見争論不過的人就把你給搬出來,那人肯定作揖認輸,你敢不敢來的?”
倪潇儒知道她在調侃,因而也故意說道:“我肯定來幫你讨說法的,什麼叫敢不敢的,怕什麼,有理走遍天下麼!”
嚴文麗笑着說:“好好,有理走遍天下,有你在,我就不怕自己理歪了!”
這對熱戀的人十指緊扣着,慢慢地往回走,把相愛的心兒貼得更近。
嚴文麗接着說道:“明天張學平想要回一趟老家,一個人拿不了東西,所以我得去幫一下。她對我挺好的,昨天一打聽到消息,就不顧這熱辣的太陽,立刻趕來告訴我,不過也不忘順便敲一下竹杠,要我請她吃飯。我跟媽媽說了,她說等天氣稍涼一些,幾個要好的同學一塊請來,大家熱鬧熱鬧。我媽媽燒得一手好菜,因而,她們早就吵着要來。”
“說得我嘴都發饞了,那這等好事有沒有我的份啊?” 倪潇儒半真半假地問。
嚴文麗撲閃着那對大圓眼,看着他然後說:“我也很想讓你來,隻是我一時怎麼跟我爸爸媽媽說呢?”
倪潇儒脫口說道:“哎呀,這有何難,就說是同學不就行了。”
嚴文麗稍顯為難地說:“可那幾個同學呢?張學平這邊倒好說,你這話倒提醒了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來的”
“真的?”倪潇儒猛地一下抱起嚴文麗,說道:“啊…,我就要見我親愛的丈母娘了!”
嚴文麗是生怕被鄰居看見,因而急忙說:“哎呀,你又瘋了。”她央求道:“快放我下來,都到家門口了!”
倪潇儒說:“不能反悔唷,反正我不管,到時我就恭恭敬敬地來贽見丈母娘。”
嚴文麗說:“好好好,我答應,一定想辦法讓你來就是了。不過你可千萬不能講究那些繁文缛節喲!這樣反顯别扭拘謹。”
倪潇儒沒有多想旁的事,仍堅持說:“這怎麼可以?《聖經·當守之節期》中有記載,耶和華說:“誰也不可空手朝見我。”俗話道:“禮多人不怪。”俗話還說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開口不罵送禮人。”更何況,我還是頭一次見丈母娘呢!在我看來,我丈母娘可比那虛幻莫測的“神”可重要得多喲!”
嚴文麗說:“不用這樣,我爸媽一向是重人品的,他們的評判标準還時常挂在嘴上,總這樣說,你看某某多忠厚老實,這樣的人才靠得住;某某一副油頭滑舌的樣子,準靠不住。再說來的又不光是你一人,你一多禮,那别人不是尴尬了?”
倪潇儒一拍腦門說:“這倒是,那好,我記住了。”
兩人站在暗處又說了許多的話後才不得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