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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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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行,你很聰明,從作品裡就可看出具有很高的悟性,是個詩性姝女,說不定到時改好的作品讓人耳目一新,愛不釋手都會呢!”倪潇儒半玩笑式的回答。

林之韻笑着說:“你别給我派發高帽,我什麼都不是。不過,我想既然有這個愛好,又在着手做,那就不妨去試一試,能不能見諸報端我就不管了。前幾日我做過一個夢,編輯告訴我作品被采用了。醒來後,我兩眼傻傻地瞪着天花闆,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倪潇儒脫口說道:“有夢想才好呢!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有夢想的時候。中國文學作品中有三個很有名的夢,一個是莊子的蝴蝶夢,另一個是唐朝李公佐所著的南柯夢,還有一個也出現在唐朝的作品中,叫做邯鄲夢。一個盧姓書生因趕考來到邯鄲城,難耐疲倦困乏,便向一長者借了枕頭。盧姓書生枕頭到手便酣然入夢,出将入相,享了四十年的榮華富貴。難怪後來有一書生落魄到此,想起此事便提筆寫來:“四十年來公與侯,縱然是夢也風流,我今落魄到邯鄲,要向先生借枕頭。”夢想的境界都是很美妙的,現實由哪裡來,我想,很多時候是由夢想而來,有夢想的人才可親又可愛,因為其具有了詩性美。夢境是尚未到來的現實。人的思維和追求會在夢境中有所反映。佛洛依德依據精神分析法來解析夢境,認為夢與思維存有某種緊密的聯系。隻要你不放棄,那夢想終有成真的那一日。”

林之韻說:“你的話總是那樣鼓舞人心,就是不想寫的人也會湧起一試身手的沖動來。好,我們暫不說它,反正我是一定會繼續寫的。哎,潇儒,你看了以後,覺得在文字的運用和組織上尚有那些不足。”

倪潇儒緩緩說道:“這個倒沒有什麼明顯瑕疵,那些描述議論還是較為準确清晰的,遣詞造句已是相當娴熟自然,真讓人有一種信手拈來的感覺。同時倒覺得你常喜歡組合出一些新詞兒,如組合得好那會讓人有清新優美的感覺,否則反倒弄巧成拙。我建議你,如遇上把握不準時就查下字典,補去這個漏洞,這樣就更完美了。其實,我們漢字的用法就是組合式的,組合得好就會是一篇文采飛揚的華章,否則就會辭不達意,蒼白無趣。尋常所謂的文字功底,其功力技巧不過就在組合的過程中,但要做得好實在不易。說到這裡,我想起了一個人,叫周興嗣,梁武帝蕭衍時的大臣,學富五車,才高八鬥,能作七步之詩,是個名滿天下的飽學之士。一次因過被梁武帝治罪,若想免罪,須在一晝夜之内寫出一千個不同的字且組成一篇文章來。一個晝夜,區區千字,可周興嗣卻熬得頭發全白,才寫成“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緻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謂語助者,焉哉乎也。”這樣四字一句的韻文,這就是那篇傳世的童蒙讀物《千字文》。”

林之韻由衷地感慨說:“要不是坐在這裡,我絕不會把你當作醫生來看,倒會認為你是搞文學創作的人。”

倪潇儒笑着自嘲說:“其實,在這方面我隻是個“愛看書,但不求甚解”的人。看似樣樣都懂,其實是門門不通。“秀而不實”是也。凡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你看我這人好不知趣,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看似頭頭是道,實是跑題瞎議。”

林之韻一邊搖着手一邊說:“不是不是,曾參在《大學》中說:“雖不中,亦不遠矣。”你真是謙虛了。我也愛看書,隻是沒你那樣的投入,看到精彩之處往往體會不深,沒能去透徹思考,及至自己動手寫時方知其難,方知精彩的價值。廣義而言,文章固然人人可以寫得,書亦人人可著得,區别就是有沒有人讀。如果說寫書是普通人的作家夢,那寫一部傳世之作就是文人的最高夢想。一部《紅樓夢》,從它問世之日去起就廣為流傳,引得無數文人去研究,曹雪芹真是了不起,讓人仰慕喲!”

倪潇儒說:“是啊!那《紅樓夢》可是一部曠世奇書,之中的詩詞賦對,诔文謎語樣樣精彩。它的意境之美總是超越經典文字本身的範疇。真正是前無古人著,後無來者書,就象一座聳立在前的大山,讓人遙不可及,無法超越。乾隆的愛卿,巨貪和珅就十分喜愛這部書,因而着力推薦,撥款刊印。一時文人雅士人手一卷,竟然風靡到“無紅不成案”的地步。問世以後便有人開始研究這部書,直至後來形成一股研紅的潮流。一時間著作林立,汗牛充棟,碩果累累,桃紅梨黃懸滿半空,但哪一說都滿身缺陷,無以自圓其說。在我看來,之中的許多研究者,為使自己的立論能勉強拿得出手來,時不時的引用書中之言,充作佐證,其實那不過是炒冷飯,翻燒餅而已。還有許多研究者,名為研究,實已走火入魔,自尋歧途,就像書中的劉姥姥進大觀園,那些吃穿用玩的器物,樣樣都是鮮見寡聞之物,因而難免臆測妄論。”

林之韻笑着說:“潇儒,這“紅學”可是一門學科耶,你這樣貶抑那是會被視作輕狂的!”

