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
弦音默默在心裡罵自己蠢。
她費力地打開郵箱,但映入眼簾的郵件内容屬實是讓她有些震驚住了。她很快鎮定住自己的表情,淺色的雙眼開始在并不算大的屏幕上來回掃視,确認沒有隐藏的消息漏看以後,她用大拇指敏捷地按着翻蓋手機的按鈕,三兩下删除了郵件。
“怎麼了?”
“沒事,垃圾郵件。放着占位置。”
木下弦音說着,把手機随意地丢到了一邊。
“而且是看到就覺得煩躁的那種。”
……
第二天早上,景光離開了。畢竟他們的警校生活還有好幾天沒過,最重要的畢業照也還沒能拍下。在這段時間裡,對他們來說,還是學業要緊。
相比之下,木下弦音就可憐得多了。原本還想着能睡上一段時間,卻被那段隻有一句話的郵件搞得完美失眠。
郵件内容轉發給黑田兵衛,不到兩分鐘就得到了回應:
不要回答,按兵不動。
的确。如果讓木下弦音獨自作決定,她同樣不會回答。綜合大局看來,各種事件都在剛開始的階段,現在還不是時機。然而,那幫家夥到底如何找到這個從未使用過的郵箱地址,又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難不成又有人把這個假郵箱挂到暗網上以xx比特币的價格進行拍賣了?
真是過分,有錢不給她自己賺。
但現在的她,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能浮現起郵件的内容。
『期待你的表現。』
落款是Spade A。
對方的郵件地址是匿名的,但憑借這一落款,她足以推斷出對方的具體身份。
黑桃A,該死的酒名。如果讓他看見現在在木下弦音周圍所發生的事情,包括自己的交際網,以及和警校相關的事情,一切就都完了。她警惕地觀察着病房中的事物,确認窗簾關閉以後,又打了個電話給降谷零。
“喂?”
木下弦音沒有說話。
“……怎麼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有一些嘈雜的電波幹擾聲。
木下弦音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讓降谷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房間裡有信号發射器,極有可能是針孔攝像頭或者竊聽器一類的物件。這個年代的翻蓋手機似乎也就隻有這點好處。
手機再次震動兩下。這一回,木下弦音幹脆利落地點開了郵箱。不用猜就知道來信人是誰。
『明天下午一點,在銀座一樓星巴克見面。』
落款還是同一個人。
木下弦音開始了她的頭腦風暴。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明天下午要和黑衣組織的某位成員會面嗎?以她現在這樣雙腿殘廢的姿态?
可他不是在房間裡裝了東西了嗎,不應該知道木下弦音這個人現在根本沒辦法行動嗎?
好小衆的文字啊,這是用梵文寫的嗎?為什麼她好像看不懂?
弦音無語地朝着某個攝像孔翻了個白眼,便删除了郵件。
她仰面躺在床上,思索半晌,還是決定要頗為鄭重地回複一句話。她的手指艱難地移動着,花了半天終于回了個消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