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們竟然把祈禳仙君給殺了。”雖這樣說,玉葉枝面上卻毫無訝色,她隻是繞着他們三個身邊走了一圈。
“你是李恣?”玉葉枝指着扛着身體的但看起來是許令宜的李狗蛋說。
“抱歉,髒了你的船,回頭我會補償你。”李狗蛋沒回答她,扛着屍體去了一個寬敞的地方去取他的心頭血。
“葉子,雲澗祈他殺了押解他的所有弟子,你看見了嗎?”子涵連忙又解釋。
“我沒看見。”玉葉枝彎着眼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葉子。”子涵點頭,“已經很感謝你借船給我們了。”
“翠花,你不要怪我不幫你們作證。我父親性格簡單,一向不喜沾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不想因為我給他造成困擾。”玉葉枝坦率将自己心中所想說出。
“葉子,你本來就沒有義務幫我們,這些事也是我們自己要做的,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玉姑娘,感謝你。你有什麼想要的謝禮,隻要不違背道義,無論什麼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弄到。”許令宜提着頭聽她們兩個說了一會兒,才補充道。
“你真可愛。”玉葉枝看着變成李狗蛋模樣的有些呆頭呆腦的許令宜。
“李恣,就讓我抱你一下作為謝禮。”
“我身上髒,好多天沒沐浴了。”許令宜心裡有些慌張。
他們都不想暴露換身的事,子涵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拒絕。
許令宜沒看懂,自以為學着李狗蛋的語氣,冷冷道:“隻許抱一下。”
說完她偷瞟了一下确保李狗蛋沒有看見,張開雙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讓玉葉枝撲進懷裡。
子涵暗地扶額,心想李狗蛋人設ooc了,許令宜對李狗蛋還是了解得太過膚淺。又轉念發覺自己竟對李狗蛋産生了一絲占有欲。
回了房間,子涵叫兩個人按照之前的方法躺着,用靈魂提取器将兩人各自的魂魄暫時從身體中剝離,再放回各自身體,然後施以定魂針。這套定魂針法還是子涵之前跟着秋翠岚學的,現在也算是活學活用了。
這一次不趕時間,子涵施針時特意加長了他們沉睡修複的時間,到了第三日半夜的時候,在他們抵達當初離岸的地方時,李狗蛋和許令宜剛好也醒了。
“什麼時間了?”李狗蛋伸了個懶腰,“還是自己的身體習慣。”
“已經過了三日了。”子涵對他們兩個說。
“這一覺睡得好長。但是又很安甯,還有一種能一直睡下去的感覺。”許令宜打了個蓄淚的哈欠,還未從睡意中清醒過過來。
“你們起來收拾一下,待會兒要下船了。”子涵催促他們快些準備離開。
夜裡,他們沿着澤水的一個支流一路往前,行了一段距離。李狗蛋本想燒了他的屍體,但周圍居民不少,恐怕引起百姓恐慌,便三個人一起挖了坑,将雲澗祈的身體胡亂埋了。
頭顱則是由許令宜自己繼續保存着,等她回到甘泉崖用他的人頭祭奠自家宗門的人。
他們先陪着許令宜一起回了甘泉崖。她在幾百個排位前點了三支高香,把人頭祭在供台上。
“宗主,師兄、師姐們,我終于給你們報仇了。”
壓在心裡一塊兒巨石終于落地,許令宜從未感到如此輕松暢快。
大仇得報,恩怨了結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就像是陰暗沉悶了很久的天空,終于在這一天透出一線天光,讓人對未來的生活又有了充沛的期待。
“翠花,我們回龍吟山吧。”李狗蛋看向和自己并排在許令宜身後站着的子涵說道。
“嗯!”子涵點頭,“總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你說雲澗祈屠殺押解弟子的事我們要不要向宗門長老禀報呢?”
“傻瓜,别人不問你為什麼要說?”李狗蛋伸手輕在她鼻梁一點,“況且兇手也死了,還能如何?”
“可是一碼歸一碼,總感覺這事還是主動坦言說明白得好。左右我們已經截殺了雲澗祈,他們就算再怎麼想包庇罪人,也沒辦法了。我們再把這事向上一報,告訴長老們和其他宗主們,雲澗祈還殘忍屠殺那麼多弟子,罪加一等,我們殺他也不算肆意妄為了。”
“我們去截殺他的事本來就沒幾個人知道,那些弟子們都死了是我們預料之外的事,不如就此讓它成為懸案。
你主動去告訴别人我們殺了他,反而可能越描越黑,給自己平白無故添加麻煩。”李狗蛋嘗試用自己的一套想法勸服她。
“翠花,我也覺得還是先靜待事情變化再說,兵來将擋嘛。”許令宜收拾好祭台,轉身看向子涵說。
“那好吧,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許令宜目光堅定,“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回龍吟山一趟,我要幫小安樂解開他身上的印記符咒。他也許能繼承一些雲澗祈的修煉天賦,日後成為一個優秀的修士。”
子涵他們一回到龍吟山,就聽其他弟子說起韻清仙子得了怪病,卧床不起,日漸消瘦的事情。
韻清仙子現下就在宗主夫人的玉壺峰靜養。自前幾日起的某一時刻,她突然心情變得極度郁結,好像萬箭穿心,悲痛到口吐鮮血,竟然一病不起,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隻會哭,簡直要把眼睛哭瞎了。
宣夫人給她用了很多靈丹妙藥也毫無作用,眼看着人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