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兩人朋友的身份瞬間天壤之别。
他将玉佩拿起,他從未懷疑過會是許鹿竹拿走他的玉佩,她純潔空靈的氣質,泰若自然的處事風格,在與她相處的日子裡卻是從未懷疑過,隻因一次的詢問,他便相信了。
所以,他暗中讓蘇大人幫自己找玉佩,卻始終未見其蹤影。
“請靖王殿下恕罪。”許鹿竹堅定的語氣,沒有求饒。
她在賭,在賭這些天的情誼。
但帷幄運籌的羽涅怎不知她的想法,他有預感,并且覺得這個預感對了。
那便是許鹿竹知道,知道她該知道的事情。
若是如此,那京墨又會如何?
一切的一切,卻在此刻出了變故。
“起來吧,我不怪你,在這,我還是羽涅,不是靖王殿下。”
她聽從起身,下一秒,又再次跪下去。
“民女鬥膽有事相求靖王殿下。民女想跟随靖王殿下一同去京城。”
“不可。”羽涅脫口而出拒絕。
許鹿竹料想到了這個答複。
“您那日與京墨所說的,我都知曉了,那時候也不知腦中為何有了意識,便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許姑娘,鹿竹,你大抵是糊塗了,京墨已經去世了。”
許鹿竹手緊緊扯着裙角,此刻心死了,也相信了事實,原來那天聽到的,還真的是夢境。
最後的希望破滅,她好像也能豁出去了,又少了一個牽挂的人,好像這條路,自己又可以勇敢走下去了。
“就算那天不是真的,可關于我自己的身世,我已然知曉了,早就知曉了。”
他默了片刻,緩緩啟唇,“許鹿竹,曾經我答應過京墨的,不讓你參與這件事。”
“靖王殿下,若是我能獻策對解決五石散這件事有幫助呢?”
他愣住了,陷入了選擇,五石散是國家之心頭大患,他自然是想解決這件事而造福百姓。
“再者,靖王殿下身上的蠱毒,我是再了解不過,您若是想醫治,我知道,皇宮裡面的禦醫比我的醫術高明許多,但我賭,靖王殿下身上的蠱毒是不想透露出去的。”
兩件事,兩件利于他的事情。
“我能攔住你嘛!”
他這是明知故問罷了,明知此刻的許鹿竹是下定決心的。
換種說法,她若是跟着自己進京城,會安全許多。
“好,我答應你,一同去京城。”
“還請靖王殿下不要将此事告知南栀。”
羽涅:.........
他算是無言以對了,這三人,互相瞞。
他倒要看看這三人能瞞到何時,自己還不如老老實實欣賞這一出好戲。
“關于五石散,有何見解?”
她輕笑,眉眼舒展,“這還多虧了被關在那窩點裡面,有幸觀賞了全過程,再加上關于五石散的配方,我從楣莺姑娘那得了一份。便想着試一試能不能做出類似的,但對人又無害的,這樣我們可以制作這“五石散”,但價格比他們的低,就能一定程度上扼制住。”
“随後,便是大肆銷毀窩點和配方,不讓此配方再次流傳下去。”
這個思路确實不錯,難怪她那麼有把握。
他也知曉了京墨為何喜歡她,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是同類型的人。
這配方竟然就到了她手中,她竟然也謀劃了如此之久。
許鹿竹是個明白人,京墨以為瞞住了她,殊不知她早已然知曉了京墨拼死拼活瞞着她的這個秘密。
不虧是許家後人,許老,許将軍,都是有謀略,文武雙全之人,想來他們的後代更不會差。
“楣莺姑娘從何得來的配方?”
“大概是楊全那裡。”
楊全。
“呵”,他嘲諷出聲,也總算知道了楊全之前為何說能殺死楣莺之後離開這個地方。
“羽涅,我們何時進京?”
“大概年後吧。”
許鹿竹點頭。“還能和爺爺奶奶過年,挺好。”
“鹿竹,你可以選擇不進京城的。”
許鹿竹不帶絲毫猶豫回答,“我思考好了,我不後悔。”
“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