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畫蓮姑娘在春醉樓。
州南栀垂下眼眸,這個案件看似聯系重重,人物線索分明,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卻讓她摸不着頭腦,楊全與他們三又有什麼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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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縣尉莫大人一臉陰翳,在看到兩人時,勉強能露出笑容。
“挨罵了,上頭一直在催,”縣尉大人莫求仰頭,将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臉上雖帶着笑,嘴角卻是向下拉。“線索查到揚州就斷了,現在楣莺姑娘在揚州的事情,還是一頭霧水。”
州南栀将方冷給自己的資料遞給師父,“這是驿站提供的信息,楣莺姑娘被賣去揚州的前後日子都查過了,根本就沒有關于來自于揚州的大官或者一些做生意的人,說巧不巧,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揚州的人來過甚至離開。”
莫求結果一看,狠狠合上,“看來是有人有意為之。”
“師傅,不用繼續查揚州了,楣莺姑娘或許從未去過揚州,這隻是一個幌子。”
她将身上的劍鞘拿了下來,裡面是一張字畫。
怪不得她今日的劍鞘并不是她常常帶的那一把。
畫像打開,裡面是一位女子,坐在涼亭上看書。
畫像詳細,美女的臉廓也描畫得仔仔細細,右眼下的那顆痣清清楚楚。
昨晚在他府上,借着燈光稍微暗了些,沒有仔細看另一幅畫,她便拿走交給了州南栀。
如今畫像裡終于出現了女孩的面容,眉眼妖豔,五官精緻,實在想不出真人是何等的美麗。
而那涼亭,許鹿竹越看越熟悉,
腦中浮現那天,兩人去楊府的時候,不就是坐在哪喝糖水嗎?
州南栀:“這畫上的女孩,我找雀娟确認過了,是楣莺姑娘,這幅畫,是鹿竹昨晚上在楊全房間内找到的。”
莫求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你你,昨晚上夜潛了楊府,你可知,這是私闖民宅。”
州南栀跪下了來,“徒兒明白,還請師傅懲罰。但畫像,我又放了一副空白的進去,他若是不打開來看,暫時還不會發現。”
“這月俸祿,沒了。”他氣歸氣,但又忍不住懲罰這心愛的徒兒。
許鹿竹瞪大雙眼,這都第幾次了,再這樣下去,州南栀今年的俸祿都領不成了。
但這張畫像,卻使案子有了一個很大的進展。
忽而,方冷過來了,“師傅,畫蓮姑娘那邊。有動靜。”
莫求無奈回頭看着他們倆,“去吧,将功補過的機會,鹿竹,看着她些,别讓她太沖動。”
許家。
京墨一臉惆怅的坐在院子空地上,手捏着樹枝,無聊的在泥地上畫着圈圈。
許奶奶端着空碗出來,瞥了眼他,“讓你伺候病人,你倒偷起懶了。”
京墨順勢躺了下來,左腳搭在右腳的膝蓋上,二郎腿的姿勢,好不惬意,雙手墊在後腦勺後,無形中作為靠枕,不答反問,“爺爺呢?一大早便不見了人影。”
“我也不知道,說是上街買菜了。”許奶奶又端來了一盤紅薯幹,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也順勢坐在他旁邊,“你們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
京墨眼珠左轉,神情複雜,忽地淺笑,左腳跟着抖了抖,姿勢舒服,漫不經心啟唇,“奶奶,你别被裡面那男的裝神秘給吓倒了,他戴那個面具,無非是想耍帥,引起南栀的注意罷了。”
“那他為什麼受那麼重的傷,你和打架弄傷的。”
“不是,在郊外玩,遇見賊人,不過奶奶你放心,我們報官了。”
許奶奶敷衍的哦了一聲,伸手推了下他的左腳,“你就跟我胡說八道吧!”
“我沒有。奶奶,我這說的是真的。”
許奶奶冷哼了一聲,學着他的語氣又故作陰陽怪氣,“我沒有。”
京墨佯裝生氣的翻了個身,“生氣了啊,我生氣了啊奶奶。”
“臭小子。”
“就是個臭小子。”一道蒼老卻沉穩的聲音響起。
許老背對着手,慢吞吞的走進來,停在京墨前。
京墨立即起身,躺姿轉變為坐姿。
許老将手往前一伸一松,兩人還未看清是什麼東西,忽而“哐當”一聲。
一把刀,一把殺羊刀便落到了京墨面前,吓得他差一點跳了起來。
許老哼了一聲,“這是給你準備的武器。”
京墨咽了咽喉嚨,仰頭看着這老頭,驚訝的眼神久久揮之不散,足足呆滞了幾秒,最終是無話可說,化作無言的歎息,看着這把陳年的殺羊刀,木制的刀柄早已經留下了歲月的痕迹,那刀身不知磨了多少次。
見他終于接受了的表情,許老松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這是王叔本想丢掉的刀,他又讓人新制作了一把,我瞧着這把丢了也怪可惜,所以給要了回來,給你當個防身的武器吧,免得又一身傷回來。”
王叔是賣羊肉的屠夫。
“爺爺,你倒不如讓人煉制一把新劍給我,用起來可順手。”
他咳嗽了幾聲,不好意思回,“家裡拮據,這免費的咱不拿白不拿。”
京墨略微嫌棄的拿起這把承載了光輝歲月的殺羊刀。
畢竟這把刀可是戰場上的老夥計,不知割了多少頭羊,不知将多少羊肉送上了百姓的餐桌。
他拿來防什麼身呢?怕羊吃了自己?還是怕羊傷了自己。
許老蹲下,又順毛似的安慰道,“你可知這刀是何其的鋒利,他一出手,誰敢與之争鋒?多少人想要你王叔還不給呢!若不是看在了我和他的交情上,這把厲害的武器怎會落到你手上?”
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