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馬上告訴說:“起先是不知道的,後來雖說知道了,但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在手裡,那人是連猜帶蒙的認定這事。因為那人搜到了潇儒給我的那封情書,本來我是藏在媽媽這裡的,可是我怕媽媽看到一定會把它毀掉。這是我最想珍藏東西,所以就帶了過去,那人那副笨拙木讷又唯唯諾諾的樣子多少會讓人失去一些戒備心理。我把它藏在一本書的夾層裡,按理說,你就是拿了那本書在手裡,也不一定會發覺那個夾層的。這麼大一堆書,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找着的。之後,那人又霍然記起那天無意間隐約聽到醫生說過的一句話來,明明是足月,卻一定要說是早産。當時恐怕誰都不會去在意這句話的,因為誰都會認為與己無關。因為馬上要去跑長途,大貨車就停在醫院附近的馬路邊上,所以不多的功夫便離開了醫院。等那人回來已是半個多月以後的事情了。幸好當時我多了個心眼,把醫院裡的所有資料都藏得極為密實,等滿月我就急忙藏到學校的抽屜裡。如落在那人手裡,那真是人髒俱在了!”
文麗媽媽又急忙問道:“那…那人後面是如何待你的,這日子又是如何過的?”
文麗說:“媽媽,我記得告訴過你的。”她不想把事情說得很重很細,因為自己也不想提起那些事情來,另外麼…也怕媽媽生氣。
文麗媽媽眼睛看着女兒,口氣頗重的說道:“是告訴過我,不過我猜都能猜到,那都是些輕描淡寫的事情,難道你現在還要瞞媽媽不成?”
文麗見媽媽這般說,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說道:“還能怎麼待我的,那不叫過日子,而是在熬日子,那人跑長途回來,一麼是喝酒,二麼就是羞辱我,罵我髒,不停的作賤我…”
“啊喲…這這…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忍着,任由那人這般胡來…這般…”文麗媽媽喘着粗氣問道。
“這種事情我哪敢去和他較真的,要是走漏一點風聲出去…”文麗回答說,那臉上卻滿是心有餘悸的神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離婚的事情?”文麗媽媽依然喘着粗氣急切的問道。
文麗脫口回答說:“想過,也提過,這日子怎麼熬喲!”
文麗媽媽急切的問道:“那人怎麼說的?”
“那人聽了以後便發瘋一樣的折磨我,一邊把學生們的作業本丢在地上用腳猛踩,如把作業本毀壞了,那我怎麼向學生們交待啊!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呀,隻能任由那人折磨啊!”文麗幾乎是哭着聲說的。
文麗媽媽猛的一拍桌子,大着嗓門說:“什麼老實巴交的,不過是一副騙人的面相,現在才曉得,他們一家子是計劃好了來鑽這個空子的,哎…當時我和你爸還以為…哎…哪知道又看花了眼…啊喲…真是氣煞了,王家…王家沒有一個是好…”她不停地拍拍胸口,接着又緊問道:“那兩個大的知不知道這事情?”她真是氣煞了,就連王師傅王師母都懶得叫出口了。
文麗如實的說道:“不知道的,兩個大人是好的,要是沒有…”
文麗媽媽打斷說:“虧你還說他們的好來,什麼好呀!冬潔的腿病就是王家的罪過,把你們一大一小兩個折騰的夠嗆,多虧潇儒…嗯…多虧…現在有那樣的技術才治好的,不然…哼…你和冬潔都被王家給害了。”
文麗見媽媽已經氣得有些乏力了,因而便扶着媽媽坐在凳子上,方才聽了媽媽說“多虧有那樣的技術才治好了”這句話時,心裡暗自高興,因為媽媽似乎有重新認可的意思在裡頭。不過現在得先勸媽媽不要去氣兩個大人,因而便說道:“媽媽,你先不要去氣他們,冬潔的腿病真是個意外,這裡我不得不說他們兩個大人真是很好的,這個你隻要問過冬潔就知道了,童言無欺麼!他們兩個大人一直都是很用心的照顧着冬潔,保護着冬潔的,使得那人不敢再去驚吓弄送冬潔,這樣無意間也等于保護了我。那時我最怕的就是回那個所謂的“家”去,幸好有他們兩個大人在,再加之那人一月之中有大半是在外頭跑長途的,那日子總算這樣一天天的熬了過來,否則…這也是我和冬潔為什麼每年的寒暑假都要去看望他們的緣故,這就像媽媽戲文裡唱的那樣,叫做:銜環結草,以報恩德。”文麗一邊說一邊不由自主的輕輕地搖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