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麼,那就快快招來吧!”她媽媽笑着催促女兒說。
“他麼…是學醫的,大學畢業後自願去了紅會醫院。我們是在學校聯歡會上認識的,大我三歲,後來就确定了這種關系。他爸爸是市裡最大那家機械廠的電氣技師,媽媽是食品廠的工人。另外,還有個水靈靈的妹妹,叫倪潇佚,在念郵電中專。”女兒告訴說。
她媽媽聽了這一句,不禁笑着問:“你見過他妹妹了?”
女兒回答說:“人沒見過,隻見過她的像片。”
她媽媽又問:“就這些,另外呢?”
“就這些,我全說了,哦,還有,他爸爸還是個草頭郎中,會治瘡毒。據說,這是他家祖傳秘技。”嚴文麗補充道。
“哦,這樣說來,他的家庭也蠻好的。”她媽媽滿意地說。接着她媽媽便問道:“你去過他家嗎?”
女兒說:“嗯,還沒有。他家住城南,離這兒很遠的。”
她媽媽問:“那麼遠呀,那他上下班怎麼辦?”
女兒回答說:“他姑媽在離醫院不遠處有一間小房子空着,平時他就住那兒。”
她媽媽又問:“那吃飯怎麼辦?”
女兒回答說:“就在醫院食堂裡吃呀!”
“嗨,那也能叫食堂呀?就一個老婆婆在張羅,她常上我們這裡來買菜,我都認得。一個大小夥子,這樣怎麼行,以後就叫他…”後面那半句“到家裡來吃飯”已到了喉嚨口,但又咽了下去,這事她須得和丈夫通個氣。
嚴文麗并沒有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她關心的不是這個,她問道:“媽,我已全跟你說了,那你看潇儒這人…?”
她媽媽稍頓了一下才說:“這人麼,看上去象個男孩子,有文化又禮貌得體,給人的印象是蠻好的。”
女兒急着問:“媽,這樣說你是同意我倆的事喽!”
她媽媽故意繞個彎子說:“你看上的人,我還能不同意嗎?”
女兒顧自說:“媽,你這就算是同意的了。哎,媽,你說爸爸會不會同意?”
她媽媽故意逗逗女兒說:“這個我就不知道喽,要不自己去問你爸吧!”
女兒說:“哎呀,媽,你就别難我了,我也好早點告訴他一聲嘛。”
她媽媽說:“嗯,我看你爸爸會同意的,你沒看出來呀,你爸爸居然會拿香煙給他,還說男孩子玩着抽沒關系的,要知道,你爸爸可從來都不給你哥哥香煙抽的。”
晚飯後,文麗媽媽臉上露着怎麼都藏不住的喜悅,趕緊把丈夫拉到前屋,倆人為這事嘀咕個不停。文麗爸爸說:“古話說:“入門三相便知其家,聽言三句便知其品。”我看這小夥子行。”
“其實頭一次看見我就蠻中意的,當下心裡就在想,要真是咱文麗的男朋友那就好了。沒想到他們兩人真的偷偷地好上了,真是遂人心願啊!”她媽媽說到這裡故意停了停,然後歎口氣說:“可是現在…”說到這裡又停住不說了。
這下她爸爸倒急了,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因而急忙問道:“現在怎麼了,快說呀!”
她媽媽看了看丈夫,然後才說道:“這孩子離家遠,隻能天天靠那難吃的食堂飯來将就,這可不是什麼長久的辦法?長此以往,如何是好啊!”她媽媽攤着手,故意這樣說道。
她爸爸聽反倒舒了一口氣,顯得很輕松地說:“哦,原來是這事情啊!這有什麼辦法不辦法的,叫他到家裡來吃不就行了嗎!再說他前前後後也來吃過幾回的,大家都那樣熟了。”
她媽媽又故意笑着說道:“俗話說:“甯添一鬥,莫添一口。”這事得想好,别到時弄出個“請神容易送神難”來。”
她爸爸說:“哎呀,這得看是什麼樣的人喽!雖說咱家境不是很好,但有你在操持,多一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我看這事應盡早,最好明天就讓他過來,你說呢?”
她媽媽故意加重了語氣說:“這可是你說的噢,我馬上就跟文麗去說這事。”
文麗爸爸嘴上雖沒有說話,但卻高興的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