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過後,修羅宮便恢複了往日的清冷。然王看着那大紅之色為之刺眼,便命人把焰冥殿内外的紅喜燈籠都拆了。
“王爺,果然有人好奇心重,托人查探具體檢查什麼,夜櫻姑姑已經吩咐她們如實相告。”
“誰。”然王把玩着手中的珠钗,語氣冰冷。
“是情夫人。”
呵,他真沒想到,這女人當真敢玩。
“還有呢。”
“王宮之内,除了情夫人推脫身子不适,其他所有的人都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王爺要找的人。”
故縱欲擒這種小把戲,他不吃這一套。
“稍後速度完成吩咐,莫要讓她再找借口,本王沒空陪她玩。”
“是,王爺。王爺若無吩咐,小的便先退下了......
視線飄到窗外不遠之處,一抹高挑清瘦的身影正在忙碌地灑掃着院子。然王眸光一沉,喉嚨動了動,“喊她進來。”
“是。”
還未檢查的人,除了古情刹,還有一個她。
視線之内,隻見安古聽聞吩咐,回頭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勞作工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後才走了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
依舊是靈動燦如浩瀚星辰的眼眸,從不拖泥帶水地多留駐半刻......
安古見然王半響沒有回應,便又重新擡眸問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隻見然王今日穿着一襲黑色錦緞長衣,黑得發亮的緞面上金絲鑲邊,收緊的袖口,前胸腰間及下擺均繡着繁複大氣的圖案。他身軀前傾霸氣而坐,手持一麗人珠钗無聊地轉動把玩,幽冷複雜的目光卻是片刻不離地停留在她身上。
清冽的聲音淡淡地飄來,“轉過身去,背對着本王,脫下衣服。”
“脫衣?!”
未及思緒已然知曉他要作何,如何需要勞煩他親自檢查?
安古故作不知,訝異道,“王爺今日沒有吃錯藥吧?這青天白日的要一個奴才脫下衣服?”
明知道有那處子之血不可能是她,因為她的初夜,已經被他讓人無情粉碎。明知道手中的珠钗不可能是她的,因為她從未帶過任何發飾。明知道大婚之夜與他共進纏綿的人不可能是她,因為她怨他極深......
但他心中那莫名的希翼是何緣由?妄想嗎?
他知道安古并不會輕易屈服聽命于他,她的思想獨立自由,隻是被仇恨所縛。但若是有了合理的交易,那便不一樣了吧......
然王見她久久不動,煩躁地開口道,“脫!”
珠钗自安古的耳邊飛過,牢牢地釘在她身後的牆上,門窗霎時全部掩上。
然王渾身散發出不耐的氣息,大有若她不從便推她上梁山的架勢。
安古瞬間也冷了下來,“王爺要我脫衣做什麼?雖然我身份低賤,但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你若聽從命令,本王便會讓古情刹安然離開這裡。”隻為了她一件衣,按照以往,不從大不了一掌粉碎,他現卻改口應允她,隻因不想再看到她再反抗,他已然失去的耐心。
安古眸光一亮,“你的話可信麼。”
“你信,得脫,不信,也得脫。”
安古冷然與他對視,“我若說不呢。”
“以你聰明的的腦袋來說,相信你不會選擇于己不利之事。”
軟肋被他捏得死死的,倘若還有一分可能,她也不想铤而走險。
安古淡淡一瞥,“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她說完緩緩地轉身,慢慢地拉開腰帶,隻聞背後一聲低沉沙啞之音輕輕傳來,“一件......不留。”
獵鷹般的眸光一刻不瞬地盯着安古那纖瘦的背影。
她微微低首,裡外三層,輕解羅衫。衣衫滑落半腰,露出優雅的頸項。
下一瞬,所觀之人陰晦的眸光斂起,牙關微凸,緊緊地收起的拳頭,胸腔之内似有火山欲要爆發。
腦海裡飄過各式各樣的雲霧膠合的畫面,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氣,極力隐下滿腔怒火,深呼吸後,才用淡然平常的口氣道,“為何你頸間......會有諸多青紫暗紅的印記?”
安古暗歎了聲糟,一定是昨夜留下來的。那屈辱的感覺一湧而上,堵在心口酸澀泛濫。她低眸而看,不止後頸,前胸也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印記,她當下巴不得用刀全部削了去!為何洗去污穢之時并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