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郡主,時間還多着,您一定能學會的。”
“師傅,幫我看一下碗,我去下茅廁。”啊明将碗放在竈台上,就捂着肚子,夾着雙腿登登登的跑出去了。
沈元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尴尬,她将菜舀了出來,“那劉叔,我還是把這些拿去給狗吃吧!”
旁邊準備碗筷的一個小弟湊了一個頭過來,望着那些菜品,小聲的提醒着,“郡主,咱還是倒進垃圾桶吧,那些狗在這幾天已經明顯的變瘦了。”他實在不忍心在委屈了養了多年的狗,這幾日一直在偷偷倒掉郡主煮的飯菜,此時此刻,他隻好選擇冒着生命危險去傷害郡主了。
這句話如五雷轟頂般擊碎了沈元臻熱情的心,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捂住額頭,“行吧,别說了,我知道了,我出去吹吹風。”
看着長樂郡主失魂落魄的背影,他湊近了劉叔的耳畔,“師傅,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等下殿下不會過來找我們算賬吧!”
“不會的,你把這碗菜先留下,如果他要是找我們算賬,你就把這碗菜給他端上去,任殺任剮随他便。”
“那郡主現在肯定很傷心吧。”
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傷心,到時候傷心的就是我們,還有這些浪費的食材,要是被殿下知道我們這個月的支出那麼大,到時候就要拿你我的俸祿補上了。”
“行,我先留着。”
沈元臻蹲在樹下,摸了摸狗的身體,“好像确實是痩了一些。”
小狗聞了聞她的手,緊接着往後退了幾步,還朝她叫喚了幾聲。
沈元臻額頭立即呈現出了幾道黑線,她又氣又無奈,與狗狗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忍不住出聲提醒它,“你要是在叫喚,不給我摸,今晚你的晚餐我就包了。”
它恹恹的低下了頭,往沈元臻靠近,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
啊明果然說得沒有錯,她現在确實相信了自己的廚藝。
是爛字都不足以形容的差。
啊明從茅廁出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揉了揉小腿,蹲了那麼久,腿都差點給蹲麻了。
他轉了轉脖子,恰好看見了不遠處的靖王殿下,便跑了過去,一頭栽進他的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着,“殿下,您老快去廚房看看吧,劉叔這幾天壓力山大,頭發都冒出了一茬又一茬。”
趙景澤将他推開,一副男女授受不親的模樣,“阿明,你倒挺會形容,當劉叔頭發是韭菜呀,還一茬一茬的冒出來。”
“鹿竹姐,你别糾結這了,郡主學習做菜,我們快要遭不住了。”
“廚房不是養了幾條狗嗎?把那些失敗品給狗吃不就得了。”
啊明欲哭無淚,他們廚房辛辛苦苦養的狗這是做了什麼孽呀?
“鹿竹姐,你快把郡主帶走吧,狗這幾天都痩了不少。”他擡了擡下巴,示意着州南栀。
許鹿竹循着他的意思,望向院子門口底下躺着的幾條狗,眯了眯雙眼,确實痩了一些。
“你看吧,鹿竹姐,我發現郡主在制毒方面還是有天賦的。”話畢,他便看到了許鹿竹投過來一記警告的眼神。
她是從未想過靖王府内的相處就如普通百姓家一樣,比世家貴族少了分約束。
許鹿竹清了清嗓子,故意吓唬他,“阿明哥,當心今晚就在你碗裡面下蠱。”
阿明擺擺手,“不會的,我相信郡主,這府上的下人不會被郡主害的。”
那麼肯定,許鹿竹心生好奇,但沒有詢問。
忽而,一道身影站立于長樂郡主旁邊,低頭看着她在跟狗聊天,忍不住聽了幾句。
沈元臻看着狗的反應不對,回頭望去,穿着一身杏色的圓領廣袖竹紋長袍,腰間豎着一條寬帶,整體更顯肩寬窄腰的身材,氣質也更顯儒雅。
擡眼一瞥,直喚了他一聲,“殿下。”
“你要下藥毒死狗呀?”
這話一出來,沈元臻有些努嘴,覺得這身衣裳真的是白瞎了。
她擡頭望去,忍不住厲聲回他,“殿下,你還是閉嘴好一些。”
他理了理衣裳,也順勢蹲了下來,并未生氣,隻是淺淺一笑,那雙秋水盈盈的眼神望着沈元臻,她喚自己殿下,便知她是生氣了,“怎麼了?因為學廚藝遇到困難了,所以不開心?”
沈元臻有些生悶氣,沒有搭理他。
“元臻,這才是真實的你,活潑開朗,為什麼要一直穿着沉重的盔甲。”
她低頭摸着狗狗的手頓了頓,緩了兩秒之後又繼續給它按摩,恢複一如既往的語氣,端莊賢惠,大氣溫婉,“殿下,我沒有不開心。”
在趙景澤聽來這又恢複了往日的疏離感。看着她手上系着的那條手鍊。
這是自己在她及笄時送給她的。