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太陽挂在空中,光芒透過樹枝,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兩人一路跟着畫蓮姑娘,如今來到了街巷尾的藥店鋪面中,這鋪面看着古老,開了也有些年頭了,來往的幾乎是老顧客。
畫蓮身着普通老百姓的粗布衣裳,頭發随意用跟藍色的帶子綁起來,一身男子的裝扮。
“壽安堂。”兩人看着她走進了那家藥店,這是許家藥堂的商敵。
過了半個時辰,她提着藥出來了。
“她不會是買藥給自己治風寒的吧?”州南栀整個人遮擋住許鹿竹。
“不會,她的風寒早就好了。”許鹿竹的視力很好,加上跟蹤了她一路,從她的言行舉止就能判斷出來。
“鹿竹,你繼續去跟着畫蓮,我進去探探情況。”州南栀将腰間的鞭子給了她,“注意安全。”
“好。”她知道,自己進去是不合适的。
跟着畫蓮拐了好幾個巷子,差點被她發現,終于,在街尾巷子最末的那個小房子裡,她停了下來。
看着門窗緊閉,她又不能跟進去,便冷靜的候在外面。
忽然,腰間被人抱起,下一秒,她就被州南栀扶着,安安穩穩的落在屋頂上。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許鹿竹疑惑,她這也太快了吧。
而這所房子的位置,不就是州南栀那晚跟着楊全來到的地方。她随意回了一句,“猜的。”
随後又從口袋拿出一袋藥粉,“這是剛才畫蓮買的藥。”
兩人趴了下來,輕輕扒開一塊瓦磚,屋内,坐着四人。
而且,那兩個女孩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南栀,畫蓮姑娘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妹?”
“沒有,不過她是有個弟弟,看這情況,那個年輕男子應該就是了!”
屋内,他們倆跟蹤的那個畫蓮,正将藥遞給那年輕男人。
剛才在藥鋪買藥的那個畫蓮姑娘正給另一個畫蓮姑娘把脈。
繼而,又給其中一位男人把脈,而這個男人,全身上下皆穿得破破爛爛的,身上也髒兮兮的。
倒像是流浪漢。
流浪漢!!!
許鹿竹腦中快速轉動着,他似乎是在哪見過。
看向身邊的州南栀,她輕輕點了點頭,接着伸出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小,”男子欲言又止,“畫蓮姑娘,我謝謝了!”
她未搭話,将藥和一個墨綠色的藥瓶一并遞給那年輕男子,便起身離開了。
“我不能出來太久,買藥的時候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現在也需要回去了。”
正欲離開時,被另一位畫蓮姑娘攔住了,“你還想要幹什麼?咱們離開這吧,不能待太久,若是被發現了,就是死。”
“死?”女子嘴角忍不住上揚,忽而不屑的笑了笑,“我不是已經死了嘛?”
“可是,我們還能回頭,安銘說想娶你,我們離開這,好好過日子。”
她轉過頭,仰頭看向那年輕男子,“弟弟,聽姐的,别那麼傻,找個好姑娘娶了就過好日子吧!”
“我,想娶你,而且伯父也答應了。”
“我父親早就死了,能覺得我姻緣的隻有我自己。”說完,掠過那流浪漢的身邊直接離去了。
州南栀将瓦磚恢複原樣,兩人平躺在屋檐上,看着天空萬裡無雲,陽光灑在兩人身上。
“原來楣莺真的沒有死,我現在敢确定,待在春醉樓裡的那個就是楣莺,那天在春醉樓前的那個流浪漢,就是周大發。”許鹿竹輕輕說道,“怪不得,她身上總是有股草藥味。”
京墨那日去周大發家中,發現的醫書,楣莺對自己想要把脈的預感,再加上,那屍體上每一刀的傷痕,其疤痕都像是一個醫書高超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許鹿竹不解,“竟然楊富都被她殺死了,那為什麼她還要繼續待在春醉樓裡呢?”
“因為楊全吧!”從他房間拿出的關于楣莺的畫像,也許就是楣莺現如今還要留在春醉樓的重點。
“南栀,接下來,你想從誰下手,楣莺父親,真的畫蓮姑娘?”
她頓了頓,緩緩開口,“先是她父親,需要了解楣莺被賣入春醉樓的經過,然後是楊全,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什麼?”
衙門。
莫求托腮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打着哈欠,手裡面翻動着資料,“周大發,都說一年前他失蹤了,據說是因為躲債。”
州南栀知道,一雙丹鳳眼的視線落在那畫像上,“師父,這周大發是什麼時候開始染起賭博的?”
“好像是兩年前,這不,才把女兒送往青樓的。造孽呀,染上賭博就是這個下場,我記得京墨也愛賭吧,叫鹿竹離他遠一些。”
兩年前。
州南栀摩挲着手掌,她是學醫的,一個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孩子,能讓其學醫,這該有多寵愛呀,怎麼偏偏就染上賭博了呢。
許鹿竹忽而出現,蹲着一個盒子,裡面放了三個碗。
莫求懶懶的擡起眼皮,不經意的瞄了一眼,随後起身,“小鹿竹?開飯了。”
“不是的,莫大人,是有重大發現。”
又是案子,他瞬間焉了下來,坐回椅子上,這幾天一直被上頭催。
州南栀望過去,接過她手中所謂的線索。
“雀娟姑娘房間裡的安神香,楊全房間裡的安神香,以及畫蓮姑娘買的藥,裡面有很重要的一樣東西。”
兩人好奇的眼神,等着她揭開這謎底。
“五石散。”
莫求即刻瞪大雙眼,“五石散!!!這是朝中明令禁止的。”
“我也很好奇,為何這裡面有五石散。但畫蓮姑娘買的藥裡面沒有五石散,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藥方,也查了一下書籍,如若沒有這五石散,這味藥也是不成的。”
經許鹿竹一提醒,昨日畫蓮遞給流浪漢一個墨綠色的瓶子,極有可能裡面裝着的就是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