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正愁着還要費力氣對付小蛇呢,耳邊卻傳來一陣有秩序的悉悉索索的聲響。
放眼望去,大蛇沒了,小蛇一下子失去了庇護,紛紛逃往樹底而去,有趣的是,那些蛇兩兩成一對,共同守護着一顆茶樹,一隻盤踞于樹根,另一隻蛇立于樹上。
蛇的顔色與茶樹完全一緻,不靠近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羽涅轉頭看向他,“看出了什麼?”
“分工明确,樹上那隻像是在望風。”
羽涅輕笑,“不算笨。”
京墨伸手采摘了幾片樹葉,小蛇無動于衷,“看來這樹葉不是他們想守護的東西。”
“是樹下埋着的東西。”他剛才就發現了這一點,正準備蹲下身子扒開泥土查看,就被大蛇尾巴一甩,甩出了茶園外邊。
聽他一說,京墨半蹲的身子又站直,換了個動作,逃跑的姿勢已然準備好。
手堪堪伸直,小心翼翼的扒拉了一下那些泥土。
小蛇無動于衷。
京墨見狀,膽子大了些,雙手齊上扒開了泥土。“看來這些小蛇是聽大蛇的号令,如今大蛇沒了,他們就如同真正的“門神”了,隻起到震懾作用。”
羽涅順勢也蹲了下來,“蛇是西疆人的信仰,他們善于操控蛇,你覺得這些蛇?”他故意停頓了一會。
京墨雙手沾着泥,挖了很久,幹脆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姜原是本地人,但姜夫人是逃荒過來的,但是否于此,我們也不知,還需要在查一下。”
他甩了甩手上的泥點,“那日在姜家,他的兩個小孩說的話讓我有些好奇,這不就來這裡看一看,你呢?為什麼會想到來這裡。”
“我同你說過,我去過西疆,這茶的味道與我在西疆喝的有些像,便想來瞧一瞧。”
京墨轉頭,認真的打量他一番,“原來那日你沒有說謊。”
羽涅不屑的哼了一聲,看着那條大蛇的屍體以及周邊各種各樣的蛇,“這場面,是瞞不下去了,你不是會編瞎話嗎?這打算如何與姜夫人交代?”
“什麼交代,我們是偷偷來的,又沒有人知道。”且不說如何交代,這些蛇在這裡,難免會傷到人。
京墨心亂如麻,低頭繼續刨着泥坑,“你說這些蛇是姜原養的還是姜夫人?”
“我不知,我隻知曉西疆人敬畏蛇,但也怕蛇。”
經他提醒,京墨腦海中冒出了還有幾天便是中遠節的消息,他怎可把這件事給忘掉。
忽而,泥土中顯露的紅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羽涅伸手捧一些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是丹砂。”
随後從懷中掏出手帕,将這些丹砂包裹了起來,遞給了京墨。
京墨将其掏進懷中,将土坑恢複原樣。“丹砂?能做什麼?”
他在許鹿竹的醫書中看到過,能治病。
衙門内。
麻将間的碰撞聲叮叮當當響着,傳出一陣歡呼聲,又夾雜着哀歎聲。
莫求大人又在和手下打麻将了,州南栀直接朝他走了過去。“師父,木臨呢?”
莫求望都不望她一眼,将手中剛剛摸到的牌立即打了出去,“在裡面呢。我見到他将一沓資料放到了你的桌面上。”
“碰!”他喊完,嘴角咧着笑,将那塊牌給拿了過來,“對了,我查到的那個京城人,就是那個死者,有關他的身份信息,放在你桌面上了啊。”
“嗯,師父辛苦了!”
兩人跟着州南栀進去,京墨湊到羽涅耳邊,“莫大人呢?隻要幹完了自己的任務,就會享受自己的生活了,絕不會想着幫别人幹。”
“這沒什麼的,各盡其職嘛!”羽涅碰了碰臉上的面具。
這也是他廣招人才的原因,找人幫他幹活,那自己就可以減少工作量了。
這更是别人都拒絕了任用州南栀,而他偏偏收下了的原因。
州南栀贊同,“确實是沒什麼,畢竟自己的任務幹完了,律法也沒有規定一定要幫别人幹呀!”更何況,也是師父她才進來衙門辦案。
進去時,木臨正伏案工作。
兩人一聲不吭,州南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師父交給自己的文件,以及木臨呈交給自己的東西。
羽涅也坐在旁邊,跟着一同看這些資料。
京墨則是走來走去,看來看去,活生生一個逛街的街溜子。他湊到了木臨身邊,看他在幹什麼。
木臨将其遮擋住,看向州南栀,冷冷的說了句,“州南栀,管好你的人。”
州南栀伸手奪起眼前的毛筆,朝他那個方向,狠狠的襲擊過去,京墨條件反射的側着身子。
随後啧啧歎氣,“木臨啊,要不說你人緣不好,你看看在這衙門之中,誰與你是好朋友,但咱還是得有禮貌,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師姐,你直呼其名字,真的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州南栀擡眼,頗有禮貌,面帶着微笑:“京墨,你去外面和我師傅聊天,問些實質性的東西。”
羽涅也添了一句,“京墨剛才那話确實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