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國一年四季如春,春暖花開,風景宜人,這王宮之内的禦花園自然也不在話下。新鮮的花卉種類尚比他國多,加因隻有兩位公主,且都喜好花藝,國主慕容臨便為兩個愛女将禦花園擴大,紅花綠葉為牆,藤葉繁瑾為屋,郁郁蔥蔥的樹圍繞了整條緩緩流動的清水小湖,亭台樓閣聳立于一片花紅柳綠之間,日光照射,宛如仙境。不熟識的人若進了禦花園,還當是入了迷宮苑。
禦花園之内,清風柔柔地吹着,花兒慵懶地伸着腰肢,蜜蜂勤勞地采着花蜜,蝴蝶四下飛舞嬉戲,不時有翩翩而飛的鳥兒清脆地歡唱,莺歌燕舞,萬物複蘇生機勃勃。
此時的綠蔭之下的鵝卵石小道上,随風國的二皇子司馬逸鋒正惬意地背手行走在花牆之中,身後跟着一個低眉順耳,始終沒有斂去笑意的貼身奴才,好似他面無表情的時候便是一副眉歡眼笑的模樣。
他見着了自家的主子心情舒暢,可卻免不了心中擔憂,便幽幽道,“殿下,您這般單獨出來走馬觀花,難道不怕雲王私下告知穗國皇帝彩雲公主為長幼?”
“他不會。”司馬逸鋒停下腳步,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背後跟着的奴才,眼角半眯,挑眉道,“雲王素來以誠信著稱,父王看中的便是他這一點,豈會因為私相授受而讓未來的兩個女婿之間産生間隙?”否則他一騎鐵騎必然踏平他大天籁。
貼身奴才點點頭,依舊笑眼朦胧,“可奴才心中還是擔憂......”
“你還是回去殿内呆着吧,聒噪,影響本殿下欣賞美景。”司馬逸鋒提起腳步,不耐煩道。
司馬逸鋒人高馬大,不過跨出幾步路,便與他拉寬了些距離,“别這樣殿下”,這奴才小追上幾步路,讨好道,“說的也是,這穗國皇帝年紀輕輕,雖在位十個年頭,做不做得穩那倒還是未知數......雲王選您做驸馬,那是他有眼光!”
司馬逸鋒聞言回頭瞪了他一眼,奴才立即捂嘴噤了聲,這隔牆有耳的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懂,隻不過是殿下适才的話語令他小激動了點......
司馬逸鋒滿意的回轉身,粗犷的臉上淡笑未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中透露着滿滿的不屑,若非他國有個修羅王--也覓,他們有所忌憚,否則區區一個穗國皇帝,他怎麼可能會看在眼裡。
聽聞這天籁雙珠出生相隔不到數個時辰,但不知為何朝廷卻未曾公開兩公主的長幼之序,直至至今,世人依然對此抱之迷茫,不知哪個為大,哪個為小。但聞得彩雲公主的美貌,倒也對這問題不再做章題。隻是這個問題,現在便丢在了他與隋煌的手上。無法靠封名娶到心中想要的公主,說白了點,想要娶到貌美如天仙的彩雲郡主,那隻能靠猜,靠運氣。
說是如此,但對于他倆來說各一半的幾率,倒也公平。
彩雲公主慕容飄飄乃享天下美貌的盛名,另一位寶蘭公主倒是無任何傳聞,隐于宮中淡然生活,仿若平民一般,不受人惦記。又聽聞彩雲公主乃當今雲王愛妃柳驚豔所誕,而寶蘭公主乃逝去的王後所生。當初二人之母相互争寵的手段之多,過往不及回首。但此姐妹二人絲毫不受外界傳聞影響,手足之情至情至深。
這機會,到得先占。司馬逸鋒在心裡搗鼓着。
“嘻嘻......”忽聞一聲聲清脆悅耳的嬉鬧聲傳來,伴随着動聽的鳥叫聲鑽進了司馬逸鋒的耳朵裡,他的耳廓頓時跟着動了動,那細膩甜美聲音仿若一根輕柔的鴻毛,撓得他心頭發癢。
這個時候能在這百花齊放的禦花園内肆無忌憚地玩耍着的,除了那兩個公主,還能有誰?得來全不費工夫,還能在大婚前窺得一絲容顔。
身後的貼身奴才剛想說着什麼,司馬逸鋒手一制止,頓時輕手輕腳地跟在他身後。
司馬逸鋒藏在花牆之後,透過每段花牆的間隔看到蓮湖對面的亭子裡,有兩個年輕的女子正在逗着籠子裡的金絲雀,身邊數十個身着淺藍色裙裝的宮女伺候着。
其中一個身穿鵝黃錦緞的女子笑得燦爛的側臉平平,細看之下宛若無鹽。啧啧啧......身邊人怎麼着也必須得是個賞心悅目的人。司馬逸鋒蹙眉輕歎。突然心中一閃,那背對着她的粉衣女子莫非就是彩雲公主了?
正想着,那粉衣女子倏然起身,拿起了鳥籠轉身,微風吹起那薄如蟬翼的外衫遮住了她的容顔。司馬逸鋒驚而收起目光隐于花牆後,生怕被她瞧見。
這難得的機會他豈可放棄?
司馬逸鋒複又緩緩地探出頭,隻見薄紗已落,再擡眼向上,美人顧盼,巧笑言兮,迷人的眼波如秋水,明眸皓齒,冰肌賽雪,纖纖素手打開鳥籠,放飛那金絲雀,溫柔含笑,那個笑顔在陽光之下卻是那般璀璨耀眼奪人心房。隻一眼,翩若驚鴻,撞進他那看呆了的眼裡,撞進他那驚喜得波濤澎拜的心中。
那傾國傾城的模樣,不是慕容飄飄還能有誰?
美!實在是美!他可從未見過如此美人!倘若真能與之并結連理,那可當真無枉來人間走一遭了!
隻是,又如何才能得知他們為長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