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思考之際,管家從外急匆匆跑過來,在陳益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聞陳益臉色忽變,随即很快又恢複過來,一閃而過的變化還是被鬼精的衆人捕捉到。
嗯了一聲,陳益擺手示意他離開。
待管家離開後,陳益看着三人,徐徐道來,“麻煩三位,恐怕要與我去見蘇大人一趟了。”
蘇大人,三人面面相觑。
許鹿竹心中湧現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開口詢問,“莫非,蘇府上也發生了案情?”
“這次恐怕是遇到麻煩了,蘇大人府中也發現了一位死者,是我府上的另一位侍衛,還請許姑娘與我一同前去驗屍。”
命案之際,衆人匆匆趕到蘇府。
一樣的情形,許鹿竹這次驗得稍快,因為情況與剛才那位并無太大區别,唯一不同的是,這人的肩膀上有捏痕。
看到那搜出的是五石散,周丞相摩挲着手中的扳指,“陳大人管教手下不嚴呀!這種犯法的事情...”
“不必讓劉大人操心,我一定盡快查出事情真相。”
“我相信陳太傅的為人,如若不在離開前查明真相,回京後,我必得上報官家,這五石散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
陳益立即接上一句,“我知道。”平淡的語氣示意着周丞相不必插手這件事。
“官家命陳太傅過來處理五石散,又怕陳太傅因為宋大人太過于傷心欲絕,恐怕辦事不利,于是讓我也過來協助陳大人,陳太傅放心,我可不是來制造麻煩的。”
蘇維安出聲,恐做和事佬,語氣謙卑,“這侍衛死在我府上,我自然将這件事給壓下去,如若在其他人府中發現,事情可就鬧大了,百姓豈不是質疑上次衙門剿滅小石鎮的能力。”
“蘇大人說得對,幸而死的是個侍衛,若是陳太傅,豈不是又出現第二個知州大人了?”
此言一出,蘇大人臉色神情有些挂不住,這是明裡暗裡都在嘲諷自己的師父,又當着幾位小輩的面。
正欲出口反駁,被陳益攔下,三位小輩也眼巴巴的等着看戲,這場剛開幕的戲劇卻是很快便落下。
待周丞相離開之後,蘇維安畢恭畢敬朝着陳益行禮,“老師,你派侍衛過來傳話時,我在府内和周丞相喝茶,一出來,便看到了這情景。”
“不怪你,他們這是有備而來,他找你何事?”
“隻是簡單閑聊,向我了解桃幽縣如今的變化以及我上任以來的功過情況。”
陳益臉色微微下沉,沉吟片刻,啟唇,狠狠的來了一句,“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擡眼看向蘇維安,“你七天後啟程回京吧!不必等到年後,不,後天,後天就回去吧,便說是我特許的。”
蘇維安的調令本就是年底,若不是要同靖王殿下一塊,也不會拖到年後。
“是,老師,隻我一人?”
“嗯。”
晚上。
許鹿竹趁着州南栀辦案,隻身一人找到了羽涅。
“靖王殿下,是要後天去京城嗎?”
羽涅放下手中的斧頭,輕拍身上的灰塵,“你去蘇府了,不,是蘇府有案件了。”
“靖王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所以靖王殿下也要回京了?”
“不急,我們依舊按照計劃行事,年後回京。”
同樣的問題在州南栀回來之後也重新詢問了一遍,羽涅同樣的回答。
蘇大人攜着蘇檸回京,年後,也是蘇檸的婚禮了。
她沒有讓許鹿竹去送,這也是蘇大人的意願。
衙門。
陳府府上的管家在同州南栀禀報情況,“這次陳大人的隊伍有侍衛加高手二十二人,其中十二人是侍衛,這你們知道的,在來的那天被當街誅殺了,另外十人是暗衛,負責保護陳大人安危的。”
州南栀:“如今,也隻剩下八個暗衛了。”
陳緣:“但兇手感覺也很明顯,我看就是周丞相了。”
這話一出,惹得州南栀和許鹿竹皆看向陳緣,佩服他的膽子。
陳緣清了清嗓子,為自己的魯莽解釋着,“陳大人和周丞相在朝廷上就是敵對,水火不容,這是人盡皆知的,如今我父親來到這裡,本就沒有人會殺他,結果那麼巧,又見到了周丞相,我看,這就是他故意的,在我父親面前耍威風。”
許鹿竹看向他的眼神表示了解,他的解釋就是為父親抱不平。
州南栀撇了一眼陳緣,心中也很不高興,“難道就因為他們的敵對,就将這些侍衛的生命給随便就了結了,這樣毫無理由的殺人,原因竟然隻是離譜至極的政治鬥争。這就是京城的殘酷嗎?”
陳緣對上她的眼神,“京城裡的大理寺也是如此,整個京城,不會如同這裡的生活方式,很多往來縱橫交錯,稍有不慎,牽一發而動全身,南栀,這就是京城。”
你還敢去嘛?你還想去嘛?
州南栀對上他的眼神,“謝謝你的提醒,我收下了。”
陳緣淺笑一聲,繼續解釋:“還有更為離譜的,這些保護我父親的人,都是王家派來保護他的。”
“王家?”州南栀覺得陳緣不一樣了,或許這才是他,他本就是京城中的人。莫大人說了,衙門會派人保護陳大人,看來是借調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