倪潇儒不以為然的說:“是彼之輕狂,還是此之迂腐,隻要觀之所為就可。我猜想,在那些研究它的人的潛意識裡,一定連它是曆史還是小說都還糾纏不清。前提尚晦,結果焉明?其實是一樁很簡單的事情,《紅樓夢》是一部經典小說恐無二議。它是文學而非曆史,是小說而非記實,隻是假借虛構的人事,演繹封建制度下的利益聯姻,家族婚配及無情排斥崇尚自由愛情的過程。之中淋漓盡緻的貶抑那些污濁虛僞,道貌岸然的權勢者,褒揚的是有女兒心性的寶玉和一班地位卑微卻反叛剛烈的丫鬟,就是雖居尊位,閨房華麗到“連神仙也住得”的秦可卿,原也是“養人堂”裡抱來的棄嬰,但卻是一等兒的人物,能洞穿世事,極是深謀遠慮,知道“登高必跌重,”榮辱無常,興衰輪回的道理,囑咐嬸娘王熙鳳,要多置一些祭祀的田畝房産,因為這是連官俯也不罰沒的産業。既可續香火,又可保家業。這還不比那血統高貴的鳳姐兒要好上百倍。”

林之韻說:“我也知道書中的人事盡為虛構,但讀起來又不由得當它真一般。”

倪潇儒說:“它的手法是叙真曆史,描假人物。貪官和珅位高權重,而作者身份又是迷霧一般,這就愈發使此書蒙上了厚厚地帷幕,讓人生奇,使人遐思遙想。”

“吔,《紅樓夢》的作者不是曹雪芹麼?”林之韻不禁脫口而出。

倪潇儒咽一咽喉嚨後才說道:“作者是曹雪芹,那是胡适先生按他自己說的那樣,經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以後,在1917年發表的的考據結論。後被大多數人所接受,成為主流考據結論。我想既有主流,那定然就有支流喽,且那支流的考據結論往往和主流結論迥然殊異。作者究竟是誰,我以為大可商榷,因為其成書年代并不久遠,要寫作刊印,那筆墨硯紙總需用得,那活字印版總需雕得排得,要寫作總得有個安身之所,那就少不得有同村近鄰或親朋好友有意無意的知曉此事,光這幾處就要出現一大堆的人。要曉得,人是會思想會觀察會說話的。從寫作到刊印,絕非一年半載的功夫就可了事的。再則該書在當時又非禁書,大貪官和珅就對它推崇備至。但奇怪的是,有關作者的身份和一些寫作的轶事,卻沒有片言隻語的記載,就連一句口頭傳說都沒有,居然了無蹤迹,就像是橫空出世一般。莫非作者是個高人?或者是想做隐士?因而就故意晦迹韬光,刻意藏身,設下不能解開的迷局讓你胡思亂想的猜去。如是這般,那小心求證和大膽臆測恐就難分伯仲了。”

林之韻邊點頭邊微笑的說道:“我覺得,你這是在不是考據的考據,好啊,這樣無形之中就又多了個流派出來。”

倪潇儒在嘴裡“嚯嚯”了兩下,然後聳聳肩說:“我才不會去作這樣的“考據”呢!我不過是在看了那些考據結論後發一點議論而已。”

“即便是發議論,那也得有内容、有見解啊!”林之韻頓了一會,然後又接着問道:“何以見得是叙真曆史,描假人物的?”

倪潇儒回答道:“書中的那些人物事件,雖然沒有同時集中出現在曆史的某個階段中,但是一個人的榮辱、一個家族的盛衰,以至一個朝代的興衰,在曆史上不知已重演過幾回。榮興盛極時暗釀着衰辱,衰辱悲壯中蘊育着榮興。可是同樣的興衰卻有着不同樣的榮辱,同樣的榮辱卻有着不同樣的興衰。曹雪芹不過是以洞穿世事的深邃和飽蘸心血的筆調,将其重新娓娓道來,讓那些孤立分散的事件跨越時間和空間,将它們串聯起來,放在一幅用史實營造的特定曆史景象之下,使之虛實融合,天衣無縫,成為環環相扣,因果關聯的事件。書中所描繪的事件似乎都有案可據,所塑造的人物似乎都有原型可援,遠觀隐約可見,近觀則一無所據,到頭裡又樣樣無從具體印證,書中人物哪一個曾出典入籍,所描繪的不過都是似曾相識的人物,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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