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災上線時,天線提醒他,這次上線的位置是他以前醒過的地方。
于是油罐車連光學鏡都懶得睜開,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正在病床邊守着他的霸王見狀,滿腔的喜悅僵在臉上。粉色大型機沉默一下,哭笑不得地低頭捂臉。
在半夢半醒中,天線再次反饋給天災一條信息——他的面前有一個機,是友方,體型很大,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油罐車軟軟地哼哼兩聲,伸出手爪胡亂扒拉一下,把扯到的無論什麼東西往回拉。
突然被抓住手腕的霸王:“……”
粉色大塊頭噌的一下,臉紅了。
天災正在拉他,力氣很小,妥妥一個沒睡醒的病号。
霸王慌得一批,他糾結一下,把手遞了過去。
然而,某病号并不滿足于一隻手臂,他無意識地順藤摸瓜,繼續扯霸王。霸王不敢反抗他的力道,隻能順勢俯身……到最後,他在天災的拉扯下,側躺到了油罐車旁邊。
……有點擠。霸王慌張地想。
很快,這張病床就不擠了。
天災像某種軟體動物一樣纏上霸王的機體,把臉埋到他胸前,無意識地蹭蹭,不動了。
霸王:?
霸王:!!!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天災為什麼要抱他啊啊啊!!!
霸王快被吓死了,機體溫度也随之升高,散熱系統自動啟動,把他的體溫降了回去。
霸王:“……”
他不敢動。
粉色大塊頭慌了一會兒,開始在系統内部組織語言。他花了半循環小時來對自己的發言修修整整,最後,他終于慌慌張張地連上了威震天的内線頻道。
【教、教授,天災剛才醒了兩秒又睡着了。現、現在我被他封印在了病床上,我我我……】霸王焦急地置換一口氣體,【我不敢動嗚嗚嗚……】
威震天:“……”
威震天冷靜分析,仔細思考。
【他在賴床,】數學教授給出了答案,【你完全可以叫醒他的,霸王。】
【可、可他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霸王擔憂地說,【他可能需要休息,我不敢……我不能打擾他。】
【無論你怎麼做,天災都不會生氣的,】威震天語帶安撫,【汽車人的撤退隻是時間問題,我會盡快回來——在把擎天柱打到至少七成死以後。】
霸王聞言,松了一口氣。
隻要等到教授回來就行!
粉色大型機安下心來,他輕輕摟住油罐車,跟天災一起下了線。
他熬了兩天兩夜,确實有些累了。
……
當天災上線時,天線提醒他,這次上線的位置是他以前醒過的地方。
于是油罐車決定繼續——不,等等。
天災沒有睜開光學鏡,他先看了一下系統内置時鐘。
距離上次下線過去了快三天。
他又開始查看系統備忘錄。
密密麻麻的備忘條目裡,有一條加急信息被放在了置頂位置。
[向通天曉問好。]
喔……
天災迷迷糊糊地打開通訊錄,向目前能聯系到的那個‘通天曉’發送内線請求。對面接通得很快,相當識時務。
天災發過去一條内線。
【早安。】他軟綿綿地說。
完成這項任務後,他火速斷開内線,準備繼續睡。
有一條内線通訊請求接入。
天災:“……”
幹嘛呀……
油罐車在接内線和繼續睡之間糾結了一會兒,出于某種強迫症,他選擇了前者。
内線接通。
【起床啦小爐渣!!!都晚上了!!!】音量超過天災承受極限的吼聲突然在他CPU内炸響,【失能下線後重啟的感覺怎麼樣?困不困?爽不爽?還敢嗎?!】
這音量是一種對CPU的傷害,真的。
天災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油罐車被這一下吼精神了,他猛地睜開光學鏡,看見了……一片粉。
……啥玩意兒?
除了某些不甚清晰的片段以外,下線前的記憶悉數回籠,天災維持着抱霸王的姿勢,懵了一下。
【……就不能讓我繼續睡嗎!】他委屈地埋怨,【失能重啟一次好累的!】
【呵。】通天曉發來一句嘲諷。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過來一個視頻文件。
天災盯着這個名為‘威震天暴打擎天柱’的文件看了一秒,笑容逐漸興奮。
他點開了它。
通天曉沒有虛假宣傳。
這個視頻的主視角是通天曉。在視頻中,通天曉頂着漫天硝煙,縮在汽車人戰線後方劃水,時不時朝霸天虎那邊開個一兩炮裝裝樣子。
大部分時間裡,通天曉都在看戰場中央。
戰場中央是兩派首領交戰的地方。
這次的戰況和以往每次都不同。在平時,威震天就算發揮得再好,他也不可能把擎天柱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這次,威震天是真的把擎天柱打到分不清東南西北。數學教授有了點兒TFP威震天的影子,他步步緊逼,一拳,一腳,一炮,毫不留情地追着擎天柱揍。擎天柱的車玻璃早就碎得看不出原樣,要不是戰鬥意識強大,他早被威震天給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