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卡車生命力頑強,要做掉他還挺難。
天災繼續看着視頻。
視頻裡的擎天柱在挨打。
天災的嘴角瘋狂上揚。
【這是最棒的禮物,阿通,】天災在内線裡笑起來,【看來咱倆還挺有共同語言。】
【你叫誰‘阿通’呢,傻瓜!】通天曉大叫,【你找死嗎!】
【難道要我繼續叫你‘骷髅臉’?】天災反問。
通天曉:?
通天曉:“……”
内線對面的卡車不自在地沉默一下,别扭地“哼”了一聲,權當準許了天災胡亂稱呼自己。
過了一會兒,通天曉再次開口。
【……你打算怎麼辦?】他問。
【我不知道,】天災回答,【如果你問的是陣營,我絕不會離開霸天虎。至于其他的……上次有些事兒沒說完,我想當面跟你說。總之……我不想瞞着你任何事。】
通天曉又沉默了一下。
好好跟天災說話而不是互怼,這讓他渾身不自在。
嘁,愛咋咋地吧。
【你跑不掉的。】通天曉說。
【我沒想跑。】天災小聲逼逼。
【呵,記住你說的話。現在的戰況有些焦灼,我估摸着過幾天還要繼續打,】通天曉興緻勃勃地要求,【給我恢複好了,下次出來挨打!】
這句話算是變相聲明了,通天曉也不會離開汽車人。
一個霸天虎,一個汽車人,戰争時期。
跨陣營的戰場戀愛啊……
這樣天災有某種即視感。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于,天災是卡車,而不是飛機。
總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能直接套用TFP擎天柱和威震天當初的相處模式——戰場上朝死裡打。至于戰場外……也許可以參照擎天柱變成奧利安的那段時期,那時候的威震天可溫柔了。
在真相揭曉的現在,天災不太敢重新規劃自己的病毒庫。
油罐車窩在霸王懷裡,若有所思地眯起光學鏡。
他需要從長計議。
……
當霸王再次上線時,他懷裡的天災正仰頭看着他,光學鏡是柔和的淺紅色。
見他醒了,油罐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作為一個大号抱枕,你出色極了,霸王,”天災笑眯眯地說,“要是在一個月前,跟别的機的肢體接觸能讓你當場宕機,如果運氣好點,你會哭着跑掉。”
霸王猛地置換一口氣體,手足無措,機體都僵硬了。
“我我我我……”他羞窘地結巴着,動也不敢動,他的CPU正瘋狂計算着能讓天災滿意的答複,好消息是,他的社交能力确實被天災給操練得勉強能看了。霸王呼出一口氣,抿了抿唇,“不隻是作為抱枕,我、我也能作為你的戰友和助手!我不會再拖你的後腿了,天災。你能給我一點點信任嗎?一點點就好……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像這次一樣受傷……”
天災:“……”
看着面前的粉色大塊頭,油罐車慌得一批。
……他的殺毒程序,剛剛動了。
動了!
渣的!
要是以前,能聽到霸王的勵志發言,天災會像個老父親那樣欣慰。可是……
霸王把這句話說得跟表白一樣。
天災又心動了。
這不應該。他不該朝三暮四。
油罐車盯着霸王看了一會兒。天災知道霸王想要讓他滿意、想要得到表揚……天災也的确很想對霸王的進步表示欣慰和鼓勵,但他實在不擅長隐藏情緒。
天災抿了抿唇,天線耷拉下去。
霸王驚訝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天災避開了他的視線。
“抱歉,霸王,我……隻是,我很抱歉。”
天災放開粉色大塊頭,想要離開面前的機子。霸王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原本摟着他的手臂輕輕顫了顫,緩緩松開大半。
油罐車離開的動作停住了。
霸王沒有說話。大家夥一直很溫順,唯一能體現他的意志的是那仍舊輕輕搭在天災機體邊緣的手——那隻手沒多少力氣,天災輕易就能掙脫出去。
可就是這麼點勁兒……這是大家夥僅剩的所有勇氣了。
天災呼出一口氣,終于把移開的視線挪回來,看向霸王的臉。
大型社恐滿臉都是不解與受傷。他做到了天災要求的一切,他努力想讓天災滿意、想要夠格跟天災站在一起,而天災卻要把他推開……不,不要再想下去了。
天災有一個缺點。
他太容易對自己人心軟。
他會心疼。
油罐車咬牙脫離霸王的懷抱,然而,在粉色大塊頭的指尖離開自己機體的瞬間,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這隻手。
霸王的光學鏡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熱烈神采,他飽含驚喜、激動、快樂和感激,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切。
天災放不下他。
油罐車猶豫一下,鄭重其事地把霸王的手拉到自己胸前。
“……我隻希望你不是一時沖動。我不會再考驗你,接下來輪到你考驗我了。你要明白,霸王,你完全可以離開我,去追求更好的發展……”天災定定地看着霸王的藍色光鏡,眼神專注得仿佛在進行最精密的機體改造手術,“……你要來嗎?”
霸王的面甲開始泛紅,他的嘴角不自覺上翹,卻又被強壓回去。他神情溫暖得像是得到了世間最寶貴的禮物。
“當然,天災,”他的語速拉得很慢,第一次沒有緊張到結巴,“我的回答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