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長淵低眉看她,好像有什麼話想問,“你”
陸凝看他你了半天沒接着說,便問“大人想說什麼?”
謝長淵道“算了,無事”又問“吃飽了麼?”
“吃飽了”陸凝點點頭,莫名有些乖巧。
謝長淵“既如此,那就送你回陸府了”
臨走時,陸凝以為是旁邊随便一個侍衛送她,沒想到謝長淵也站起身來,陸凝疑惑地看他一眼,“大人也要去?”
謝長淵:“順道和陸尚書有些事要說,一起走吧”
說罷,徑直往外走,陸凝便也緊跟着去了。
陸凝上了馬車,謝長淵也一同坐了馬車,峰七在外面搖頭晃腦的趕着車,腦袋裡開始琢磨起來。他家大人出門何時坐過馬車?一向都是開道騎馬,難不成現在連赤血都失寵了?自家大人這麼多年拒絕京中一應官家小姐,愣是得了個冷面煞神的稱号。
難道主子不是看不上,而是心裡有人了,這個人竟是陸家小姐?峰七心裡暗自驚歎,這可不得了。不過以他龐大的消息庫來說以前可沒聽說陸尚書有這麼個女兒,看來,是自己消息滞後了。
他在車外不着邊際地想着,車内倒是一片安靜。
陸凝緊貼着車邊坐的闆正,偶爾偷摸瞧一眼謝長淵,見這人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說話,不知作的什麼打算。她琢磨着,這人是什麼人?看起來挺有派頭,還能出入宮廷,想必是一個大官。
“你在看什麼?”謝長淵一雙桃花眼看着她,臉上表情淡淡的。
陸凝正暗自琢磨着,被抓了個正着,急中生智道“還不知大人是?”
峰七在外面聽的一驚,這姑娘膽子真大,明目張大問大人名諱?他家主子可是被人說性情陰郁的那個清王!
話說出口,陸凝就後悔了,暗自懊惱着。
謝長淵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問,愣了瞬間,道“本王姓謝”
姓謝?陸凝等着他說下一句,就見峰七急忙從外面探頭進來“陸小姐沒聽過我家王爺?”
王爺?謝長淵?這個名字陸凝聽過,以往雖沒見過,但是總聽人說皇上幾個兄弟,隻有一個清王留在了京裡,就是謝長淵!但她聽說的清王,性情陰郁,喜怒無常,可眼前這個,處變不驚,神情瞧着雖有些淡漠,但怎麼也和陰郁扯不上邊啊。
她又暗中觀察了一會兒,果然覺得傳言誤人,這王爺怎麼看都不像傳言那樣。
大約是她的疑惑太過明顯,峰七正要解釋,就聽謝長淵道“趕好你的車”
峰七聳了聳肩,一轉頭縮回去了。至于其他的,陸凝也就沒敢再問,一路保持着沉默到了陸府。
謝長淵看了看外頭,栖柳巷裡面就是陸府,他提醒道“陸府到了”
陸凝掀開簾子看了看,果真是。
“多謝大人”
“無妨,你方才已經說過了”
陸凝真心實意道謝,若不是謝長淵搭救,恐怕她還不知會是什麼後果。
謝長淵沒再看她,放下了簾子,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下次記得小心些”
峰七駕着馬車離開,陸凝就往陸府走,走到門口時,猛然間想起來,他不是來陸府有公事嗎?怎麼不進去?
未及多想,她就走到了陸府門口。看門護衛見她回來,當即着人去通知了陸文遠,陸凝還一臉茫然沒等回去休息,就被人叫到了正廳。
正廳裡,陸文遠和蔣氏看起來十分生氣,旁邊陸笙和陸筠兩人倒是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這是什麼情況?三堂會審?
“父親找我過來什麼事?”
陸文遠瞪着眼“你還敢問什麼事?我問你,這幾日,你跑哪裡去了?”
陸凝驚詫,沒想到陸文遠比她想象的還要不辨是非,道:“跑哪裡?父親難不成以為,我這幾日不在家,是偷跑出去玩了?”
陸文遠“難不成你還有什麼大事?幾日不歸家,如此頑劣不堪,你可将陸府門風放在眼裡?”
陸凝對他既不抱希望,此時态度倒也平淡:“女兒以為,父親見到女兒失蹤這麼些天,第一反應是該擔憂女兒遭遇了什麼不測,而不是揣測女兒胡作非為”
蔣氏說:“凝兒啊,實在不怨你父親,隻是你院中的丫鬟都說你晚間還在府裡,除非你自己出門,否則府裡這麼多護衛,難不成真有歹人闖進來将你擄了出去?”
蔣氏這話,是非要她承認自己被人擄走?這樣一來,自己即便洗清了冤屈,或許名聲也掃地了。
陸筠一旁輕笑“三妹不妨說實話到底去了哪裡,說不定父親看在你說實話的份上,還能少生些氣”
“是啊”陸笙道。
陸凝看他們這一唱一和配合的默契,簡直作嘔,正要說什麼,外面小厮進來通報
“老爺,清王的人來了”
陸文遠疑惑“清王?他的人來做什麼?”
“不知道,那人說有些話要跟老爺說”
陸文遠一急“趕緊把人請進來”
進來一瞧,竟是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